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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兒,你還年輕,也許只是一時新鮮,很快就會厭煩了吧。江遙苦笑,而我,已經經歷過一次背棄,再也不想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他望著江逸揚的背影,不知不覺中,那個曾經瘦弱矮小得不起眼的孩童被歲月拔高了身姿,洗去了童稚,沉澱了內涵,已然成為一個器宇軒昂,驚才風逸的俊朗男子。

  一路上回想著剛才的情景,江逸揚沉重的心情反而漸漸輕鬆起來,不管怎麼說,江遙跟徐翰之在一起也只有半年多的時間而已,他才不信徐翰之那樣的人會拋下功名利祿,只是為了跟江遙在一起。畢竟他老家,還有母親和弟妹。

  無意中摸到之前小鸞塞給自己的信,江逸揚隨手拿出來,信封右下角蠅頭小楷端端正正寫著“竹里喧”三個字,蓋了個印章。

  剛拆開還沒來得及讀,剛推開門,就聽到院子裡小鸞的尖叫:“什麼?!”一邊的錦兒被嚇得渾身一顫。

  江逸揚也被嚇了一跳,沒好氣道:“小鸞!讓福伯聽見又要說你女孩子家不矜持了。”

  小鸞不敢置信地回頭道:“逸揚,你知道錦兒說什麼了嗎?!他說他要娶我!”

  江逸揚噗的笑了,錦兒急的直解釋:“小鸞,我真的喜歡你……”

  小鸞欲哭無淚:“你喜歡我哪點,我改還不行嗎?!”

  錦兒認真的說:“小鸞,晚上就寢,我也好幾次夢到你……”耳朵悄悄紅了,“你送我的紅豆掛墜,我一直好好保存著。”

  小鸞有氣無力的打斷他:“我是送給你,讓你當做定情之物送給皇上的。”她扶額,“你沒事兒老夢我幹嘛,我忙你知道嗎?”

  錦兒徹底糊塗了,“小鸞,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

  江逸揚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因為小鸞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你跟皇上在一起。”小鸞忙不迭的點頭。

  錦兒驚呆了,他結結巴巴的問道:“小鸞,你,你原來不喜歡我嗎?”江逸揚幸災樂禍的躲一邊,“這下有趣了。”順便把剛拆封的信拿出來看。

  等小鸞給錦兒耐心的解釋完這些誤會,順便表達了對他跟皇上在一起的美好願望和祝福後,悲傷難抑的錦兒抹著眼淚飛快跑去找皇帝哥哥哭訴去了,全然忘記了之前吳天賜的危險行為。

  (至於為什麼這孩子受傷後,第一反應是找吳天賜,而不是江遙,這個……某鼠陰笑著退下。)

  小鸞搖頭嘆息,瞥見江逸揚微蹙著眉,無意識的揉著信的一角,便湊過來,“寫的什麼?”

  江逸揚摸摸鼻子:“上次那個竹里喧的紫蘇寫來的,說那天晚上逾矩了,為表達歉意,邀請

  我此月十五去雲來酒樓小聚。”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字裡行間都是真誠的歉意,並無什麼不妥之處。

  小鸞嗤笑道:“肯定是看上你了,這還用說嘛。”她斜著眼問,“美人嗎?”

  江逸揚把信塞進兜,搖頭笑道:“嗯,不過總覺得紫蘇漂亮的有些……”他斟酌著道,“不像人類?……不過說不定是我那時候喝得太多了。”

  小鸞思索著笑道:“說不定這個世界還真有神仙精怪什麼的,就像聊齋里的狐狸精一樣。”

  江逸揚又摸摸鼻子,“可惜哥們兒我現在失戀了,對狐狸精提不起興趣。”大致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小鸞歪著頭思考了下道:“我倒覺得小美人爹爹的反應挺奇怪的。一般人被不喜歡的人強吻後,不都應該是羞怒或驚訝嗎?小美人爹爹那種反應,倒像是有什麼苦衷一樣。”她認真地分析,“你看,如果說小美人爹爹開始是為了好玩把你撿回來的,那怎麼會一回家就安排你住流雲居呢?要知道,我進入江府那一天,就被嚴令禁止踏入流雲居一步呢。”

  江逸揚無所謂的聳聳肩:“還是別想這麼多了,反正我是打算跟那個姓徐的抗爭到底了。”他一臉悲壯,“反正老子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竹里喧二樓最靠里的房間,紫蘇正趴在大床上專心的將曬乾的花瓣分類放進木匣里,床前單膝跪著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

  紫蘇自顧自擺弄了一會兒花瓣,伸了個懶腰道:“信送到了嗎?”

  那紅衣少年低著頭回答:“公子,已經送到江公子的貼身侍女小鸞姑娘那兒了,彼時江公子已經進宮面聖,不過我已經叮囑過小鸞姑娘一定要親手交給江公子了。”

  紫蘇偏著頭滿意的蓋好一個小木匣,閒閒道:“還打聽出什麼消息?直到逸揚喜歡的人是誰了嗎?”

  紅衣少年娃娃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顫聲道:“公子,艾葉該死,後來我潛入江府時,由於貪戀一盆芙蓉花,被蘭陵王爺抓住了。”

  紫蘇驀地抬頭,厲聲喝道:“艾葉,你什麼時候才能謹慎點?!露出破綻了嗎?”

  艾葉顫聲忙道:“沒有的,公子。後來江公子去找蘭陵王好像有事要談,蘭陵王這才吩咐人把我關進籠子裡,我才趁人不注意跑了出來。”

  紫蘇臉上表情一下柔和了,“逸揚他還好嗎?”

  艾葉不敢抬頭,小心翼翼答道:“江公子氣色很好,只是似乎有什麼煩心事,眉眼間有些陰鬱。”想起自己曾躲在江逸揚懷裡,艾葉心裡有些羞澀的歡喜。

  紫蘇拿過江逸揚留下的扇子,一邊把玩著,一邊心不在焉道:“好了,回去吧,別讓他們發現了。”艾葉如獲大赦般匆匆離開了。

  紫蘇坐起身來,打開扇子,將《飲中八

  仙歌》反覆讀了幾遍,吃吃的笑了。他丟掉扇子,抱著被子仰躺下去,喃喃道:“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回想起那一晚,那人笑意盈盈的眸子,俊逸的側臉,和壓在自己身上那溫熱的體溫,紫蘇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在認真的考慮開新文,主角就是上一章中出現的紫蘇……嘿嘿突然有些小靈感……紫蘇註定在這部里是炮灰了,但咱也要給這隻小美人安排個好結局是不……大家有什麼想法嘛?給他配個什麼樣的小攻呢……糾結……不過松鼠終於考完試了~!可以專心碼字了哈哈!

  ☆、人生自是有情痴

  相較於老牌的綠滿樓,雲來酒樓則年輕很多,並且它並不是地處熱鬧的城中地段,而是躲在京城竹林的一角。

  穿過竹林里彎彎曲曲的小道,豁然間出現大片竹子稀疏的空地,數座小竹樓被隨意的擱在零散的竹子之間,像是主人信手擺下的精緻玩物。

  “遙看一處攢雲樹,近入千家散花竹。”江逸揚不禁自言自語,“在京城裡居然也有這樣一處幽靜的地方,真沒想到。”

  “江公子還是一樣的滿腹才學,紫蘇慚愧了。”紫蘇笑著迎出來,一襲墨綠色的長衫更襯得他下巴尖尖,膚色白皙如瓷,一副儒雅書生的模樣。

  江逸揚早就想到紫蘇已經猜到自己真實身份,不然也不會往江府送上拜帖了,便也淡然笑道:“小紫蘇過獎了,江某偶得佳句罷了。”望著紫蘇黑色的瞳仁,江逸揚心裡不禁有些懷疑,那天晚上,紫蘇的瞳仁明明是深紫色啊,那個妖艷的不可方物的紫蘇真是眼前之人嗎?

  入座後,魚貫而入的侍女安靜的上好菜便出去了,期間一聲不吭。江逸揚奇道:“這雲來酒樓真是與眾不同。先不說它避開繁華,地處幽靜,別的都是小二上菜,這兒卻是少女。”

  紫蘇聞言笑道:“江公子這便有所不知了,這雲來樓的掌柜並不是本地人,因此開的酒樓也獨具匠心。”

  江逸揚思忖,當年來江府索要蛋糕供給的也有雲來酒樓,不過掌柜並未出面拜訪,只是遣了家僕遞了名帖就再無動靜了,後來那名帖也不知被放到哪兒去了。想來這掌柜做事確實有別於一般人。

  忽而聽得紫蘇帶著歉疚的聲音:“江公子,上次是紫蘇酒後失禮了,還請江公子體諒紫蘇對公子的一番傾慕之心,紫蘇別無他想,只是仰慕公子的才華,絕無其他意思。”魅惑的瞳仁里流轉著令人憐惜的淚光。

  江逸揚擺擺手,“小紫蘇無需如此。”心下也有種兔死狐悲的小憂傷,對紫蘇的好感也增添了幾分,唉老子是個單相思的主兒啊……一個破碎的我該如何拯救一個破碎的你。

  紫蘇見江逸揚一臉抑鬱就知道他必定想起傷心事了,便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江公子嘗下老闆自家的秋葉釀,紫蘇的釀酒的手藝也是從他那兒學的呢。”

  江逸揚打起精神,淺酌一口,不禁贊道:“色清如水晶,香純如幽蘭,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經久不息。果真是好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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