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黎爍只笑笑，看起來依舊乾淨純粹。黎丹穠沒有懷疑，她道：「往常你都是要跟你父親去玩一趟的，玩一趟回來又悶悶不樂的，現在倒是不黏大人了。」
黎凡？黏人？父親？歐洲？
還有黎丹穠的語氣，分明是還把黎凡當小孩…黎爍心驚膽顫地想，黎凡可不是真的私底下有什麼生理缺陷吧。這演技要求也太高了，救命。
「黎明之上這個劇是一定會火的，以前只要你喜歡，想接什麼通告就接什麼，但現在有了很好的機會，你要是真的喜歡這一行，想站得更高，就要聽經紀人的安排，我也會讓她的工作重心放到你這邊來。」黎爍再一回神，黎丹穠已經說到他的未來規劃上了。
「謝謝小姑。」這後門開得和泄洪似的，黎爍總有種德不配位，如坐針氈的感覺。
「我不是給你什麼特殊待遇。」黎丹穠仿佛看懂了黎爍的心理，她說：「你有多大的能耐拿多大的碗，你之前的能耐只夠拍網絡劇，我就不會讓你去拍電影，你現在能自己拿下大IP的資源了，我也不會讓你再去拍網絡劇。」
這話聽起來公事公辦的樣子，其實才是黎丹穠是實實在在的在為黎凡著想。
有句話叫做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強捧灰飛煙滅。黎丹穠捧他，不是一個火箭炮送他上天，而是黎凡會騎自行車才給他自行車，會開小車了才給他小車，他能開飛機了她就會給他私人飛機。
他要是沒上進心原地踏步，黎丹穠就給他不紅不火的節目讓他自個玩著。
和黎丹穠的一頓飯時間的閒聊，讓黎爍的腳踩實了地，至少讓他感覺他往前飛，後邊有人給他拽著線了。
《度量衡》節目的嘉賓合同也很快簽了下來，拍攝時間是10.23到10.25。
黎爍簽合同的時候突然想到，10.24號恰好是薄妄的生日了吧。
第16章
十月二十三號早，《度量衡》的攝製組就上門了。
黎爍剛接到節目組電話說正在路上，沒想到電話剛掛斷兩分鐘門鈴就響了。他髮型衣服什麼都沒弄，黑髮軟趴趴地搭在額頭上，身上穿著一件皮卡丘的短袖和灰色運動褲，一打開門就被鏡頭懟上了，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後期在他一瞬間懵逼臉的旁邊標了一個大寫的「呆滯」。
呆萌呆萌的。
黎爍本來在收拾行李箱，一隻手上還拿著水瓶。沒想到一開門就有人雙手遞上卡片給他，說：「黎凡老師，這是您的節目邀請卡，請您念一下。」
黎爍接過來，打開卡片念道：「恭喜您作為本期嘉賓之一加入我們《度量衡》，請您儘快出發趕往江西婺源吧！」
把邀請卡念完一遍，黎爍對鏡頭比了一個「OK」，說：「好的，馬上出發了。」
從北京坐高鐵到婺源需要七個多小時，早上8:40上車，一直到下午16:00，接著一下高鐵就坐車進村，五點多的時候，黎爍到達了目的地。
婺源地處江西東北部，與安徽交界，村子裡都是粉牆黛瓦的徽派建築。下午進村，正是將要日落的時候，整片天空都紅橙藍的漸變過度，映得瓦片都有了顏色，村落外大山環繞，青山碧嶺，車一路駛入，像是開進了畫裡。
落腳的客棧在高處，車進不了，需要步行上去。
磚塊砌的舊式老屋與白牆的典型徽派建築相隔，中間便留出了窄窄的樓梯過人。
婺源的古建築保留得非常好，黎爍一路走進來還看到不少酒吧，飾品店，甚至還有德克士，但是都隱藏在了一幢幢的古式房屋裡，外人根本想不到這裡面會有一條商業街。
不過也正常，節目組有大量工作人員生活，不可能完全去老村落里拍攝。而電視播出的時候剪輯師和後期就會把整個場景不和諧的地方剪掉，使得整個節目看起來還是原風原貌的——黎爍就是做後期的，太清楚套路了。
他們這三天住的客棧也是一棟徽式建築，大門虛掩著。黎爍進門前先問攝製組：「大家都來了嗎？」
攝影師搖晃鏡頭。
「哪些人到了？」
有工作人員說：「黎凡老師你進去就知道了。」
黎爍想了下《度量衡》節目的常駐MC，薄妄，秦佳凱，許夢來，倪裳，四個人，這期每人邀一位嘉賓就有八個人。他應該不至於是最後一個來的。
黎爍敲了敲門，沒人應，他推開門一看，古色古香的宅院裡只有幾個攝影老師站在角落裡，他一一彎腰先問好，然後才拖著箱子往裡走。
「沒有人來嗎？還沒有人來嗎？不是說今天下午正式拍攝的嗎？」黎爍邊走邊問，工作人員的回應是一致緘默，然後搖鏡頭。
好吧。
不知道節目組是要幹什麼，他索性把箱子放在了庭院角落裡，然後參觀起來。
作為一個玩過攝影的，黎爍看到這麼有韻味的風景就有點手癢，借了攝影師的設備自己在庭院裡拍了一小段安靜的紀錄片，又自己和自己玩了一會。
終於，院子的門又響了，黎爍正坐在石凳上擼趴在石桌上睡懶覺的老貓，聞聲看過去。
先是一隻白到反光的手推開門，然後是一條黑色的破洞褲，接著是白色T恤黑色馬甲，線條流暢白皙的下巴，臉上戴著黑色墨鏡，拎著黑色箱子一進門，後期慢鏡頭回放，貼字「帥」「高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