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剁你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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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態,從來沒有被人用變態這個詞形容過的楚嬙,在猛地聽到這個詞時,懵逼了,變態跟本小姐扯得上關係麼?

  是誰年方十二,便入國子監,將國子監的老夫子一個個的把玩於鼓掌之間?這他麼的是十二歲的孩子幹的事兒麼?

  是誰當年方才十多歲,便贏了文武狀元,害的人家一個跳樓一個短袖至今還沒緩過勁來?

  論變態?

  穆澤羲首當其衝。

  然而,儘管心中有無數的反駁的聲音,可以對上穆澤羲的那雙眼眸,頓時楚嬙的氣焰就小了。所以說,再彪悍的女子,總有一個人,一個眼神,便能讓她放下全身的狠勁兒,溫溫順順的。

  翠兒又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道「不對!!你上次脫衣服的時候,我明明看見——·」

  「脫衣服?」

  穆澤羲很敏銳的抓到了關鍵詞。

  脫衣服這個動作,可以在很多情形下使用,然而,被用的最多的,還是某些曖昧,親密的情形,加上翠兒說的一本正經,著實是很容易讓人想歪。

  聽穆澤羲這口氣,似乎要開始颳風下雨了,還是狂風暴雨,忽然而至的那種。

  翠兒見情況不妙,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立馬解釋道:「公子,那是楚公子衣衫髒了,我領她去換衣衫的時候——」

  可越解釋,穆澤羲似乎神色越是不耐,最後竟是白了楚嬙一眼,轉過身去,獨自喝悶酒。楚嬙也見過喝悶酒的,唯獨沒有見過穆澤羲這般喝的抑揚頓挫跟醋味滿天飛的。

  楚嬙鬱悶了,因為穆澤羲的態度,讓她有些莫名其妙。以往即便是與蕭長奕一起,穆澤羲這種人,也是看你不爽就揍你的那種,可今日,明明是一個女子,可穆澤羲的那神情,卻絕不亞於要揍她的感覺。

  「翠兒姑娘,勞煩了。以往給姑娘添的許多麻煩,在這裡,謝過了。「

  說著,穆澤羲便從袖子中掏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楚嬙最看不慣那種動不動就甩一堆錢的人,他麼的,欺負她沒有麼?

  雖然,她伸伸手,也會有。可是,作為女人,關鍵時刻,手掌只能向上,不能向下。更何況是楚嬙這種人。

  穆澤羲絲毫沒有為自己這種紈絝子弟的行為感到不恥,反而嘲諷的看著翠兒,就像是那姑娘要跟他搶媳婦似得。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這位公子的話說的,好生奇怪!!」

  翠兒眼眶微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杏眸微轉,看了眼楚嬙,見楚嬙似乎沒有要站出來為她說話的意思,這才歡歡收回視線,垂眸不語。

  「翠兒姑娘當是知道,有些事,既是無果,便不必過於強求。」

  楚嬙笑嘻嘻的眯著眼睛,看著穆澤羲跟一個女子吃醋較勁兒,倒是覺得頗為享受。唔,論美貌,翠兒是比不過穆澤羲的。

  當然,論智慧,翠兒更是不及穆澤羲。

  最後,論才華,翠兒不用比了,捲鋪蓋回家吧。

  被楚嬙在心底與一個弱女子深深的比較了一番的穆澤羲,此時正跟護雛的母雞般,警惕的盯著周圍一切可疑的人-----翠兒。

  哪怕翠兒眼神一顫,穆澤羲的身子,都會不動聲色的朝著楚嬙的方向移上幾分,這種姿態,讓楚嬙很是受用。

  這翠兒一臉的羞憤,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緩了緩心中的情緒,這才冷聲道:「這位公子,奴家的確逢場作戲已成習慣,可即便如此,亦有真心,公子你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這句話,用在穆澤羲身上,不大適合。

  因為穆澤羲從來都不逼人的,他只會讓人自己往死胡同里鑽,完了跳不出來,還覺得是自己愚蠢所致。當然,確實愚蠢。

  穆澤羲見多了這種女子,哪怕翠兒的一個眼神,他都能明白,是帶著幾分怨氣,幾分憐楚,又有幾分渴盼。「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懶得多說,穆澤羲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要將翠兒打發了。

  一聽穆澤羲此言,果然翠兒便原形畢露了,當即冷了臉,憤怒道:「公子,奴家自知身份卑微,故而不求名分——·」

  「額?」

  楚嬙一口酒好死不死的噴了出來,若不是穆澤羲身子躲開的及時,這口酒,鐵定在他身上無疑。

  翠兒一怔,咬著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楚嬙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可最無辜的,也是楚嬙,她也不曾想過,聽歌小曲兒還能被人看上?

  這頭楚嬙還有些未能完全消化翠兒與穆澤羲對話中透露出來的變態信息,那邊穆澤羲就十分漠然的道:「姑娘用這些銀子,可安度後生,便當做是不曾遇見這人吧。」

  不知為毛,楚嬙總有一種惡毒婆婆那銀子拆散一對苦命鴛鴦的感覺,再看看翠兒與自己,她也不禁皺眉,難道自己真的這麼容易遭女子惦記?可自己一沒喉結二沒鬍子,怎麼看怎麼像太監啊!!!難道,翠兒喜歡太監?

  這個設想一出來,楚嬙立馬就慌了,急忙勸道:「翠兒,你這樣想就不對了,你的下半身的性福,你應當爭取的,萬萬不可因為身在此地,便心生——·「

  「閉嘴!!」

  穆澤羲黑著臉,一把拽過楚嬙,越過翠兒便離開,渾身散發出的零下十幾度的冷氣,差點沒把楚嬙凍死過去。

  「哎,穆澤羲,咱有話好說!你這樣,人家以為我斷袖!!!」

  「你再敢來這種地方一次,我就讓你連袖子都沒有!!」

  楚嬙:「——·」

  拖著楚嬙上了馬車,穆澤羲這才緩緩的掀開車簾一看,突然冷冷的勾起嘴角,低聲道:「他倒是來得快。」

  楚嬙也跟著,正準備探頭望出去,穆澤羲突然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拉,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

  「穆澤羲,你刻意來翠兒這裡一趟,是為了讓靳海更加警惕,自亂陣腳?」

  要不是說穆澤羲賊精呢,若是穆澤羲方才直接回了府中,靳海那種老狐狸,肯定會過來喊冤。可他們在翠兒這裡繞一圈,靳海許是就弄不懂了,這會子,恐怕已經開始忙著轉移證據,又或者是,與其他的利益者聯繫,採取措施。穆澤羲不過就跟個老爺爺一樣,看著一群蹩腳蝦亂蹦,時候一到,就開始收網。

  楚嬙這個推論,是對的。

  然而,穆澤羲心裡計較的卻是另一件事,一個酒肆女子,膽敢惦記楚嬙?

  女人?

  真真是要氣死他了!!!

  「穆澤羲,你臉色不大好。」

  楚嬙頗為關切的湊了過來,然後順帶著在穆澤羲的臉上吹了口氣,穆澤羲不動如山,懶懶的轉過身子,瞅都不瞅她。

  嘖嘖,還挺傲嬌!

  楚嬙癟癟嘴,再接再厲,「穆澤羲,我記得戶部每年撥銀兩的時候,甚是大方,可你瞅著,方才的名冊裡面,壓根就沒有戶部的影子。」

  繼續沉默——

  楚嬙深吸一口氣,突然從馬車的暗格中掏出紙筆,刷刷刷的在上面畫了個什麼,然後又在旁邊寫了一個「雨「字,一把塞進穆澤羲的懷裡,自己悶悶的坐到一旁,不說話了。

  男人,雖然要哄,可穆澤羲這樣的男人,豈是哄一哄那麼簡單的?

  這個男人,生起氣來還不如小孩。小孩子給塊糖,笑一笑就沒事了,他呢,你敢給糖?在哪買的?燒了。你還敢笑?看來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閉門思過去。

  沉默一路,相對無言,楚嬙蹭蹭蹭的拿著自己的飛刀,吭哧吭哧的往車壁上射,好像車壁上滿是穆澤羲一樣。。。

  「停!!!「

  一處泥濘路邊,楚嬙叫住了馬車,自己吭哧吭哧的爬了下去,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從地上撿起一塊泥巴,捏成一個小人,為了突顯小人的性別,楚嬙還特意的給他加了個小弟弟,然後獻寶似得拿到穆澤羲跟前。

  若是你以為楚嬙是想要拿這個小人討好穆澤羲,那就錯了。

  只見楚嬙指著小人,咧開嘴角,一笑,「讓你個死小孩生氣,讓你個死小孩沒風度!我剁了你弟弟!」

  咔的一下,楚小姐一指頭剁掉了按在小人身下的某物,還甚是得意的衝著穆澤羲笑的跟開花了似得。

  穆澤羲的臉,倏地一下,沉到了谷底,面上的表情很是好看。

  暗處的某些人,後怕的摸著自己的褲襠,暗自嘆道:太子妃娘娘,太,太彪悍了!!!

  暗衛甲:娘娘這是想剁了殿下的啊?

  暗衛乙:放屁,娘娘下輩子的性福還得靠殿下,怎麼會是殿下?

  暗衛甲:我覺得,身為屬下,我們似乎不太適合在背後偷偷的看著這一切——

  暗衛乙:兄弟,你太偉大了,若你殘廢,你未來媳婦後半生的幸福,就交給哥們我了。

  天空暗處,某物體,呈拋物線狀,飛了出去,後邊不遠處跟著的暗衛暗自驚嘆,嘖嘖,甲老大的無敵飛影腿又突破啦!!!

  穆澤羲的臉抽搐了良久之後,突然自己掀開車簾,跳了下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臥槽,大半夜的,丟小爺一個人!!!哦,忘記了,還有車夫也是人——·

  等了良久,都不見穆澤羲回來,楚嬙心裡也漸漸的有些窩火,又有些失落,自己不就是多了小泥人的小弟弟麼!

  穆澤羲走了,楚嬙自然也是不願再坐馬車,乾脆自己跳了下去,也不顧車夫的阻攔,自顧自的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踢著小石頭,每一個石頭,都使了全身最大的勁兒踢,心裡還暗自想著,要是踢得是穆澤羲,就更好了。

  突然,踢出去的石頭碰到什麼東西,打了幾個轉,停了下來。

  一雙白色的登雲靴,一雙修長的腿,月色下,那人渾身清冷,面無表情,可嚴重,卻滿是慍怒。

  楚嬙抬起清亮的眸子,怔怔的看著他,兩人的脾氣鬧得很奇怪,卻又似乎很合理,月色如此好,美人如斯,就是心情不太美妙。

  不等楚嬙反應過來,穆澤羲又轉過身,舉步就走。

  楚嬙一愣,提了裙子跟上去。穆澤羲的步伐走的不快,似乎是在故意等她一般,可每當她要靠上去時,那廝又跟屁股上長眼睛了般,迅速的加快兩步。這樣你追我趕,竟成了月色下的一道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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