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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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這種,一片靜謐,連某個侍衛無聲的放了個屁,都驚的其他人如臨大敵般。竹林中是時不時的有幾隻鳥兒飛過,急著回巢。

  似乎為了襯托夜色,議論淺黃色的彎月緩緩的從雲後爬了出來,如同一個蹣跚的老太太,跟在雲朵的屁股後面,緩緩前行。

  此時的馬車內,卻又是另外的一副光景。

  楚小姐雙手環胸,警惕的看著穆澤羲「穆澤羲,你別過來啊!!」

  這他麼的,不能亂來啊!!!

  荒郊野外的,影響多不好!!

  當然,如果你們覺得方才兩人是在馬車內耳鬢廝磨,那就大錯特錯了。穆澤羲拎著楚嬙上了馬車後,首先為了懲罰楚小姐,在她的嘴巴上狠狠的咬了好幾口,直到楚嬙都嘗到血腥味了,這廝才鬆口。緊接著,這廝竟是啪啪的打了幾下她的屁屁,他麼的幸好外頭沒人,否則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穆澤羲好笑的看著一臉警惕的楚嬙,偷掖道:「你退什麼?」

  臥槽!!!你敢問?

  楚嬙瞠目狠狠的剜了穆澤羲幾眼,「廢話!!你往前,小爺我可不得往後麼!!!」

  難道還要把屁股送到你面前,柔聲的道一句:客官,屁股在此,您隨意才好麼?

  穆澤羲挑眉,反問:「做賊心虛?」

  「放屁!!我虛什麼?!」你才虛!!

  後面這句話,楚嬙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她相信,她此時要是說了出來,穆王爺一定會十分溫柔的詢問,他哪裡虛,然後再身體力行一番,告訴她,他到底虛不虛。

  不知為何,再見楚嬙,失而復得的喜悅,卻突然被一股懊惱取代了,穆澤羲氣,穆元祈跟安言竟然在她身邊這麼久,他竟然只能遠遠的思念!!!這才懊惱,很快便化成了一灘醋,將穆澤羲瞬間淹沒。

  穆澤羲瞥了眼楚嬙,開始給她算起來,她到底為什麼應該虛了:「先棄幼子,其次翻牆而逃,楚嬙,你膽子不小啊?」

  他都這麼明確的給她提示,不許走了,她竟是還敢耍脾氣?天知道穆澤羲在南夏時,聽聞楚嬙離家出走,心裡有多生氣,恨不得能立馬奔回楚嬙身邊。可穆澤羲也明白,如若,要給楚嬙一個安定的往後,有些事,該做的,便不能猶豫。所以,他忍了這麼許久。

  膽子小不小,楚嬙還真沒法衡量。按理說,她這種女人,上能嗖嗖的幹了人不帶眨眼,可偏生一看見穆澤羲,就跟做了賊似得。

  她也明白,這種感覺,是在乎。

  可聽穆澤羲嘴裡說出來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楚嬙無端的就覺得,自己所犯的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心裡自然就不悅了,當即反駁道:「你不也是拋棄妻子,喜新厭舊,我憑什麼要給你守著偌大的王府?」

  「胡說什麼!」

  穆澤羲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楚嬙明知道事情不是如此卻偏生氣他,笑的是,這個笨蛋,打從知道了自己有多在乎她之後,便開始無所顧忌了。

  楚嬙癟癟嘴,嫌棄道:「我都聽說了,你要娶容淺,女皇!」

  最後兩個字楚嬙還故意的咬重了音,故意的刺激穆澤羲。

  果然,這一招,讓穆澤羲頓時臉沉了一截:「胡說!你明知道不可能的事!!」

  何止是不可能,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我不知道。我他麼的一解毒,就聽說你要娶別人!!」

  原本沒見著穆澤羲的時候,楚嬙只是生悶氣,每日找點事做也就罷了。可如今,穆澤羲就在跟前,跟他說起這些事,她才知道,自己,也曾害怕。

  她從未提起過,每日看著點著燭火的屋子,她擔心,當她看不見燭火的那一天,便是再也見不得任何人了日子。

  她害怕,每當痛楚襲來,對穆澤羲的思念,依賴,淹沒了她有史以來的獨立,堅強。

  她畏懼,不知道的那些事情,穆澤羲去南夏,會不會受傷?什麼時候回來?自己能不能等得到?

  很多很多,她也曾害怕。

  沒有人是堅強的,除非她故意想裝給你看。

  穆澤羲明白楚嬙心裡的疙瘩,也明白,她執意離開,是因為心裡委屈。更明白,她來瀘州,不過是想幫他開導穆元祈。

  這樣的女子,他似乎,用一百份的寵愛,都不夠。

  正是因為懂,所以,近鄉情怯,穆澤羲緩緩移到楚嬙身邊,低聲問:「你想如何?「

  想來,以楚嬙的性子,不給她出氣,她許是能悶個好幾天。

  可他,不想讓她心裡不舒服。

  楚嬙在穆澤羲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像極了一隻懶惰的小肥貓,有個舒服的窩就不管不顧了。

  「穆澤羲,我要休夫!!」

  「不行!」

  「你說的不算!!」

  楚嬙一邊把玩著穆澤羲的頭髮,一邊嘚瑟道。

  「你試試!!」

  穆澤羲一把攬住楚嬙,一個翻身,將她緩緩壓在身下,環著她的胳膊,又恰好墊在了她身下,沒讓她磕著碰著一絲一毫,眼鏡一眨不眨的盯著楚嬙。

  「穆澤羲,你個小人!!!你說好了的,騙了我就休——·」

  「對不起。」

  一聲呢喃,突然響起。

  楚嬙猛地瞪大了眼睛,就跟活見鬼般,她方才聽到了什麼?穆澤羲跟她說對不起?

  這一定是自己在做夢,一定是。

  楚嬙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婚事,是父皇一手傳出來的,我從未有過,要娶除你之外任何人的想法。」

  這應當是,穆澤羲從小到大,第一次與人說對不起。即便是老皇帝,他也頂多一個眼神,可唯獨面對楚嬙心中的愧疚,心疼,就算是一萬個對不起,都不能彌補。

  楚嬙愣了,乾巴巴的望著穆澤羲半天,這才道:「哼,小爺知道。」

  她自然是知道穆澤羲不會娶容淺的。

  「那你——」

  穆澤羲想問,那你為何遲遲不歸?可話說了一半,便被楚嬙打斷:「父皇就這麼擺了我一道,我是難道就這麼受著?」

  說起來,這老皇帝也是運氣差,兒子兒媳都是能幹的,可惜都不是惹的。

  從京城到瀘州,一來一回,少則半個多月,多則一個月,太子初立,想來真是應當為君分憂的時候。

  一心想要做個甩手掌柜的老皇帝估計怎麼都沒料到,本想著有個能幹的兒子,結果卻發現,兒子能幹,但是干不干,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可你一走,吃苦的還不是我——」

  穆澤羲哭笑連,楚嬙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不會的!按照你的脾氣,一定會甩手罷工,好好的折騰一下的。「

  楚嬙倒是將穆澤羲看的明白,這個主,根本就不是權勢所能控制的。穆澤羲這個人的脾氣,就是這樣,你要是沒惹到他的逆鱗,隨你鬧騰,不冒犯自己就好。你要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不管你是誰,沒什麼好說的了!

  見楚嬙這般說,穆澤羲突然心情大好,拖長了語調道:「哦?這麼確定?」

  不是確定,是肯定——

  身下便是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穆澤羲開始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低下頭在楚嬙的鼻尖蹭了蹭,問:」你是想出來玩了吧?「

  楚嬙:「——·你可以裝作不知道。「

  她既是出來,自然也是因為想出來玩了!

  「身子可徹底大好了?」

  「沒有。「

  穆澤羲一驚,腦子中的旖旎盡數化為泡沫,緊張道:「還有哪裡不適?」

  楚嬙可憐兮兮的盯著穆澤羲,委屈道:「一想到要回去,哪兒哪兒都不適了!」

  京城哪有瀘州自在?

  這不還有個好玩的太守府麼?

  在瀘州這麼些日子,楚嬙倒是突然覺得,瀘州太守,人脈甚廣,財勢頗大啊!

  聞言穆澤羲不禁啼笑皆非,白了楚嬙一眼,無奈道:「小野貓!」

  此時,突然間馬車外傳來穆元祈的聲音:「嫂嫂,元祈餓了,院內渴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心跳加速,過於緊張導致,既顫抖語速又快,還說的含含糊糊的。

  想來自己與穆澤羲兩人呆在馬車裡也有些時間了,楚嬙不禁微微紅了臉,嬌嗔道:「哦——」

  「一邊玩去!」

  穆澤羲很是不給面子的冷冷道了句。

  誰知,馬車外的穆元祈竟是愉悅的應道:「哦,好嘞!!!」

  臥槽!!

  就這麼,走了?

  楚嬙驚呆了,穆元祈這貨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海綿麼?容易進水麼?

  「他倒是聰明了些。」

  顯然,穆澤羲對穆元祈的這個反應很是滿意,點了點頭,得意的挑眉瞥了楚嬙一眼,似乎在說:這下沒人再來打擾咱們了。

  楚嬙欲哭無淚,砸吧砸吧嘴,感慨道:「穆澤羲,元祈,一直都很聰明。」

  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但是今日聽楚嬙這麼說,穆澤羲心中的石頭,緩緩的落地。既然楚嬙這麼說,那麼,想來他心中的心結,當是放下了。

  如此,甚好。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楚嬙已經幫他解決了。

  聰明,是個好事。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的麻煩,也不會,讓不該有的麻煩苦惱纏繞自己。穆元祈,應當是聰明的。

  兩人相視一笑,有些話,不需要明說,都已經心知肚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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