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再入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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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水牢出來,穆澤羲臉色陰沉,不理會身後跟著的孟毅,直接發生上馬,朝著宮中的方向而去。

  孟毅為難的在身後撓著腦袋,糾結道:「王爺這又是要去宮中做甚?」

  都說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話,半點都沒錯。在這宮中能夠存活之人,必然不會如他們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

  宮中的路,穆澤羲走了無數次,從小到大,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走上這條路,會有懷著一股厭惡的心情。

  鳳儀宮還是一如既往,宮人們皆整整齊齊的守在外殿。內殿之中,便是大聖朝的國母,謝皇后了。

  高高的牌匾,幼時穆澤羲貪玩,曾將鳳儀宮的牌匾砸出過洞,所以這牌匾之上,並非開國皇帝親筆所書的牌匾。

  穆澤羲一進宮,宮人們便一個個的往後退,上一次六王爺劍指鳳儀宮的長眠還歷歷在目,不敢忘記。

  其實那一日穆澤羲都是客氣的了。若是當真的讓六王爺動了怒,就不止是斷幾根骨頭那麼簡單了。

  掌事的宮人硬著頭皮,就跟誰拿著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一般,訕笑著迎上去,「給六王爺請安。王爺可是有許久未曾來鳳儀宮了。」

  嘴上雖這麼說,可心中想的卻是:可別再來了,太嚇人了哎呀媽——

  可這副小心思,穆澤羲一眼看穿,於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那掌事宮人,「你這是在,攔著本王?」

  攔著?

  那宮人一看,突然發現自己正好死不死的擋在穆澤羲的面前,可不是攔著麼?於是急忙退後兩步,額頭冒汗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不敢?不敢還不滾開!」

  穆澤羲怒喝一聲,嚇得那宮人跟遭雷劈了般顫了顫身子,又急忙上前兩步攔住穆澤羲,小聲道:「皇后娘娘在休息呢,王爺您不能進去。」

  許是她問死神借了一百個膽子,竟然敢攔住穆澤羲?這話一出口,那宮人就認命的閉上雙眼,死死的咬著唇,做好了被穆澤羲踢斷肋骨的覺悟。

  穆澤羲眼眸流轉,眸中沒有半絲暖意,只微微的在那宮人身上停留了一秒,嘲諷道:「是麼?你若是能讓她出來,本王就不進去。」

  開,開什麼國際玩笑?她一個個小小的掌事宮人,怎麼可能說讓皇后出來就讓皇后出來?於是那宮人頓時便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低聲哀求道:「王爺,您饒了奴婢吧,娘娘當真是在休息啊,您不妨等等?」

  「等等?」

  穆澤羲悠悠的將視線轉過來,看著那宮人,臉色漸沉,一字一句道:「本王不想動手,滾!」

  滾?

  那宮人一聽,立馬就地躺下,左右翻滾,就是不讓道。旁邊的宮人想笑,卻又不敢笑,只突然慶幸起來,幸好自己不是掌事的宮女了。

  見那宮人這般,穆澤羲瞬間沉下了臉,正要發怒動手,宮殿的大門緩緩打開,裡面的宮女規規矩矩的朝著穆澤羲行了一禮,乖巧道:「六王爺,皇后娘娘請。」

  穆澤羲冷冷的掃了眼那宮人,邁步進去。

  內殿之中,香爐中冒著煙,整個屋內都沉浸在一股香味之中,似乎是牡丹花香。謝皇后端坐上首,頭上金光閃閃,就連身上,都穿著金光閃閃的常服。說真的,這個造型,真是能閃瞎了人眼。

  穆澤羲進去後,面無表情的站定,看著謝皇后,不行禮,也不說話。

  謝皇后視線一晃,腦袋歪歪一晃,一頭的金光就跟金礦坍塌了般,有些不悅道:「你這是做什麼?三番兩次的持劍入鳳儀宮,見了母后也不行禮,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你可曾將母后放在眼裡?」

  「您可曾將本王放在眼裡,本王就曾將您放在眼裡。」

  他說的是本王,而不是兒臣。想來心中是該有怒火的,這才連敬稱都沒有了。謝皇后的臉唰的一下便白了,這速度,就跟變臉似得,看的人一愣一愣的。

  許是因為做賊心虛,也許是因為謝皇后無從反駁,穆澤羲雖無禮,她卻不敢輕易發作,畢竟,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老皇帝那樣,睡一覺吹個耳旁風就沒了怒氣,也不是穆元祈那樣惟命是從的乖巧,而是穆澤羲這般,強硬,讓你無所遁形。

  所以說,人不要做虧心事,否則,哪怕一個風吹草動,都能讓你草木皆兵。謝皇后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僵硬的轉過腦袋,有些緊張道:「你上前來說話。許久沒有來鳳儀宮了。」

  可站在那裡的穆澤羲聞言,卻紋絲不動,冷冷的瞥了眼謝皇后,嘲諷道:「這鳳儀宮,是否也如那日的血錢子一般,勾人性命。」

  一聽到血錢子幾個字,謝皇后的身子猛地一僵,就跟被殭屍附體了似得,臉色陰沉,厲聲道:「胡說什麼!!」

  穆澤羲不怒反笑,似乎謝皇后的這個反應,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看著謝皇后道:「說的是什麼,您心中自然清楚。」

  是誰借給楚玉棋這麼大的膽子,敢害楚嬙?

  是誰能夠動用力量,將他調開?

  又是誰,可以暗中控制楚府旁支人的性命?

  這一切的一切,從他去了水牢之後,便都有了答案。

  那老夫人,那接生的產婆,那要命的血錢子,皆是出自謝皇后之手。若是那日魚兒沒有去宮中報信,他沒有及時趕到,恐怕,楚嬙與孩子,都保不住。所以,得知這一切又是出自謝皇后,穆澤羲心中最後的一絲隱忍瞬間消失,直奔鳳儀宮,他倒是要看看,這吃人的後宮,能否將他吃了?若是吃不掉他,他不介意,拆了這後宮!

  見穆澤羲似乎來真的,謝皇后頓時便軟了,收斂起自己臉上的怒氣,換做一副柔和的模樣,笑著道:「小六兒啊,你許久沒來母后宮中喝茶,坐下喝一杯吧。」

  說著,便親自斟了一杯茶,抬眸溫柔的看向穆澤羲。

  謝皇后的這一雙眼睛,與穆元祈像極了,無端的給人一種可憐的小狗般的感覺。穆澤羲冷笑了兩聲,一字一句道:「不必了,這鳳儀宮的茶,您還是留給自己喝吧。」

  您還是留個自己喝吧!

  這話頓時將謝皇后氣的雙手一抖,差點沒一個激動掀了這桌子,若果真如此,穆澤羲也當是榮幸的,能讓溫良賢淑的謝皇后動怒到掀桌子,這簡直就比讓聖母瑪利亞去拿砍刀。

  穆澤羲修長的劍眉微微一挑,淡定的看著謝皇后,他今日來,便必然是要給謝皇后一個震懾,讓她知道,他,早已羽翼豐滿了。

  果然,謝皇后被氣的再也裝不出賢良的模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咬牙道:「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這般與母后說話!你這是要做什麼?」謝皇后坐在皇后位置上這麼多年,別人別說是不行禮了,哪怕是多眨了下眼睛,都得被拉出去杖刑一番,更何況是今日穆澤羲這般?換了別人,早就:拖出去,杖刑半死!

  「放肆?」

  穆王爺邪魅的將嘴角微挑十五度,眼神輕蔑,冷冷的掃過謝皇后的臉,手掌一翻,朝著謝皇后旁邊的安桌一掌襲去,頓時,冷聲道:「這還不算放肆!」

  話音落,桌子咔咔嚓嚓的幾聲,碎成了幾塊。嚇得謝皇后身子猛地一晃,差點跌坐在地上。

  雙手抖啊抖的指著穆澤羲,結巴道:「你,你要弒母?」

  弒母?

  這話,聽起來很有意思。穆澤羲淡漠的看了謝皇后一眼,突然貼近謝皇后的身邊,壓低了聲音,「您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個勾當?您身邊的那個桂嬤嬤,本王讓人將她的四肢都砍了,用來種上血錢子,給您擺在後殿了,您時不時的,還可以去看看。」

  砍了?

  砍了?

  頓時,謝皇后啊的慘叫一聲,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就跟從陰間爬出來的般,眼神陰霾的看著穆澤羲,桂嬤嬤,是她的心腹。就這麼,砍了?

  當年容淺在宮中為謝皇后做事的時候,不少事情就是桂嬤嬤授意的,包括那日楚嬙在假山後聽到的容淺與人對話,那人,也是桂嬤嬤。如今突然聽說被人砍了,謝皇后恨得牙都疼了起來,頓時,胸口便湧上一口血,謝皇后死死的將這口血壓了回去,抬眸,陰鷙的瞪著穆澤羲,「你,你要造反了!!」

  造反?

  這個詞所包含的事件,需要有成因,導火索,足夠的物質條件,民眾基礎等等,豈是那麼容易的在鳳儀宮吵幾句嘴就可以做到的。

  對此,穆澤羲嗤笑一聲,冷冷的回答:「事不過三,先是謝薇之事,本王可以看在謝耀的面子上饒她不死,給點教訓。再是這次,若是本王不讓您好生的記著,是不是您就以為,本王不知道這些骯髒的手段?」

  許是穆澤羲的表情太過冷硬,嚇人,口氣更是像是魔鬼般,謝皇后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擦得粉都唰唰的掉了好幾層,朝著門外喊道:「來人,救命,救命啊!!!」

  「六哥?母后?你們怎麼了?」

  穆元祈的聲音,就像是救星般,瞬間便讓謝皇后鬆了口氣,急忙朝著穆元祈招招手:「元祈,元祈,快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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