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心都交出去了,信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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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今日在背詩?怎的想起來背詩了?」

  許言玉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楚嬙,似乎不大相信,背詩這種事是楚嬙能做出來的。

  當然,知道楚嬙那些糗事的人都不會相信,楚嬙竟然會背詩。畢竟,站在人類智商的科學角度來說,一首詩能背上一個月,大抵就算是弱智了。可楚小姐這模樣,看著著實是不大像弱智。

  楚嬙不好意思的將手中的筆放下,說真的,她也開始懷疑以前的楚嬙腦子是不是對詩詞免疫啊,記別的東西速度倒是不錯,一到詩這兒,就死活卡不出來了。

  穆澤羲走了已有十日,楚嬙才背了半首詩。然而,穆澤羲說過,背完三首詩,他就回來。

  三首詩——啊——·

  他麼的誰發明的詩這玩意兒的啊——!!!真他麼的禍害!

  「聽魚兒丫頭說,你現在連鳥巢都不管了,每日就呆在屋子裡背詩?」

  楚嬙嘿嘿一笑,目光呆滯,似乎有些朝著書呆子進化的趨勢。然,楚嬙這種書呆子的架勢又與沈瑾禕不同,人沈瑾禕那智商擺那,楚嬙頂多就是憂傷擺那。那小眼神遲鈍,憂鬱,還帶著幾分傻氣。

  許言玉渾身一顫,急忙過去拉住楚嬙,緊張道:「你這是怎麼了?」

  這副模樣,看著當真是讓人心疼至極。

  其實穆澤羲走的前兩日,楚嬙還沒什麼反應,也就是每天瞅著院門口,從第三天開始,就開始勤奮背詩了。但是好在她也算是比較懂事,似乎很顧著自己腹中的孩子,所以吃飯睡覺倒是按時。

  「許姐姐,你說,怎麼背東西才能快些呢?」

  「這個——我倒是也不知道如何算快的,只是,很多東西,讀多了,自然便記住了。你倒是為何突然想起背詩了?」

  「我——我沒文化,太可怕了。所以背背小詩。」

  她自然是不好意思直接說自己是因為穆澤羲的緣故,畢竟,這種話說出來,顯得太過矯情。

  「你可別這麼說,聽聞當日,你又去大鬧國子監了?我聽你表哥提起,還好奇著呢,你竟是背出了一首詩來!看來六王爺果真是將你調教的不錯。「

  看來六王爺果真將你調教的不錯——

  臥槽!!!怎麼就變成穆澤羲那貨調教她了呢?

  不知怎的,楚嬙一聽見別人提起穆澤羲,就覺得有種空落落的感覺,視線不自覺的就飄啊飄,飄到了書房的方向。

  「我聽說,每日都有六王的書信快馬加鞭送來?瞧著六王爺對你這般上心,你倒也好生的在府中等候他歸來便是,整日裡愁眉苦臉的,倒不像你了。」

  穆澤羲卻是每日一封書信快馬加鞭的傳來沒錯,但是每次信中都只有一句話,安好否?

  安好?

  不大好,總覺得自己含在嘴裡的紅燒肉被人搶走了。

  不好?

  吃得好喝的好,還有人陪著,伺候著,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所以迄今為止,楚嬙竟是一封信,都還沒回。

  書房中作廢的信倒是有許多,卻沒有一封信是被寄出去的。

  楚嬙想著,還是省點馬力吧,這年頭,做一匹馬也不大容易。

  想著想著,楚嬙的情不自禁的便嘆了口氣,心中各種情緒湧上來,擾的她整顆心都亂了。

  「許姐姐,從這裡,前往齊陽城,需要多久?」

  「若是天氣好的話,速度快,半個月便到了,速度若是慢,只怕是少則一個月。」

  齊陽城乃大聖的門面,後宋來犯邊境,最重要的便是齊陽城,可是,面對實力雄厚的後宋,此戰只怕為難。

  一聽需要半個月,楚嬙頓時就跟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一下,整個人都空了,低聲呢喃道:「丫的真是龜速前進啊——」

  「嬙兒,你不要見怪,魚兒跟我說,覺得你近些日子怪怪的,我看你這神色,似乎是有心事。你若是願意相信我,便跟我說說,許我能幫你整理整理?」

  都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楚嬙心裡的疑慮確實已經糾纏她許久了。魚兒雖聽話,但是這些東西,她不會懂,她一心的想的,便是如何讓自己與穆澤羲恩愛。然,她都沒看明白,在她與穆澤羲之間,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嫡女。一個肩負重任,一個卻只想簡單快活一生。

  緩緩的抬起頭,楚嬙頭一次有一種迷茫的感覺,問道:「許姐姐,若是表哥在大局與你之中,選擇了大局,卻傷害了你,那你會怎麼做?「

  楚嬙話一說,許言玉就跟蛔蟲似得,將楚嬙心中的想法讀了個七七八八。當下便認真道:「楚妹妹,沈瑾禕與六王爺不同。若是沈瑾禕在大局與我之中選擇了大局,我反而會覺得這就是他,因為他本就是那樣一個人。這輩子,他唯一能夠傷害到我的就是,不愛我。可六王爺不同,與他而言,許不是一個選擇的問題,而是他心之所向的問題。我不知你與六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是楚妹妹,如若有一人,能為我****早起煮羹湯,我一皺眉,他便緊張,我想,我大抵什麼都不會管了,全心的去對他好。「

  許言玉是那種性情中人,楚嬙早就知道,否則也不會追著沈瑾禕那種呆子那麼多年。但是同樣也是許言玉的話提醒了楚嬙,或許,在大局與自己中,穆澤羲,從未做過選擇。大局在他手掌之中,而自己,也被他緊緊的拉在手中。

  「那次被容淺截去,一路上我都十分害怕,但是我又想著,沈瑾禕定然會想辦法救我的。以他的聰明,一定可以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的。既然我連心都交出去給他了,信他又何妨?「

  心都交出去了,信他又何妨?

  楚嬙啊楚嬙,這麼簡單的道理,你竟是也能跟豬腦子似得,繞了這麼久還看不透?你他麼的人都睡了,幾次又差點死了,怎麼能不明白這麼淺顯的一個道理呢?

  「楚妹妹,人生太短,別把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的把戲上,白白讓兩人心中不舒服。想必,戰場廝殺,也不敵心事重重來的累。」

  捋了捋耳旁的碎發,似乎腦袋都變輕了許多,「許姐姐,你說說,你這般剔透,表哥到底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怎麼著,居然能找到你這麼聰慧的媳婦兒!「

  這話說的許言玉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整個一白脖子紅臉蛋,與頭上的那隻紅瑪瑙釵子倒是十分的相配了。「怎的每次我來開解你,卻總是能被你取笑了去呢?」

  上次楚嬙生病那次也是,明明是應六王爺穆澤羲所託前來探望楚嬙,反過頭來也是被楚嬙打趣了去,歷史是何等驚人的相似,然而許小姐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記了楚嬙的劣根。

  「得,我可不敢胡亂取笑你。只是,我確實是無聊的緊,而許姐姐你又恰好在——·」所以一不小心的就,笑了一下而已。

  楚嬙算是半個文盲加半個流氓,畢竟,你說大白話楚嬙能聽懂,可書上的東西,楚嬙真心是不太能摸懂了。

  然而許言玉又是那種上能說出四書五經,下能扯上行儀禮孝外不帶喘氣兒的。

  許言玉嬌嗔道:「你倒是總有藉口,若是六王爺再這般將你寵下去,只怕是咱們大聖,都美人敢要你了,可見其用心,當真有深謀遠見的。」

  我擦!!用心險惡!

  前世的時候楚嬙就覺得男的要是把女的寵壞那絕對是用心險惡的,因為那樣,女人沒人要,就只能跟著他,而男人卻各種二十四孝男票,若是有朝一日看上別的女人,拍拍屁股就走了。這尼瑪不是用心險惡是啥?

  不過,那也是前世的想法,如今這話聽在楚嬙耳中,卻讓她心裡美滋滋的。

  瞧著楚嬙低著腦袋偷著樂,許言玉也稍稍的鬆了口氣,至少,她的心事,似乎是放下了。

  突然,楚嬙抬起自己那一雙清亮的眸子,賊兮兮的道:「許姐姐,你府中的藏書,一定許多吧?」

  藏書?

  許言玉笑睨了楚嬙一眼,回答:「多是多,不過,再多,與六王府的藏書比起來,卻又是鳳毛麟角了。當初聽聞六王爺隨手一本論國策贈與一賣糖葫蘆稚子,這般手筆,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送給孟玉的那本?穆澤羲不是說是他手抄的麼?難道是真跡?

  沒細想,楚嬙直接跳過這個問題,亮著眼睛道:「六王府的書,我留著等穆澤羲回來自己找給我看,姐姐你先幫我尋一些兵法類的書吧?」

  可不是,若是楚嬙自己去翻書房,只怕是又翻出什麼不該看的書。

  上一次楚小姐就十分不小心的翻出了一本失傳已久的春閨圖,當時穆澤羲就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盯著楚嬙,無奈道:「你這種運氣,也當真不是尋常人都有的。」

  後來,楚小姐才知道,他麼的這本書據說是穆澤羲八歲時扔了的,謝耀跟在屁股後面找了好多年都沒找到,結果被她一眼找到了。

  你說說,這種****都趕不上的運氣,是不是也難得有?

  許言玉抿著唇笑了笑,捏了捏楚嬙的小臉,打趣道:「兵法?你若是想看,我尋來給你便是。不過,兵法之中,可沒有講解如何化解相思之苦的法子。」

  ——·許姐姐你變壞了!!!楚嬙的內心無聲的咆哮道,明明很單純很溫柔的許姐姐呢?去了哪裡?

  「許姐姐,你怎麼變得,這般無賴了?「

  「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也算是你的功勞了。」

  ——這他麼的誰能解釋一下是夸是損?摸了摸鼻子,楚嬙正要好生的教導一番許言玉如何將無恥無賴發揮到極致時,突然,魚兒手中舉著一封信,風一般的沖了進來,還激動的喊著:「小姐,您的信!!!您的信!!!」

  穆澤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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