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人走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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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言玉的病,來的很突然。楚嬙還沒有一點防備,正在準備著接下來的事,結果突然傳來,許言玉病重的消息。

  天才亮,楚嬙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突然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

  穆澤羲那貨去哪了?

  楚嬙看了看,發現外室的宮燈亮著,似乎有人。

  臥槽!!大清早的不會是進賊了吧?

  一想到這,楚嬙的睡意全無,立馬一個機靈從床上爬起來,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披在肩上,四下一抽,他麼的,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有。楚嬙想了想,果斷的搬起自己的枕頭打算偷襲外面的賊人。

  輕手輕腳的走到珠簾側邊,楚嬙小心翼翼的躲著,正準備伸出腦袋去看一下那賊人的位置,剛伸出腦袋,突然就看到一雙手朝著自己伸過來,頓時嚇得心猛地一跳,一個枕頭便砸了過去,然後大叫一聲:「降龍十八掌!!!!「

  頓時,那人的手便僵在半空中,嘴角抽搐了半天,只醞釀出一個字「恩?」

  聲音很熟悉。

  這是楚嬙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額頭便是一痛,抬眸,正好撞進穆澤羲頗為無奈的瞳孔中。

  「不睡覺,胡說些什麼?」

  他麼的到底是誰不睡覺啊!!楚嬙憤懣的瞪了眼穆澤羲,癟癟嘴,「你沒事裝什麼鬼嚇人?」

  穆澤羲的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緒,只是按照楚嬙對他的了解,大抵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吧。

  穆澤羲這廝,要整人的時候,要發火的時候,恨鐵不成鋼的時候,每一個表情,楚嬙都是有研究的。只要穆王爺一撅屁股,楚嬙立馬就能判斷是什麼味的粑粑。

  不過,今日的穆澤羲似乎有些憂慮,卻隱藏的很深。

  也就只有朝政上的事,穆澤羲從不帶入楚嬙的生活中來,一直將她與那些事情分隔的很清楚。

  「時辰還早,不困了?」

  穆澤羲拉著楚嬙,攬著她回到床上,自己則合衣坐在一旁,狀似不經意的問了句:「昨日玩的可還開心?」

  昨日?

  哦哦,鳥巢之事。

  楚嬙從沒想過瞞著穆澤羲,當然,也瞞不住。

  所以便老實的點了點頭,回答:「自然是開心的。」

  何止是開心,簡直就是開心的不要不要的。謝薇姑娘最後走的時候那個憤恨的眼神,楚嬙心想,似乎自己前世每次逗弄自己的寵物給它骨頭卻又將骨頭扔了的時候,那寵物也是那個眼神。

  「你的心思,就不能安分的在我身上嗎?」

  穆澤羲頗為幽怨的來了這麼一句,像極了深閨中的怨婦般。嚇得楚嬙渾身抖了幾抖,訕訕的道:「呵呵,呵呵呵·······「

  低低的嘆了口氣,穆澤羲緊緊的摟著楚嬙,在她的肩膀處蹭了兩下,還故意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將自己的腦袋擱了下來,就在楚小姐以為,穆澤羲這貨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穆澤羲那廝,竟然睡著了。

  楚嬙倒是突然沒了睡意,腦子裡面尋思著,穆澤羲這兩日到底在忙些什麼,何以大清早的還在處理這些東西?還是,昨夜他根本就沒睡?

  想著,楚嬙便側過了腦袋,一看,穆澤羲的眼睛下面,一片青灰色的陰影,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樣子。眉心也是蹙著的,似乎有什麼煩心事。

  「我有沒有說過,偷窺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穆澤羲突然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將楚嬙壓在身下,微微的彎起唇角,笑著問:「沈瑾禕的事情,你也不必過度憂心,畢竟,他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那就真是活該被搶了女人。」

  站著說話不腰疼!

  楚嬙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這麼幸運嗎?自己倒貼過來!!!但是這似乎也不太對,只能說,穆澤羲這廝太奸詐,自己這才不下心翻了船。

  「你不妨想像一下,沈瑾禕逃婚的場面,我倒是十分期待呢。」

  臥槽!!!他麼的什麼思想!!!!

  楚嬙也是滿無奈的,沒見過這麼幸災樂禍的人!!

  然,這還不算是幸災樂禍,穆澤羲又繼續補充道:「以許學士的為人,應當是不會同意許小姐與他私奔,只怕是,他即便逃婚,也多半要無功而返了。」

  ······太惡毒了!!!

  楚嬙深吸一口氣,問了句:」穆澤羲,你是不是,很希望沈瑾禕逃婚?「

  「那倒也不全是。只是,他逃婚了,穆元祈才能有希望不毀了一代才女。」

  穆元祈這倒霉熊孩子,也是夠可憐的,好端端的竟然躺槍了····

  楚嬙吸吸鼻子,道:「我覺得······」

  話沒說完,便被穆澤羲打斷了,「我雖被你毀了,不過,涅槃重生向來是我的特長。」

  涅槃重生····他麼的小爺有那麼兇殘嗎?

  似乎是察覺到楚嬙的眼神太過憤怒,穆澤羲突然伸出手在楚嬙的臉上撫了兩下,「楚嬙,無論什麼時候,你總要相信,若是一個男人足夠愛你,是不會放任你在他的視線之外的。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天下。「

  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天下。

  大清早的,楚嬙本就容易感性,突然被穆澤羲這樣的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說的,頓時就想哭了。這話說的,讓她有些不明白穆澤羲話中的意思了,只是莫名的覺得,心中十分的難受。

  想要問什麼,卻發現穆澤羲的眼中一片沉靜,似乎並不打算多言。但是楚嬙看的出來,穆澤羲這狐狸,這些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他不會如此。

  魚兒進來的時候,穆澤羲已經去上朝了,只剩下楚嬙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似乎在想些什麼。穆澤羲的話總是那麼難猜,且早上她看到的那些密函,當她起來的時候,密函已經不見了。

  「小姐,王爺都走了一個時辰了。這,這都人走床涼了!!!你怎的還窩在床上?」

  臥槽!!!什麼叫人走床涼??

  楚嬙沒好氣的白了魚兒一眼,從床上跳了下來。

  魚兒急忙過去將楚嬙一把按在床上坐著,緊張道:「小姐!!!地上涼!!您怎麼能光著腳下來呢!!!」

  楚嬙眼中懷疑,最近魚兒這丫頭應當是增加了自己背後殺豬刀的數量,否則,不會手勁兒這般大的。

  除了魚兒,楚嬙心裡還將穆澤羲那廝誹謗了一遍。若不是那日自己光著腳跳下床,被穆澤羲一把拎了回去,嚴肅的斥責了一頓,還親自給她穿鞋襪的時候被魚兒看到了,魚兒這丫頭如今也不會一看到她光著腳就緊張。

  在魚兒的心裡就認為:六王爺金貴之身,怎麼能給您屈膝穿鞋襪?這不合理!!!

  楚嬙就納悶了,一遍又一遍的告訴魚兒,在她的世界裡,男人的二十四孝守則,結果魚兒一聽,他麼的當時就來了句:小姐,您此生,若是當真讓六王爺做到這等地步,魚兒就一頭撞死!!!

  臥槽!!!他麼的到底是誰家的丫鬟!!!不是說好的誓死忠於她嗎?

  然,魚兒丫頭又說了:小姐,您不知道吧,王爺這種人,若是當真做到這種地步,只怕是全大聖的女人,都不會放過你。

  想了想,楚嬙深以為然,覺得自己怎麼著都不能死在女人手裡。

  然後,又聽見魚兒補充道:當然,國子監的學子,也一定會用書本砸死你。

  為什麼?無非就是因為穆澤羲在他們心中就是那種謫仙般的存在,豈能被一個女**害到如此的地步?

  「魚兒,你去打探一下,最近朝政上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穆澤羲在六王爺這個位置上,辛辛苦苦這兒多年,樹敵不少。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刺殺了。

  魚兒沒有帶回朝政的消息,倒是帶回了許言玉病重的消息。

  消息傳來的時候,楚嬙還在憤憤的跟穆澤羲那副q版畫像較著勁兒,猛然間聽聞這個消息,頓時便慌了,匆忙從桌子後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前兩日還是好好的!!!」

  許言玉怎麼會突然病倒?

  不容多想,楚嬙便吩咐道:「來人!!備馬車!!!」

  「小姐,魚兒陪您一起去!「

  魚兒丫頭此時倒是很有同甘共苦的樣子,急忙衝過來,要跟楚嬙一同去。

  不過,也不知道許言玉病的怎樣了,楚嬙覺得,還是自己先去看看再說。

  「小姐,魚兒要跟您一起前去。」

  魚兒固執,非要拽著楚嬙一同前去。那日謝府的經歷,還讓她後怕不已。雖然去許府不會有什麼,但是,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拗不過魚兒,楚嬙只能帶著她一同前去。

  車夫為楚嬙掀開了車簾,楚嬙再邁入馬車的那一刻,突然停下腳步,道了句:「魚兒,你去沈府將表哥給我拎去許府。他若是不去,你就說,小爺我一把掐死許姑娘。」

  楚嬙的性子,沈瑾禕明白。脾氣不好不說,愛惹事。

  誰知,魚兒丫頭拼了命的要拽著楚嬙的馬車,不甘心道:「不行,魚兒不去。」

  既然好說沒用,那就,只能動粗了。楚嬙深吸一口氣,還沒抬腳,就見魚兒撒丫子跑了,「小姐,王爺說了,出了六王府的大門,您若是想撒野,便提前通知一聲。免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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