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謎團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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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嬙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腦子裡一陣沉重感頓傳來,像是腦子裡面鑽進去了一個鉛球一般,壓得她連頭都抬不起來了,只得輕聲喚了句「魚兒——」

  一出聲,楚嬙差點沒被自己嚇死過去——臥槽,誰能告訴她,這個公鴨嗓子是誰?

  這個說出的話跟要人命一般的聲音是誰的??不會的,一定不是她的!!!

  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個粉色的身影,一看見楚嬙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紅暈似乎也推下去了,一個激動之下,撲了過來,跪在了床前:「小姐,您總算是醒了!!!」

  魚兒丫頭的小臉都瘦了一圈,紅腫的眼睛跟個兔子一樣。還是只乾癟的瘦兔子。

  楚嬙的心裡一慌,額,這丫頭,該不會是以為自己想不開所以嚇成這樣的吧?可是也不至於啊——

  「你哭什麼?我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誰知她的話一落,魚兒丫頭頓時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念叨道:「睡了一覺而已?小姐,您可知您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天!!!您自己病成這樣您都不知道叫一聲魚兒嗎?您要嚇死魚兒您才甘心啊?且不說這一覺睡了多久,您可瞧瞧,這些日子,您病的稀里糊塗的,一遍說些魚兒聽不懂的胡話,什麼莫池,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哭的死去活來,魚兒白天夜裡都只顧著給您擦眼淚了!!!以至於現在一見著您,就想掉眼淚!!小姐,您倒是說說,您真的是睡了一覺嗎??」

  好吧,真是個實誠的丫頭。為難她了。楚嬙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的錯,只是,她沒想到,竟然已經病了五天了。習慣性的想要摸摸鼻子,突然發覺手竟然也是沉重的抬都抬不起來了。臥槽!!!怎麼這一病,跟被人打了好幾天似得——·

  「小姐,您別動了,太醫說,要您好好休養,可別再像之前那般不愛惜自己了。您若是再這般下去,不知愛惜自己,魚兒,魚兒就隨便找個人嫁了,眼不見為淨!!!」

  魚兒沒好氣的過來幫楚嬙把胳膊塞進了被子裡,眼淚巴巴的往下掉。

  「你哭什麼?真想嫁人了??沒事,小爺我給你張羅啊,你想要什麼樣的??威武強壯的?還是清秀文雅的?又或者是——」

  「小姐!!!魚兒的話,您到底是記住了嗎?魚兒希望小姐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額,不是想嫁人了啊——

  哎,不就是著了風寒嗎?怎麼搞得跟她不能活了似得,還哭成這個樣子?再說了,長命百歲?她又不是老妖怪,幹嘛要活那麼久?

  魚兒胡亂抹了兩把眼睛,哽咽道:「小姐,魚兒是被沙子迷了眼,沒哭。」

  嘿喲,還倔強上了?是不是這眼睛還被風吹了啊?楚嬙也不揭穿,只是微微笑了笑,總覺得魚兒這丫頭似乎是有事瞞著自己。難道這兩日又有誰惹著了魚兒丫頭了?當下便紛紛道:「丫頭,難道是,你心上人跟人跑了,所以難受?說,負心漢是誰,小爺我幫你報仇去!」

  魚兒立馬破涕為笑,嬌嗔道:「小姐,您還是趕緊好起來吧,這幾日,董氏趁著您病著,可沒少得意!!!」

  哦!!原來是董側妃給了魚兒氣受啊!哎呀呀,這丫頭啊,看來修為還不是很夠。不過是一個得了勢的女人罷了,怎麼就把她氣成這樣了?實在是看不爽了,打一架去就完了。

  不對,如今不能打一架完事了,人家,可是懷了穆澤羲的孩子的。一想起這件事,楚嬙心裡又是一堵,神色霎時間黯淡了下來,指了指桌子的方向,低聲道:「我要喝水。」

  魚兒點點頭,轉身去給她拿水。

  楚嬙卻突然叫住魚兒,輕聲問:「丫頭,如果,你曾經很喜歡一個男人,但是他背叛了你,可是你已經不愛他了,那你說,這個男人,你應不應該原諒?」

  魚兒背對著楚嬙,正要轉身,卻突然被楚嬙叫住:「彆扭過來!回答我。」她問的,不是穆澤羲,而是莫池。

  無奈之下,魚兒糾結的望著地面,總覺得這個問題,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

  「小姐,魚兒會原諒。」

  「為什麼?」

  「因為您說了,那是曾經所愛,魚兒相信,既然錯過了,便是無緣。不過小姐,您可別亂想,您跟王爺可是自小長大,如今已是扶起,緣分都是註定好的。」

  「我他麼跟他那叫緣分嗎?那並非是自願的啊——·」若是她早點穿到這個身體裡,肯定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哦,是嗎?可是小姐,您不是很願意嗎?」

  楚嬙頓時語塞,悠悠的看著魚兒,道:「閉嘴!」

  原來病一場,真的可以想清楚一些事情啊!楚嬙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記憶中一直逃避的東西,漸漸的也離出了一個頭緒。夢中,似乎她聽見莫池問了句:嬙兒,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她還喜歡莫池嗎?

  還是,已經心有所屬了?

  如今已是四月,是個適合談戀愛的季節啊。

  「魚兒,想不想你小姐我帶你出去長長見識?賺好多的錢,養好多的男寵,一輩子瀟灑自在?」

  「好嘞!小姐,您去哪,魚兒就去哪!!」

  這傻丫頭,也不怕自己把她賣了——不過想來,這麼幹巴巴的,也賣不出豬肉的價吧?

  「等吧,有機會你小姐我一定帶你去。」

  這是楚嬙想清楚莫池這件事後,做的第一個決定。人生多麼美好,才不要浪費青春年華呢!!

  四月,處處都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是個極適合出去踏青的季節。

  然而,可憐的穆王爺卻還把自己關在書房中,手上拿著一封信,渾身散發著冷意。腦子裡反覆的回想起楚嬙叫著那個就叫做莫池的人,一聽就是個男子的名字。想到這種可能,穆澤羲的心更是狠狠的一沉,臉色差了許多。心中更像是燃燒了起來一般,每日裡只要一閒下來,腦子裡便是莫池。她當真,喜歡那個叫做莫池的人?

  「接下來,該怎麼做?」

  安言坐在穆澤羲的對面,視線緊緊的盯著穆澤羲手中的那封信,暗衛剛才截下來的平順侯的信。

  穆澤羲神色淡然,似乎再看一張白紙,聽到安言的問話,垂下了眼帘,嘲諷道:「平順侯不是想要董側妃親口確認受寵之事嗎?那便給她確認吧。」

  平順侯那個老狐狸,擔心董側妃有孕有假,竟親自寫信前來確認。不過想想,平順侯這般小心謹慎,也沒錯。畢竟,只要他一跟南夏皇室合作,便再無回頭之地。可是若是確保了自己女兒這邊的榮寵,他現在還有許多的選擇可以做,將來保證自己子孫蒙蔭是沒問題的。

  只是,他千算萬算都不會算到,穆澤羲根本就不是想要給他蒙蔭,而是想要徹底的瓦解了他在南夏的勢力。

  這一招雖然危險,但是若是成了,便再無後顧之憂。董側妃,是很重要的一環。

  「你的意思是,找個人模仿董側妃的字跡?」

  安言抬眸,對上穆澤羲似笑非笑的眼神,這幾日的穆澤羲,雖然每日都去董側妃院子裡,但是從不過夜,即便是如此,那董側妃也是欣喜若狂,也不知道女人的腦子裡都是怎麼想的?不過是對著你冷笑幾下,都能受寵若驚好幾天。

  「不,除此之外,將這封信拿去給董氏,平順侯謹慎,小心為上,董氏回了信之後,截下來看看,若是與咱們的信相差不大,便送去給平順侯,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穆澤羲說完這番話,便嫌棄的將手中的信一揉,頓時,紙張碎成粉末。

  安言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站了起來,卻沒有立馬去做穆澤羲交代的事情。

  這是第一次,他面癱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穆澤羲挑眉,問:「怎麼?還有事?「

  這種為難的神色只在安言的臉上呆了一眨眼不到的時間,便消失殆盡,「王妃娘娘醒了。「

  」什麼?「

  穆澤羲激動之下站起來,衣服掛在桌角上也沒察覺,差點沒把桌子掀了。

  跟穆澤羲認識這麼多年,這還是安言第一次見到穆澤羲這般失態,所以,心中登時咯噔一下,他是不是該再等會再說的?或許還能看見穆澤羲更激動呢?

  穆澤羲的呼吸急促,勉強的冷靜下來,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問道:「幾時醒的?為何沒人來告訴我?」

  「醒了有一個時辰了。這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

  好吧,安言承認,他是故意把這個消息最後說的,想來,能夠看到六王爺失態,那也是此生無憾了。

  上一次見到穆澤羲如此失態,還是在十六歲那年,謝耀離京的時候。穆澤羲是那種被十幾個頂尖刺客刺殺,卻還能自得的練字的那種人,想要看他狼狽,失態,著實是難。索性,一物降一物,自從楚嬙的出現之後,一切似乎漸漸的有些不同了起來。

  穆澤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淡定的站了起來,乾咳了一聲,「她還好麼?」

  連穆澤羲自己都沒察覺,他的聲音中,竟不自然的有幾分的顫抖,大抵是擔心過度了吧。那晚他扛著自己疲乏至極的身子照顧了楚嬙一夜,楚嬙都沒醒。索性太醫說只是著了風寒,歇息幾天就會好。董側妃那邊又狀況不斷,為了穩住董側妃,先將平順侯的心定下來,他這才連續幾日沒有去楚嬙那裡,如今,竟是最後一個才知道楚嬙醒了的人。

  「不大好,許是在春祭之前,是無法好的了。」

  穆澤羲的神色一黯,春祭之前無法好嗎?

  「春祭之時,王爺必須要帶妻室同行。如今王妃娘娘這般——·」

  安言的話沒說下去,他看見穆澤羲的臉色很不好,接下來的話,不說,穆澤羲也知道。如若,楚嬙身子沒好,只怕是,不能與他一同參加春祭,站在城樓之上接受百姓的膜拜。

  「安言,去將謝耀請來。」

  沉默了良久,穆澤羲緩緩的開了口,語氣沉重道。

  楚嬙的風寒,其實也就是那日泡澡時間久了,沾了寒氣所致。同樣是人,穆澤羲那日被安言丟下去泡冷水,次日起來卻沒有感染風寒。原來,看似壯如牛的楚嬙,不過也是一個弱女子啊。

  此話若是傳到楚嬙耳中,只怕是要血流成河了。丫丫啊的,竟然鄙視小爺是弱女子??找打!!

  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告訴謝耀,董氏懷孕之事,莫要說漏了嘴,現在還不是時候。」

  安言看了穆澤羲一眼,心中也多少明白,謝耀自小與楚嬙交好,只怕是見到楚嬙如今的模樣,心中不忍,說出了實情。想到此,安言的心裡竟也似乎有了些不忍,道:「是,屬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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