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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綠衣看著司馬希晨,卻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完全不知道他是想要救杜若欣,還是不想救杜若欣,只聽說他目前在宮中藏了不少的美麗女子,個個都是名門旺族,個個都不在杜若欣之下,他怎麼會來冷宮,難道還是對葉凡放不下嗎?

  “你如此神情看著朕,不覺得有冒犯之意嗎!”司馬希晨冷冷的說,“朕已經盡力在想辦法救治杜若欣的傷,她是朕親自冊封的欣公主,是大興王朝的第一位公主,朕當然想讓她活下來,免得朕因你們傲林山莊留下一個罵名,你不必站在那兒胡亂猜測。”

  莫綠衣低下頭,有時候,她總是忘了司馬希晨已經是大興王朝的皇上的事實,好像還是在傲林山莊,可以和他平起平坐,雖然在傲林山莊的時候,司馬希晨也只是在外人面前演戲的時候才會稱呼她一聲娘,但是私下裡,她對他還是有一位禮數在的。只是,好像相處的還算融洽,起碼不會有如此冷漠的神情和語氣。

  “臣妻知道錯了。”莫綠衣低聲說,“臣妻也只是一時心急才會跑到冷宮來找葉凡——”

  “葉凡二字豈是你叫的嗎!”司馬希晨淡淡的說,“無論如何,她如今仍是朕的皇后,就算是在冷宮,這規矩也不能丟了,你還是暫且稱呼她為娘娘吧。”

  “是。”莫綠衣輕聲說,側頭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奇怪她這半天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卻發現,莫紫衣正茫然的看著面前的岳晴梅,根本就沒有聽她和皇上的對話。她心中惱火,這個妹妹,一生為情所困,一生看起來潑辣,看起來敢作敢為,但只是能做些個小事,真要成大事,真是指望不上她。

  “若欣目前怎樣了?”司馬希晨轉開話題,對一邊的岳晴梅淡淡的說,“你進去吧,什麼時候她醒來了,記得通知朕。”

  岳晴梅點了點頭,沒有看任何人,靜靜的走了進去。

  司馬希晨再轉頭看向莫綠衣,問:“剛剛朕問你,若欣她如今情形如何了?你怎麼沒有回答朕?”

  莫綠衣輕聲說:“是臣妻聽您和岳晴梅說話,所以,沒有打擾您。若欣她現在時好時壞,偶爾清醒的時候人還好,可以說話可以吃飯,甚至臉色也還好,但是一旦昏迷,就會臉色蒼白,看起來非常的痛苦,聽總掌門說,這種藥,毒性最是奇怪,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一種毒藥,而且沒有解藥,除了流雲劍法的傳人,任誰也解不了。所以,臣妻想請皇上讓葉——娘娘去看看。”

  司馬希晨淡淡的說:“朕剛剛看過,就如前輩所言,目前皇后她本就是自身難保,不知道可以活得過幾日,哪裡可能救得了若欣,朕看,只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了!對啦,你是如何知道葉王爺造反的事情的,他如今仍被軟禁著,你哪裡得到的消息?”

  莫綠衣一愣,臉上神情一變,有些慌張的說:“臣妻只是聽朝中相識的人說起,說是葉王爺有造反之意,就,就隨口——”

  司馬希晨只是淡淡的一笑,卻笑得甚是讓莫綠衣不安,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哆嗦,難道,那些事情,皇上都知道了?!

  “既然,既然,葉,娘娘她現在昏睡不醒,哪,哪,臣妻先告辭了,求皇上想想辦法救救若欣,她,她實在是無辜的很。”莫綠衣低聲,委屈的說,聲音里卻有些無法掩飾的慌張。

  司馬希晨淡淡的說:“朕記得,如今她是大興王朝的公主,朕哪裡會不記得想盡一切辦法來救她,況且,傲林山莊也是朕當年的藏身之處,朕不會不記得這些舊事,所以——”說到著,司馬希晨似乎是完全無意的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朕會特別關照傲林山莊的人和事,這,你想必也知曉。”

  莫綠衣沒有吭聲。

  “隨朕走吧,這兒,幫不上杜若欣,還是從別處想些辦法吧。”司馬希晨依然語氣淡淡的說,然後抬步離開,頭也沒回,似乎是完全不在意這冷宮裡的女子如今也是昏迷不醒。

  “岳前輩,難道,做了皇上,就一定要心狠手辣才可以嗎?”嬌荷輕輕的說,“我怎麼覺得,皇上並不是多麼在乎娘娘呀,如今娘娘也是昏迷不醒,為何,皇上不讓宮裡的御醫來瞧瞧?”

  岳晴梅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說:“在這個複雜的環境裡,可以保護一個人的方法,尤其是眾人所注目的人物,也許只有兩個辦法,要麼就是讓這個人成為眾人之上,注目到大家無法下手;要麼就是讓這個人被眾人淡忘,忘記到想不起來。我想,這是皇上可以保護你們娘娘的唯一辦法,讓眾人忘記她的存在,卻把自己最相信的人放在她身邊。有何明在,他通曉宮內所有的人和事;有你嬌荷在,可照顧凡兒的所有起居而不必擔心會出差池;有我在,可以保證凡兒不受到他人的攻擊和暗箭;其實,將冷宮放在這周圍空曠的地帶,豈不是皇上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這樣,何人可以藏身,就算是月黑風高,這兒也是一望千里,存不得半點人影。你若仔細去想,便知皇上苦心一片,他為凡兒,實在是用盡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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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莫紫衣跪在地上,頭上已經磕出血來,她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語言可以再說,只盼望著,面前的總掌門可以說出什麼可以救得了杜若欣。就這樣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過了半月有餘,清醒的時候痛苦的無法形容,卻無法放棄生命,昏迷的時候一臉的驚恐和慌張,看得莫紫衣心都要碎了,她寧願她們母女還是以前舊模樣,哪怕一生在傲林山莊碌碌無為的做個平凡的人,也好過目前這種掙扎。

  “起來吧,磕得我都看煩了。”“一念之間”冷冷的說,“若是我有可解之法,何必看你如此磕來磕去,磕得我心煩!我已經講過,除非我那個昏睡的義女可以醒來,並在幾日內恢復她的武藝,否則,一切免談,而且,我也說過了,你家那個丫頭,也不過就是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算你家丫頭幸運,如果不是那時我義女想盡一切辦法替她逼出毒來,她此時早就不知在哪兒飄著啦!誰讓你們自作聰明,有事沒事的在中間亂摻乎,這只能說是自己做得孽自己收拾。”

  “可是,可是,若欣她這樣下去,也會死掉的。”莫紫衣哭著說,“求求您想想辦法——”

  “一念之間”一皺眉頭,冷冷的說,“如果我想得出辦法來,何必讓我義女如今還昏迷不醒!你真是糊塗,我不想救你的女兒,難道還不想救我的義女嗎!”

  莫紫衣淚眼無助的望著總掌門,整個人悔得恨不得一切不過是場惡夢,她寧願沒有遇到過林莊主,沒有利用過葉凡,沒有,沒有這後來的一切一切,她甚至寧願沒有生過杜若欣,或許,她如今還是快樂的吧。而如今,她得到了什麼,自己愛了十多年的男子,甚至不惜利用一切辦法接近,偷偷的生下了若欣,那個時候,自己所愛的男子正和一個如今仍然活著的女子守著他們的孩子在花園中嬉戲,她卻流著眼淚抱著睡著的女兒偷偷掉眼淚,到了如今,若欣不能認自己的親生父親,死後也不能名正言順的葬於林家的祖墳,那個被自己用盡了一切辦法逼“死”的女子卻仍然讓自己所愛的男人放不下。

  她得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卻永遠沒有得到他的心。

  愛和不愛之間竟然如此涇渭分明!

  “掌門,紫衣知錯了,您可否——”莫紫衣不知如何說下去,她希望自己的總掌門如何對她?殺了她?廢了她?還是饒了她?

  一陣莫名的寒意傳來,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的落在房中,一股說不出來的陰鬱之氣立刻瀰漫了整間屋,連“一念之間”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甚至用眼神制止正好從外面走進來的司馬希晨。

  “葉芯,你來了。”司馬希晨卻淡淡的語氣,很溫和的說。

  黑衣人似乎是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著司馬希晨,聲音嘶啞的說:“你是如何認出我來的,現在只怕是生了我的娘親也不能認出我來,你卻一下子就認出了我?”

  司馬希晨輕輕一笑,用幾分包容的語氣說:“在朕的心中,你仍然是那個在鞦韆上歡笑的女子,如何認不出?”

  黑衣人身體輕輕晃了晃,微低著頭,輕輕嘆息了一聲:“如果當時不心存不忿,也許此時可以快樂幸福的生活。你可知,我曾經用了多少方法想要取而代之?”

  “知道。”司馬希晨淡淡一笑,依然溫和的說,“凡兒的每一次意外重生的所有意外皆因著你,幸好她無事,這種種想法也僅僅只是想法罷啦,何必一定要記在心上。朕想,凡兒她一定不會在意。”

  葉芯再次嘆了口氣,輕輕的說:“罷啦,不提也罷,若有來生,只怕你不會記得我。——不論我如何對待她,她終究是我的親姐姐,會在最危險的時候舍了她自己救我,我再怎麼任性,也是她的親妹妹,真得要舍了性命,我也會分她一半。雖然我對這個杜若欣沒有任何的好感,甚至巴不得她立刻死掉,但,為了我姐姐,我姑且延續她一時的性命,我知道,這毒因我而起,若我的鮮血可以延續高鳳的性命,自然也可以延續這個杜若欣的性命。這瓶中有我的鮮血,如果她實在是痛苦不堪的時候,替她服下,自然可讓她得一些安穩。”

  司馬希晨微笑著說:“不枉你姐姐疼你,不惜舍了自己的清譽救你逃離。葉芯,抱歉當時故意接近你,朕,真的很抱歉,若是當時不曾有意接近你,或許你如今幸福相守他人,若有來生,朕自然會還你一份心思,就算沒有愛,朕也會為你費些心思,如何?”

  “我們可否有可以糾纏的一生一世?”葉芯竟然可以微笑著說,聽得出語氣中的淡淡憂鬱。

  司馬希晨微笑著,卻沒有說話。

  “或許每一生每一世,你都只會愛我姐姐,但,我一定要在可能的某一生,讓你愛上我,讓你娶了我,讓你忘記我的姐姐。”葉芯輕輕的說,卻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就算是你們是註定的生生世世的緣份,如果你們不能相遇,不能愛在可以彼此相廝守時,你是否就不會再愛我的姐姐,如果有一生,你們恨不相逢未嫁時,你們是否依然可以相愛?——若是有那麼一生,我一定要糾纏你直到我的生命結束,才會放手!”

  司馬希晨依然是微笑著,語氣也依然是溫和,卻不容置疑,輕輕的說:“就算是有那樣的可能,朕,心中也只可能有你姐姐一個人,縱然是恨不相逢未嫁時,朕也一定要娶她,陪她一生!縱然有一生,在朕的身邊有無數的女子,朕也仍然會只愛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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