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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在司馬銳眼中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恩愛之情,如今再看她,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她自然心痛,但想想也屬正常,他是一個太子,一個肩負大興王朝命運的未來的皇上,自己是造成這所有後果的罪臣之女,怎麼可能再談感情,如今躺在床上的皇上重傷在身,幾乎是只是在苟延慘喘,只是在延續生命,說起來,這是殺父的仇恨,就算司馬銳再怎麼愛自己,也不可能讓愛情勝過親情,若是反過來,換了是自己,說不定也會如此。

  她只從司馬銳眼中看到陌生和厭棄。

  只能如此吧,誰讓自己不聽話,好好的段之山不愛,卻偏偏愛上這麼一個不可理喻的傢伙,只是想到,就算他不再愛自己了,只要可以看得到他,仍然是幸福的。

  那個瘦男人說:回來的話,會有一劫,只怕是自己抗不過去,難免後悔。要說後悔二字,現在還真談不上,只是劫數好像是真的,雖然慕容青良給她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但心中並不恨他,他所做的,只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只是為了要一個公道,既然自己用了人家女兒的身體,怎麼可能躲得過該來的磨難呢?

  跨過千年來愛你(84)

  靜靜的,站在遠處,傘下,司馬銳有些奇怪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人,安靜的清掃著地上的樹葉,神情有些悲傷,也有些愉悅,讓他心中覺得怪怪的,真是奇怪,這樣一個女人,是自己寵愛過的嗎?祖母說,這個女人用了各種計謀誘惑了自己,得到了他的寵愛,幫助她的父親差一點成功,害得父王幾乎送了性命。

  有些奇怪,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太像是會用媚術的女人。

  也許以前是漂亮的,但如今,有了些許疲倦的模樣,但瞧著還是舒服,淡淡,讓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踏實,好像不論怎樣讓他討厭,這個人只要是存在的,就是好的。

  想想,也是可笑,為什麼會這樣評價一個自己厭棄的女人?

  掃地對這個女人來說,好像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幹得慢條斯理,仿佛正在享受。

  “咳!”他輕輕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一個犯了錯的女人,怎麼可以如此散漫的接受懲罰。

  慕容楓回頭,看到司馬銳,正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她恭身施了一禮,心中淡淡的說:是我自己任性,不聽朋友的勸,一定要相信浪子可以回頭,大老遠的跑來看你,原來不過如此,既然這樣,我就禮貌的對待你,到要看看你要如何處置我。

  “慕容楓見過--”慕容楓心想,要如何稱呼他呢?是四太子還是未來的皇上?猶豫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的說,“慕容楓見過您。”

  “您?”司馬銳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解的問,“你這算什麼稱呼?”

  慕容楓不樂意的說:“那你說我應當如何稱呼你?”

  “膽子不小,敢直呼‘我’,在我面前,你不過是一個奴才。”司馬銳冷冷的說。

  慕容楓看著司馬銳,這一天一夜的疲憊已經讓她沒有清醒的思維,就好像她做白敏的時候一樣,她只想安靜的休息,不被別人打擾,這個司馬銳,既然已經不愛她,為何還要如此折磨她。“慕容楓想問您,應當如何稱呼您?您的名字慕容楓不能直呼,您是即將登基的太子,稱呼太子不妥,稱呼皇上過早,所以想來想去,只有‘您’最合適。麻煩您要是沒事就找地去歇會,您既然說慕容楓誘惑您,那您就不要站在慕容楓面前,免得再讓慕容楓擔上誘惑您的大大的罪名。”

  司馬銳愣愣的看著面前這個叫慕容楓的的女人,一臉的疲倦,眉宇間還藏著些許憂鬱和哀傷,卻敢如此與他對峙。

  “你身為罪臣之女,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講話,難怪祖母再三警告我要小心提防你。”司馬銳嘲諷的說。

  站在司馬銳身後撐著傘的小德子低著頭,心中為慕容楓擔心,他是知道現在的司馬銳,喝下了麗妃娘娘的藥,在平陽宮睡了一天,醒來後就恢復成以前的模樣,除了忘記了慕容楓那一段外,其他的大概都還記得。現在,他根本不記得慕容楓是他最深愛的一個女人。

  “慕容楓確實是罪臣之女,這一點慕容楓不否認,慕容楓也知道父親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可是,難道皇上就沒有錯嗎?如果沒有皇上當時的行為,哪裡來得現在的悲劇?”慕容楓靜靜的說,雨水順著她的臉流下,一雙眼睛深邃如海。

  司馬銳皺了一下眉頭,冷冷的說:“找死!”

  慕容楓嘆了口氣,男人真不是東西,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這個司馬銳變得比天氣還快。到底在平陽宮發生了什麼?讓他突然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司馬銳看著慕容楓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低頭繼續掃自己的地,好像面前沒有他這個人似的。“你以為我不會殺了你?!”

  “相信,您若是惱了,一定會殺了您面前的這個人。”慕容楓頭也不抬,淡漠的說,“不過,若是您今晚不殺,麻煩您忙您的國事去,免得今晚您面前的這個人不能睡覺。慕容楓可不想整晚都在這兒掃落葉,昨晚已經收拾了一整夜,今天可想好好的睡一覺。”

  “如果我現在就殺了你呢?”司馬銳簡直是哭笑不得。

  “那現在就不掃了。”慕容楓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這麼簡單的問題您也會問嗎?”

  司馬銳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說不出話來。

  小德子心裡頭如同鼓在敲,不知道司馬銳會做出什麼事來,若是真殺了慕容楓,慕容楓就實在太可憐了。

  司馬銳什麼也沒有做,只是轉身就走,一臉的惱怒之色。

  目送著司馬銳氣呼呼的離開,慕容楓突然間淚流不停,那個乾瘦的老男人的話清晰的響在耳畔,“若是你真的回去了,恐怕還有一劫,不知道你要如何應付得過去,只怕那個時候,你想回來也是不能。現在有個人愛著你,如果你隨了這個人,今生一樣過得開心,為什麼一定要回到那個地方,讓感情折磨的痛苦不堪?如果到時那個人變了心,你要如何?現在這個人雖然不是最好,可對你也算是真心實意,縱然有些波折,到比回去要好一些,這兒好歹還有朋友,到了哪裡,如果出了事,要一個人抗,你怕是抗不住,只怕是既負了今生這人的心,又誤了付於那人的情,何必!”

  她突然非常的想念董薇薇。

  不知道段之山現在過得如何?

  如今遇到這種情況,自己能不能抗得過去?突然間,司馬銳好像變了一個人,自己要如何?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和信賴,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一個人面對,自己真的能夠堅持下去嗎?

  只是,放不下的仍然是司馬銳,孟婉露當時的堅持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寧願這樣受著委屈,只要可以看得到他。

  回到那個無名的小院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一天沒吃東西,又掃了一天的道路,慕容楓真是又累又餓,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是路邊順道挖的花花糙糙,她自己喜歡的,可以種在院子裡。

  “小姐,您回來了。”春柳一臉焦急和欣喜的迎上去。

  “把這些放到一邊,我偷偷挖了來的,等吃過飯,我們一起種上,都是珍貴的植物喲,不曉得皇上哪裡弄來的,那暖玉閣里到還罷啦,這一路上竟然有許多美麗的花糙比暖玉閣裡面還好。”慕容楓微微一笑,“春柳,能有溫水嗎,我想洗個澡,身上讓雨水激的很冷。”

  “小姐,讓您受委屈了。”春柳眼淚流得滿面都是。

  “傻丫頭,你哭什麼。”慕容楓輕輕的一笑,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有美麗的衣服,還有些憔悴的面容,更容易讓她想起白敏,既然這慕容楓做不來,那就乾脆做回白敏好了,這個時代的慕容楓是個需要依附司馬銳才能生存的女人,白敏卻不是,她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不用擔心我,假若還有一段時間太后才會想到讓我死,那麼我死之前還是要好好的活著才好。”

  有人敲門,走了進來,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位丫環,一輛小馬車停在門口。“慕容姑娘,是皇后娘娘讓我們送些東西過來,說這兒偏僻,您自己小心。”

  慕容楓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司馬銳如此對她,反而皇后娘娘還記掛著她,和氣的說:“謝了。還在下雨,慕容楓就不留你啦,回去替我謝謝皇后娘娘。”

  那丫環卸了東西,安靜的離開了。她不是一個多事多嘴的人,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自己該做的事,皇后娘娘只是吩咐她把東西送到這兒來,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她自然也是安靜的辦完事情就離開,慕容楓和司馬銳的事,與她無關。

  洗了個熱水澡,把身子窩進暖暖的被褥中,是皇后送來的,上好的新棉被,知道這兒偏僻,夜晚冷,所以特意送了來,還有著新鮮的棉花的味道,淡淡的,暖暖的。

  “春柳,上來吧,我們一起睡。”慕容楓微笑著招呼,“現在我們可以不分彼此,只這一張床,只這些被褥,我們可以聊聊天,反正沒有人監視我們合不合規矩。”

  春柳稍微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各懷心思,靜靜的聽著窗外的雨聲。

  “今年的雨水是不是比往年多?”慕容楓輕輕的問。

  “差不多,一年有多半的時間是在下雨或者下雪,冬天會下很大的雪,夏天有這麼頻繁的雨很正常。”春柳也輕聲說,看著燭火安靜的跳躍,“小姐,您真是受委屈了。”

  慕容楓淡淡的一笑,說:“我累了,剛剛喝了碗粥,再洗了熱水澡,此時竟然困得不行,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不曉得明天又會生出什麼事來,還要打點精神應付呢。”

  “好的。”春柳不再說話,安靜的閉上眼睛。

  慕容楓眼角悄悄滲出淚來,一滴一滴的落在枕上,卻致意不肯理會,閉著眼,輕輕的呼吸,一聲一聲,將嘆息和哀傷硬硬的咽下。

  天剛微亮,太后就被合意苑的小德子給吵醒了,這小德子如今跟了司馬銳,見了太后,一臉驚慌的說:“太后娘娘,太子爺他,他,好像有些不妥。”

  太后娘娘看了他一眼,責備道:“什麼事,如此驚慌,大清早的就來嚇我,也不是一日辦事了,怎麼還沒學會老成些?!”

  “是太子爺,他,他突然不舒服。”小德子低下頭,輕聲說,“這幾日因為一直覺得不舒服,就沒讓太子妃伺寢,昨晚讓太子妃伺寢,沒想到,太子爺突然間覺得不舒服,開始以為是這幾日為了登基的事累的,不想,後來越來越不舒服,這不,如今更是不舒服了,所以小德子只得匆匆來報給您,是不是請麗妃娘娘看看?府里的太醫說是瞧不出什麼毛病,明天太子爺就要登基了,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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