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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白雲村已經是明月高掛了,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布滿夜空,山棗迷戀的仰頭看著星星,忍不住鬆了口氣,“可算回家了。”

  褚雲峰跟著抬頭看夜空,攬了攬山棗的肩膀,“這下可真的自在了。”

  “是啊,”山棗高興的說,可是看著忙前忙後收拾的夏糙和褚良,又皺起了眉頭,“他倆怎麼辦啊?住不下啊!”

  褚良很熟練的卸了車,把馬拉進院子拴在樹上,聞言笑道,“夫人不用擔心,上次來的時候左邊那屋已經收拾過了,今晚讓夏糙住在那屋裡,我湊活一晚上就行。”

  “你怎麼湊活?”山棗好奇的問。

  褚良一時語塞,他總不能直說他準備在院子的灶棚里將就一晚上吧。

  “總不能一直湊活,咱們家三間房,中間是堂屋,連著咱們右邊的屋子,褚良,你今晚住在左邊屋裡,在堂屋給夏糙支張床,先將就下。過幾天找了村長,再商量下房子該怎麼弄。”褚雲峰三兩下指揮了。

  堂屋乾淨,現在天氣也不算很冷,住著還算不錯,左邊那屋子本是個空屋,放了些雜物而已,但是長久不住人,灰塵大,味道也大。

  褚良想想,“就聽二爺的。”

  他很快用拆卸的馬車板給夏糙在堂屋支了張床,而夏糙聽到褚雲峰的安排後,已經很自覺的去收拾左邊的屋子了。

  山棗不由得有些鬱悶,“要是他倆成親,那就不用愁了。”直接把左邊屋子收拾乾淨了就可以住了。

  褚良的動作微微一頓,抱著被子的夏糙臉色一白,快步走了過去。褚良微微抬起頭,看著夏糙走過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44第四十四章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白雲村的人都知道褚雲峰一家回來了,紛紛趕到他家來看熱鬧。

  褚雲峰讓褚良拿出買給大家的禮物,人手一份,有胭脂水粉,有精巧的菸斗,還有京城流行的布匹。大家拿了禮物,都很高興,紛紛夸著褚雲峰和山棗。

  山里沒什麼事,大家都圍坐在山棗家的院子裡,聽著褚雲峰講著京中的見聞。女人們也時不時討論著京中貴婦們的穿衣打扮。言談間,大家都知道了褚良和夏糙以後就是褚家的下人了,更是贊著褚雲峰和山棗有福氣,已經儼然是白雲村一等一的大戶人家了。

  幾天後,褚雲峰拿出錢把村裡的舊戲台翻修一新,又引了兩條大水渠,把山裡的水引到了各家,大家感激著褚雲峰,在李老爹的建議下,村里把原來李家院子占的地方也劃了一半給褚家,褚雲峰帶領著褚良和一眾村民,把院子又修大了些,加蓋了兩間房,當做褚良和夏糙的屋子。

  生活慢慢平靜,褚家還是一如既往,褚雲峰帶著褚良在山中打獵,隔三差五進鎮上換了錢財回來,而夏糙陪著山棗在家中fèngfèng衣裳,做做飯,日子過的閒逸無比。

  冬去春來,時間緩慢猶如山中的泉水,潺潺流過,轉眼已是第二年春。

  山棗挺著大肚子,扶著腰,慢慢從屋裡走出來,夏糙正在院子裡晾衣服,看見山棗這個樣子一陣驚呼。

  “我的夫人呀!你怎麼出來了!你需要什麼使喚我就是了,你看看你現在,多危險啊。”

  夏糙丟下手裡的衣服,過去扶著山棗,山棗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她每次看著就覺得心驚無比,總感覺山棗很不容易,尤其很懷疑,山棗是怎麼做到在看不見腳下的情況下還能穩穩的走。

  “哪有那麼嬌氣,我娘當年生我小弟的時候還下地幹活呢,比起我娘,我就是掉進蜜罐子裡的福人兒。”山棗笑呵呵的說。

  夏糙不高興,“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少爺著想,眼看著就快生了,您還天天亂跑,讓二爺看見了,指不定怎麼說我呢。”

  山棗佯裝發怒,“他不敢說你,現在我最大,有我護著你呢,你怕什麼。”

  夏糙無奈的翻白眼,“是是是,有最厲害的夫人護著我,我就該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膽子太小,不但怕夫人,也怕二爺。前兩天我才挨了二爺的罵,我可不想再挨一次了。”

  山棗伸出胖胖的手指,點了夏糙一下,“就知道貧嘴,二爺什麼時候罵過你?他就是聲音大了些,你還記恨上了。” “記恨什麼?”褚雲峰和褚良剛好回來,聽見山棗說話,莫名其妙的問。

  夏糙鬧了個大紅臉,扭捏著不說話。山棗笑眯眯的看看褚良又看看夏糙,挪揄的說,“我也不知道夏糙在記恨什麼!”

  現如今的褚良不知是生活安逸不用天天假面對人所致,還是經常被褚雲峰抓著進山打獵的緣故,與先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已經有了很大的差距。以前的褚良,面上總掛著得體的微笑,行事溫文有禮,一派文弱書生的樣子,卻讓人感覺像是木頭人一般無喜怒哀樂。現在的褚良,性子更加灑脫,也不拘禮,有什麼說什麼,褚雲峰很是欣賞他的個性,名為主僕,實際上四人的感情很深厚。

  褚良聞言臉色微微一暗,夏糙自從破相以後就再沒對他說過類似喜歡他的話,褚雲峰曾經問過他的想法,夏糙年紀不小了,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山棗操心夏糙的婚事,若是他願意,就做主把夏糙嫁給他,若是他不願意,就開始慢慢給夏糙尋找合適的人家。

  他心裡糾結異常,和褚雲峰山棗夫妻相處越久他越羨慕,又是期待有個女人能跟自己也這樣過一輩子,又是害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被皇帝派去做其他事情。可是心中對安逸生活的嚮往讓他還是產生了僥倖心理,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結果夏糙卻不願意了,在院子裡跪了三四個時辰,揚言要去做姑子,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心裡不解,他並不討厭夏糙,只是一直沒有能力擔負男人的責任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夏糙,現在他願意了,夏糙卻反悔了。他真的不了解女人,他的前半生除了自保,就是在猜測皇帝的心思,做好他細作的工作,對付女人他有一套特定的方法。但是準備娶來當老婆的女人,那種方法完全不起作用。

  夏糙伸手撥了一下後來才蓄上的劉海,慡快的說,“我記恨夫人老害我挨罵,夫人您現在趕緊回床上躺著,或者好好的坐著,我就不記恨你了。”

  山棗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這妮子,還敢記恨我?看我以後還留好吃的給你嗎!”

  夏糙嘿嘿一笑,乾淨慡朗的笑容明媚非常,卻沒看過褚良一眼。

  說說笑笑了半天,吃了晚飯,褚雲峰照例帶著山棗去村里散步了,家裡只留下夏糙和褚良。

  “哎,他倆都這麼鬧騰大半年了,什麼時候才和好啊?”山棗扶著腰,慢慢走著。

  褚雲峰攙著她,“你也操心了大半年了,什麼時候才能不操心了?”

  “我這不是好心嘛。”

  褚雲峰好笑的看著她,“我看你是太閒了,等兒子生了,你就沒這麼多心思了。”

  說到孩子,山棗摸摸大大的肚子,有些擔心,“我這肚子是不是太大了點?我瞧著大栓媳婦那時候肚子也沒這麼大啊!”

  褚雲峰微微皺眉,“你別亂想,肚子大說明孩子壯實,你又那麼能吃,看你現在胖成什麼樣了!”

  山棗委屈的看看自己的胖胳膊胖腿,眼眶頓時就紅了,“我哪知道怎麼就這麼胖了嘛!我懷著你兒子,你還嫌我!”

  她自從懷孕四個多月以後身材就開始走樣,每天跟吹氣球一般,越來越圓,她也曾偷偷減過飯食想讓自己瘦一點,可是又擔心孩子,最終也沒能實施,現在即將臨盆,她的身子也越來越沉了。

  “乖,我不是嫌你,能吃是福,好多人想向你一樣還做不到呢!”褚雲峰好聲好氣的哄了半天,懷孕的女人脾氣怪,他早已深刻的領教過了,現在對於山棗莫名其妙的小脾氣,他完全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哄到山棗開心為止。

  可惜他低估了女人對男人的糾結能力。

  山棗氣呼呼的要回家,褚雲峰摸摸鼻子,只好無奈的扶著她回去。一直睡在床上,山棗都翻著身子,用氣鼓鼓的背對著他。

  褚雲峰自知理虧,又哄了好久之後才睡去。

  半夜,山棗第一次開始呻吟的時候,褚雲峰立刻就醒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褚雲峰伸手探著山棗的額頭,觸手是冰涼的水珠,山棗疼的冷汗都出來了?

  “好……好像要生了……”山棗強忍住陣痛,艱難的說。

  褚雲峰忙披衣下床,點上蠟燭,紅光搖曳中,山棗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褚雲峰心裡驚慌,面上卻強自鎮定,“山棗,你忍一下下,堅持一下下,我馬上去請郭婆子。”

  郭婆子是村裡的接生婆,他早已打過招呼,送了銀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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