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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一篇打著現代文的幌子發展古文的小說哈哈哈哈,再提醒一句,這文快完結了。

  晚安。

  ☆、第十三章 春秋

  牢房裡里外外皆把守森嚴,但月生海依然不放心,“道長,關在裡頭的可是一隻妖,這小小的牢房當真鎖得住他?”

  老道捻捻花白的短須,笑道:“月公子請安心,老道我已在牢房外布下天羅地網,再者裡頭的妖精修為淺薄,三五個粗漢尚且敵不過,何況我這結界?”

  “裡頭那妖精當真是害人性命的兇手?”月生海對此心裡存疑,“我雖一心想替聖上分憂,望早日了結此案,可也不能因此而冤枉了好人吶。”

  “那裡頭關的可不是人,而是妖。”老道輕緩地搖搖頭,慢慢道來:“那幾個丟了性命的壯年皆因精血被吸食干透而亡,可見此妖實在陰毒,天下間專以吸食人類精血為食的妖物有二,一是那專修陰邪之術的妖精,遠古時出了個陰邪鼻祖,便是那嬴勾。”

  月生海皺起兩道劍眉,“嬴勾?古籍上說,嬴勾是洪荒妖獸,原來世間真有此妖物?據傳中古時期嬴勾已被女媧娘娘封印於鬼界之內。”

  老道點點頭,繼續道:“還有一物,便是那草木之胎修成的妖,此類妖精大多只以甘露為食,並不足為懼,偶爾出個心術不正的起了貪念,一旦沾食人血,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道長的意思是,裡頭那妖精原本就是草木之胎?”月生海想了想,道:“但這也不足以證明,那幾宗命案就是他所為。”

  “前些日子這妖精抓走了沈江墨那丫頭,月公子忘了?”老道眯著眼微微嘆息,“他還有個同謀尚未落網……”

  “莫非道長是想引蛇出洞?”

  “不失為一招良計。”

  阿珩還是走了。

  今早他執意要離開,江墨實在攔不住,問他要去哪裡,他說他和阿螢走散了,現在要去找他。他臨走前,江墨遞給他一瓶調理內息的藥罐子,特別叮囑他早晚各服用一粒。

  阿螢,阿珩。

  江墨站在門廊下兀自沉思,妖尚有情義,豈況人乎?

  這世上有那情深義重的妖,自然也有那冷情冷性的——她回身看一眼屋裡的藺傒文——自然也有那冷情冷性的鬼魂之宗。

  江墨問過藺傒文“冥君”是做什麼的。

  他一言蔽之,回答是專管打點鬼魂的。

  江墨領教過他糊弄敷衍人的本事,還特意去翻閱了一些書冊,裡面凡提到“冥君”二字,皆述有“天下鬼魂之宗,居冥司神靈之最高位”等字眼。

  鬼魂之宗?

  那他說自己是專管打點鬼魂的,倒也與之相符。

  果不其然,先前說的什麼貓妖,都是信口胡謅出來誆人的。

  藺傒文正喝茶,茶葉是她新炒制出來的春茶,用煮了八成熱的泉水沏出來的茶色和氣味清新淡雅,沁人心脾,怡人神思,他慢慢品呷了一口,抬起頭時對上她投過來的目光,神情似有所思。

  這廝每日喝喝茶,看看書,下下棋,順帶耍耍嘴皮子……

  閒荒起來倒挺心安理得。

  隨即,江墨走進來在他對面坐下,冷不丁就說:“我們人世間的一國之君每日白天要召朝臣赴闕商議國事,夜裡則批閱奏書。”

  藺傒文淡淡回視著她,道:“可謂日理萬機。”

  她撐著下巴問:“那你在你們地府里,每天都忙些什麼?”

  他道:“掌死生,斷善惡,判輪迴。”

  “……”

  “我看你——”江墨停下來斟酌片刻才說:“頗多閒情啊,這茶你喝著還合式麼?”

  “有些事不必親力親為,”他答道:“這茶還欠些火候,稍顯青嫩。”

  我見你喝得倒是勤快。

  江墨腹誹一句,又說:“那案子到哪個地步了?你今日怎麼又不去查了?”

  藺傒文兩指提著茶盞正待要喝,聽了她的話,一臉深沉道:“這幾日我已加派人手,幾乎翻遍各處,那怪物十分機警,犯下命案之後又徹底隱匿了。”

  “你說的怪物究竟是什麼?很厲害的東西麼?”江墨由始至終一頭霧水。

  “嬴勾,”他擱了茶盞,淡道:“中古時期女媧曾將它封於鬼界內,千萬年來相安無事,截至十八年前青蓮問世,瞬時佛光普照,彼時因看守鬼門關的陰帥一時疏忽,令鬼門關留了一絲縫隙,讓那佛光漏了進來,佛光飄至封印之境,觸動了封印,嬴勾見機便出逃了。”

  這聽來就像是筆者趁著心有餘閒而寫出來的故事,既荒唐,又實在有趣。

  江墨還陷在方才他的一番故事裡回不過神來,正想問清楚青蓮問世一事……

  他又徐徐開口了,“此事地府難咎其責,十八年來我全力追蹤嬴勾的下落,只是它自出逃後未敢輕舉妄動,甚至藏匿形跡,直至近日才又有了動靜,想是為了青蓮而來。先前我說的前往人間要辦的事就是找到它。”

  “可是它又藏匿了蹤跡,沒有其他辦法了麼?”江墨問道。

  “有。”他神色淡淡,眸光卻沉冷,直望入她眼底。

  這眼神看得江墨莫名心慌,他平素雖冷淡,卻不曾露出過這樣意味深沉的神情,她吶吶問道:“……是什麼?”

  他卻微微斂下眼皮,“不急,還須得一樣東西啟動天劫,時機一到即可逼得他不得不現身。”

  江墨剛想問他,既然有這樣的東西啟動天劫,為什麼一早不用,繼而轉念一想,書上說道,世間妖魔每五百年須渡一次天劫,想來那天劫也不是說有就有的。

  這麼一想,也就不多問了。

  兩日後,城門已開,江墨聽到消息趕忙提著個木箱要入城去,這幾日為了那一樁樁命案把本職給荒廢了。

  藺傒文見她刻不容緩的模樣,不咸不淡地打趣道:“天下少你一個看診的,那患病的還能把病情給耽誤了不成?”

  江墨正經指正他的話,“什麼看診的?我是大夫。”

  藺傒文不放心她,和她一起去了。

  江墨好笑,“青天白日的,那嬴勾還敢有什麼作為?”

  “不怕它有什麼作為,”他意味深長道:“就怕你自以為是。”

  “……”

  “他若有心取你性命,青天白日算什麼?深夜便可造訪你這屋舍。”藺傒文似笑非笑,“你至今安然無恙,是因為它對我尚有幾分忌憚。”

  江墨嘴硬回擊,“城內那麼多戶人家,它偏就要來我這破屋舍,豈有此理?”

  這回他沒說話,又露出了一副諱莫如深的神情。

  江墨以為他已經無話可說,心中竊喜。

  入了城門,江墨見人來人往中,已經沒了之前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的氛圍,不僅如此,街上也恢復了往日的熙攘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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