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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倏地睜大眼。

  怎麼回事?

  肖唯爾竟是和文洛森一起出國了?

  信的最後一句竟然是:

  小心季瀝!

  離若緊緊的抿唇。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季瀝有過接觸了。

  想來這都是冀書的傑作。

  他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外邊的信息幾乎很難傳到冀府來。

  這一次,還是趁著他有事離開……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封信箋,是假冒的。

  字跡也是可以模仿的。

  究竟是誰在試探她?

  腦子一時間劇痛難忍,離若渾身冒著冷汗,癱在了床上。

  再次睜開眼睛時,那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少爺可算回來了,夫人她感冒了。”

  離若動了動手臂,發現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扎著針。

  真的只是感冒那麼簡單麼?

  離若緊接著聽到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咔嚓。”

  門被人推開。

  “我出去了一趟,之前收到消息,季瀝在南湖那邊鬧事。”

  似乎察覺到了離若眼中的不信任,冀書依舊耐心地解釋道。

  看著坐在床旁邊的冀書,離若抿唇,沒有答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總覺得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還有,我接到了上頭的文件,後天,我們去金城。”

  “金城?”離若有些怔怔然。

  那是最繁華的都城。

  肖唯爾在文里曾經提到過一句:金城,那是掌管著這個國家的首腦所在的地方。

  雖然覺得這句話有點尷尬,但是仔細看起來也沒毛病。

  離若止住了回想,轉而看著冀書,抬起自己可以活動的左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就不怕,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離若?”

  “不管是風若離,還是離若,也不管是小官菅子,還是菅菅,你我心知肚明,就夠了。”冀書不再強求什麼,沒有什麼比失而復得更讓他容易知足。

  離若抿了抿唇,眼角掛著難得的笑意,“我還有個小名。”

  冀書一怔。

  離若繼續啟唇:“這個小名,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叫。”

  冀書湊近了她的唇邊。

  離若笑著啟唇輕語呢喃。

  冀書抓緊了床單,手背上因著緊張,抑或是欣喜,繃著幾根青筋。

  香香麼……

  冀書的眸中含著些許柔軟的情意,湊到她的脖頸邊,低低地道:“你能這般坦白,我很開心。”

  “柔柔找到了麼?”

  “她和冀言被我送到了國外。”

  “做什麼?”離若猛地僵住。

  “一直以來我不是很能夠接受冀言,但是,現在想通了,我看他們兩個,一個對電影有研究,一個對美術有研究,就送他們出去了。”

  聞言,離若的臉色從緩和忽地又轉變為嚴肅,“還有,你剛剛還提到過季瀝,你說他這段時間醉生夢死,揮金度日?”

  “自從季薇因著錯手殺了你乳娘的事情坐了牢,整個季府就要被季瀝搬空了。”冀書如是道。

  離若搖了搖頭,“會不會只是假象?”

  冀書抬手,輕輕撫著她的髮絲,一縷縷地理好,別到耳鬢後頭,眼眸微微彎起,“別擔心,天塌下來,我來扛。”

  離若心頭的不安愈發劇烈了。

  果不其然。

  在快要到金城的路上,他們再度遭遇了戰亂。

  那是叛軍的負隅頑抗。

  可是造成的混亂局面還是足夠撼動整個南州地區。

  離若的感冒初愈沒多久,一個閃神,竟是在混亂的人流中與冀書再次失散。

  “這一回,換我來找你。”離若看著被戰火熏得黑漆漆的天,慢慢地抬首,竟是恍然間,想起了滿山的梅花開得正好的那幅畫。

  第29章 很高興見到你

  一片枯葉落在了窗台。

  孤默無聲,卻摘下了深秋最後的一份寂寥。

  “患者的腦部有血塊,一隻眼睛可能會有失明的風險。”

  離若看著主治醫生,眼角泛紅,“不管怎麼樣,拜託你了。”

  不知在手術室外頭待了多久,離若看著隨後趕到的文洛森,和他身側的肖唯爾,忍不住紅了鼻尖。

  “怎麼樣了?”肖唯爾關切無比道。

  離若捂著嘴巴,隱隱地啜泣。

  “怪我,我怎麼也沒有料到李醫生手術過程居然會輸錯血……”文洛森扶額,自責不已。

  肖唯爾震驚無比的盯著他,“你,你是說,冀書他……”

  離若倏地站起身,不顧一切地沖向打開的手術室。

  卻被文洛森拉住。

  離若回頭。

  文洛森朝她搖了搖頭,神情沉重。

  渾渾噩噩地出了醫院的停屍間,離若看著不遠處的坐落在路邊的大學,那是她曾經待了三年的地方。

  這是她在這裡最後的深秋,路旁仍有不少的落葉從參天的樹上飄落下來。

  離若不禁駐足,此刻卻覺得渾身刺骨的冷。

  肖唯爾從醫院出來,提著裙擺快步追了上去,“我有辦法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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