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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天監選定了吉日之後,六皇子的婚事就如火如荼地辦了起來。

  唯一和當初有些出入的便是,秦皇又給六皇子指了一位側妃,這位側妃出自齊國公府,乃是齊國公三兒子的嫡女,而且側妃進門的時間僅晚於正妃十日。

  這消息並非私下傳達,而是皇帝直接下了聖旨。

  當蘇櫻得知的時候,聖旨已經送進了齊國公府,勛貴當中已經傳遍了。

  因為陛下的態度,好容易挽回了些許面子的東陽侯府再次成為焦點,這一回,看戲的人更多。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東陽侯府鬧出的事兒,這位未來的六皇子妃肯定是插手了,只可惜辦事不牢靠,栽了跟頭。陛下雖然維護了她,心裡必然是不高興的。側妃什麼時候不能指,偏偏選在這個時間,不就是為了警告她麼。

  當蘇櫻為了素未謀面的側妃咬牙切齒的時候,安傾若與原蔚藍已經坐在了福悅樓喝茶。

  聖旨降下之後,原蔚藍終於不再處處受人制約,原本跟在她身後的那些人也都被撤了回去,國公府內,就連她那位父親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

  現如今她出一趟門,倒是比之前簡單多了。

  兩人也不過是月余不見,卻時常聯繫,可真正見到了人之後卻又感覺卻好像過了很久,大家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原蔚藍氣色很好,穿著一身淺藍色齊胸襦裙,裙子上繡著大朵盛開的白菊,頭上綴著藍色寶石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晃動,灑下一片細碎的光芒。

  沏好了茶之後,茶娘就安靜地退了出去,原蔚藍一手拎著茶壺,在精緻小巧的茶杯里倒上淺綠色的茶湯

  ,推到對面。

  安傾若拿起茶杯聞了聞,微微挑眉,隨後一口飲盡,“好東西。”

  “當然了,為了籠絡朝中重臣,自然要下血本才行。”原蔚藍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裡的老闆是二皇子?”

  “原本是二皇子的,不過在找回六皇子之後,就成了他們兄弟二人的。”說著,她略帶諷刺地笑了下,“畢竟是嫡親的兄弟,有好處總要分給對方一點。”

  安傾若但笑不語,她可是記得,前陣子原蔚藍才說過,這位六皇子雖然是皇室血脈,但並非皇后親生。那麼,二皇子的舉動,真的是出自於兄弟情深?

  皇室的水,可真是深不見底。這樣才好,越是深,就越容易攪渾。

  “我這次叫你出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原蔚藍面色一正,突然對安傾若道。

  難得見她這麼嚴肅,安傾若微微挺直了背脊,“你說。”

  原蔚藍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為難,半晌,才對她道:“我曾經……和北野師兄做過交易。”

  她的話出口後,安傾若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繼續說。”

  “他要我為他尋找一樣東西,代價是扶持六皇子上位。”

  這句話里的信息實在太過駭人聽聞,就算安傾若早早的做好了心理準備,都被嚇了一跳。

  如果皇帝不死,六皇子怎麼上位?

  知道安傾若在想什麼,原蔚藍也沒有隱瞞,“原本,我並未當真。”

  就算這位陛下在九命尊面前卑躬屈膝,但他站的太高,從來都沒人敢想,有一天他會倒下。原蔚藍雖然一心要報仇,可也沒有期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搬倒他。

  她以為,自己用十年時間來籌謀,或許可能會成功,卻沒想到,北野危出手就是絕殺。

  這其中的牽扯,她甚至都不敢想,這個人,真的太危險了。

  那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大秦的皇帝,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安傾若抬眼,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出聲。

  原蔚藍舔了舔乾澀的唇,接著道:“你知道,宮裡最近多了一位月嬪麼?陛下對她格外寵愛,至今,那位月嬪仍然住在陛下的寢宮。就連皇后,在月嬪面前,也要退避三舍。月嬪,就是閆如月。”

  “怎麼會?”這一次,安傾若才是真的驚愕萬分,不是因為閆如月的突然出現,而是不信秦皇會對閆如月寵愛到這個份上。

  上一次見面,對閆如月獻媚的明明是恆親王,秦皇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露出半點對閆如月感興趣的樣子,這才多久,竟然轉變的這麼快?

  沒有一見鍾情,就連日久生情都算不上,那算什麼?

  “六皇子告訴我,陛下自從與月嬪在一起之後,身體很好,修為一日千里,似乎快要突破了。”

  “你覺得呢?”安傾若冷靜地問她。

  原蔚藍挑唇一笑,“我覺得,我的仇快要報了。”

  第207章 孤魂野鬼

  她敢這麼說,並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事實上,六皇子在跟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表現的十分興奮。陛下已經困在靈王巔峰多年,一旦他突破,各勢力必將重新洗牌,距離皇室獨尊的日子不會太久。

  但是,原蔚藍卻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突然成為寵妃的閆如月,以及北野危從自己手裡得到的,關於國師的消息,都讓她心驚膽戰。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找上了安傾若。

  如果北野危的手段真能通天,她很清楚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是沒用的,但至少,她需要提醒安傾若一下對方的危險程度,畢竟這是她的戀人。

  安傾若目光沉沉地盯著面前的茶杯,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她的視線並沒有焦點,她有些茫然。

  對於北野危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早就有預料,因為並不介意,才會接納他。但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那個他,還是讓她覺得陌生。

  許多事,只是不願意去想,一旦仔細的回想,就能找到很多很多的疑點。

  他為什麼要留在太一宗?真的是為了自己才拜師的麼?他憑什麼可以帶著自己平安無事的走出黑石獄,如今留在大庸城又是為了什麼?

  懷疑,就像是一粒有毒的種子,一旦種在了心裡,就很難拔除。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臉色慢慢改變的安傾若,原蔚藍無聲地嘆息。她有些後悔,如果當初在和北野危做交易的時候就告訴安傾若,是不是她就不會陷下去了?

  現在的她就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知道自己喜歡的人,竟然如此陌生,他所做的一切,很可能只是一場戲,該怎麼選擇?或者接受,或者由愛生怨。

  她們兩個太像了,她沒能接受趙祁珅,安傾若就能夠毫無芥蒂的接受北野危麼?

  過了很久,安傾若才揉了揉臉,朝著眼中滿是擔憂的原蔚藍擠出一絲笑,“放心,我沒事。”

  跟她經歷過的背叛比起來,北野危的目的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在沒有親口得到對方的解釋之前,她不輕易下結論。

  原蔚藍雖然並不放心她,但她來見安傾若之事不宜被人知曉,所以,很快就獨自離去。留下安傾若,在福悅樓多坐了半刻中,這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她沿著街道慢慢地往前走,這並不是回去的路,暫時,她並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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