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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立覺得周圍人的目光好似都在往他身上扎。

  最近不知怎的了,他身為男人不太行的事情居然被傳了出去。剛開始是他被人指指點點的卻不知道是怎的緣由。後來找了個人打了一頓後方才知道了是這話的關係。

  他想反駁。

  可是原先的妻子沒有給他留下一兒半女。現在的妻子也沒能給他留下子嗣。瞧他一把年紀了卻還這般,更是印證了那話的真實可靠。

  胡立當即發了脾氣,問清楚了向他說實話的人,知道消息是大皇子府的一個小廝說給這人聽的,他就伺機捉住了那小廝給揍了一頓。

  可是小廝相貌清秀可愛,平時很大皇子的寵愛。

  大皇子本就煩了胡立,趕他出了大皇子府。因為那個小廝,直接與胡立翻了臉,而且還派了人四處尋他,揚言要滅了他。

  胡立無處可去。

  他知道這京城裡恐怕只有兩人能夠護住他。一個是郜七爺,一個是長樂郡主。前者不在京城,故而只能硬著頭皮來尋後者。

  國公府、傅家、侯府他都去不得。最終擇了品茗閣這個郡主常來的地方。

  程九知道胡立的來意。不過他之前得到了玲瓏的叮囑,打算先把胡立放到旁邊晾一晾,於是眼睛左轉右轉就是不看他。

  誰知這麼一瞧,居然被他看出了點門道。

  遠目眺望著一個街外的地方,程九擰眉嘀咕道:“那邊好像是京兆府的衙役?他們押了一隊的人在走?那些人犯了什麼錯兒,犯得著這麼多京兆府衙役出動。”

  程九雖然是漕幫老大,到底是跑慣了江湖的,對於朝堂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胡立有心討好郡主和郡主身邊的親信,也朝著那邊瞧了瞧。略看幾眼就明白過來,賠笑著說道:“那是京兆府在抓夜宿花街柳巷的官員。想必是突然出動,所以抓到了不少的人。”

  說著說著,那些人越走越近。

  胡立“咦”了一聲,指了被押隊伍里的一個人,張大了嘴巴合不攏,“那不是郜世子麼!”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程九樂了,“喲,還真是郜世良那個蠢貨。”

  身為一個平頭老百姓,叫一個世子爺是蠢貨,胡立都有些看不過去這個掌柜的了。

  不過想想也是。

  誰讓人家背後有長樂郡主做靠山呢!

  胡立籠著袖子,低著頭不敢妄言。眼睛不住地往郜世良那邊飄。

  程九也在看郜世良。不過,是正大光明地當笑話看。

  秋日的天氣已經寒涼,現下郜世良卻衣衫不整地渾身打哆嗦。他臉上脖子上都有紅紅的唇印,而且顏色不一樣,顯然是不同女子留下來的。

  他在隊伍的中央。前後有數名被突襲捉住的官員。最後是幾個身子裊娜的青樓女子。她們倒是不懼周圍路人的眼光,只斜著眼兒瞪周圍的人。

  看著郜世良狼狽的樣子,程九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胡立嘁了一聲,“什麼好戲?左右都是一家人,他們再折騰又能怎麼樣。”

  “話可不是這麼說。”程九嘿笑道:“你原先的主子和他兄弟們不也是一家人?怎麼沒見他少折騰?”

  想到大皇子為了權勢所做下的那些事兒,胡立終於被他堵得沒了話說。

  郜世良被抓,大太太謝氏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左思右想沒有辦法,只能到處求人幫忙。

  她先是去了五房。

  盧氏當年被她害得纏綿病塌下不來床,對她暗恨至極,壓根就不會幫她想主意,當即房門緊閉,旁人誰也不見——當然,玲瓏之外。

  謝氏去五房沒有尋到出路,急得滿身大汗。

  當即想轉去求國公爺,可是記起自家公爹那黑沉沉的臉色,腳步一收不敢了。

  左思右想,她只能硬著頭皮去求玲瓏。

  玲瓏自然是不肯見她的。

  但是在聽聞謝氏現下急得抓耳撓腮的狀況後,玲瓏心中一動,有了個主意。當即喊來了長河,如此這般地叮囑了一通。又叫來了長海,囑咐了幾句。

  長河身為‘鬼手斷刀’,板起臉的時候那樣子可是一等一的凶。扶著腰間兵刃往菖蒲苑的門口一站,那就是活脫脫一尊門神。還是最嚇人的那種。

  謝氏被長河那種凶神惡煞的模樣給驚到,全身發抖地退了幾步,警惕地問:“你想做什麼?”

  “沒事。”長河目不斜視,遠遠地望著幾十丈外的一棵楊樹,道:“郡主現下沒空見你。不過,聽聞你想去見世子爺?我和你說,這是有律例的。如果被抓之人已經確定有罪,他的直系親屬去當街攔住審案官員的轎子的話——”

  這句話長河沒說完,稍微拉了個長音。

  謝氏正盼著他繼續說下去呢,誰料菖蒲苑裡傳來了另外一個飛翎衛的喊聲。

  “長河!”長海在裡頭叫,“快快,有個案子需要你幫忙。趕緊進來一趟。”

  長河自然而然地大步轉了回去。

  謝氏就在心裡琢磨開了。有罪之人的直系親屬去攔轎子,會怎麼樣?

  莫不是還有轉圜餘地不成?

  故而在第二天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謝氏手捧一張狀紙攔在了京兆尹的轎子前。

  她美滋滋地等著旁邊的人接了狀紙,然後她就可以聲淚俱下地言說自己的不容易和世子爺的被冤枉。而後在動用動用關係,說不定世子爺就被放出來了。

  不怪謝氏想得這般好。實在是她做世子夫人做慣了,而定國公府地位甚高,她被人時時處處捧著,養成了想當然的習慣。總覺得自己以為的就是最正確的,不多去琢磨研究。身邊也有人提醒過她,凡事多想想。她卻不以為然。

  現下謝氏覺得自己很有扭轉乾坤的能力。只想著自己把那混帳東西救出來後,怎麼才能讓那混帳往後稍微收斂點。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的狀紙倒是被人接過去了。但是,狀紙被遞到轎子裡後,京兆尹大人只略微掃了幾眼,就道:“把這婦人給本官抓起來!”

  然後她就被拖去了京兆府,投入了監牢。

  謝氏被抓的消息傳到菖蒲苑的時候,玲瓏正在練大字。

  聽聞這件事,她筆尖一頓收了筆。轉身拿出兩錠銀子,出屋分給了長河和長海,“之前吩咐你們的差事辦得不錯。重重有賞。”

  長河拿著銀子樂呵呵地合不攏嘴。

  “攔轎子不過是要判入獄半個月而已。不過,到底多長時間,還是您說了算。”長海問:“小姐想讓她在裡頭待多久?”

  憑著他們幾個人的本事,只要小姐給個時間,他們就能給辦妥了。

  玲瓏想了想,語氣沉重地說:“能多久就多久吧。”

  當年謝氏害了郜五太太盧氏的事情,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往常她沒機會罷了。現下既是讓她碰到了,怎麼著也得讓那人吃吃苦頭。

  長海會意,這就是要往重了判。當即領命,拉著長河而去,為了那事兒開始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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