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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有人從外往花廳里來。他身著錦衣昂首闊步氣勢十足,身材微胖,帶著和藹親切的笑容。

  喬玉哲看到來人後,慢慢起身,揖了一禮,“大皇子今日怎的得閒到這兒來?可是稀客。”

  大皇子宋奉慎聞言大笑。

  “清淵這話說得見外了。這兒是我外家,你我比較起來,還是你是客。”宋奉慎說著,對喬玉哲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坐下說話。

  等到宋奉慎落座後,喬玉哲卻是依然站著,沒有依了他的示好而坐下。

  宋奉慎看在眼中,面上笑容不變,隻眼神略微冷了些,“清淵這是何意?”

  面對著他的寒聲相問,喬玉哲只勾了勾唇角,不卑不亢地道:“先前殿下讓我帶東西出京,我帶了。而後胡先生讓我去求親,我遣了人去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殿下卻是緊接著又派了沈家人和大皇子府的人去?這樣一來,倒是顯得我心不誠,非要找了人來相陪似的。這下可好。侯府的人惱了我,不肯將郡主許配給我。讓那郜七爺白白的占了便宜。敢問大皇子一句,您遣了人也過去一趟,究竟意欲何為?”

  剛開始,喬玉哲的聲音尚還平穩。到了最後,已然現出嚴厲意味,甚至是有些斥責了。

  宋奉慎道:“她心裡並沒有你。不然就憑她那麼受寵,非要嫁給你的話,誰能阻得了她?”

  “是麼。”喬玉哲冷笑,“倘若郡主心中絲毫都沒有我的話,何至於和郜七爺的親事定下後,卻還接連病了幾日。如果心中喜歡這門親事,哪至於心中鬱結而不見歡顏?”

  喬玉哲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當初胡立是往這邊猜想的。他索性趁了那個石頭,就把事情往這方面去引。

  想到偷偷打聽到的消息,想到那丫頭是真的鬱鬱寡歡,喬玉哲神色不佳,“如果當初只我去提親的話,說不定就已經成了。她也不至於這樣不開心。”

  暗指是宋奉慎多事,非要去提親,而且安排了沈家也提親,這才攪和了親事沒能成。

  宋奉慎其實也因為這個懊惱得很。他其實是抱了一點點的希望迫使穆家答應他的,誰曾想郜世修也出了手。直接把他壓了下去。

  他素來多疑。

  先前他還覺得喬玉哲和長樂郡主之間不是這麼個情形,甚至還懷疑過,郜七爺究竟是為什麼去提親的。

  現下看到喬玉哲這般的情形,甚至於因為親事不成而和他頂撞,宋奉慎反倒是開始相信起來。

  正因為開始相信了,他一反之前冷笑追問的模樣,微笑著拍了拍喬玉哲的肩。

  喬玉哲皺著眉躲閃開。

  宋奉慎非但沒有責怪他,反而笑容更深濃。

  “你的心意,我知道。”宋奉慎道:“這次事情失敗不怪你。是郜七那小狐狸太滑不留手了。你放心,有我在,自然有你吃香喝辣的時候。你且等著。好好給我辦事的話,少不了你的好處。”

  喬玉哲懶懶地扯了扯唇角,“希望大殿下說到做到。就怕您承諾得太多,到時候一句‘不信’,就全盤否了我的努力。”

  宋奉慎哈哈大笑,“你放心就是。”

  兩人再說了幾句,聽著外頭有人過來了,宋奉慎便匆匆告辭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喬玉哲努力掩去眸中的深沉恨意。想到宋奉慎剛才那些話後,他終是暗自鬆了口氣。

  只要大皇子能那麼想,他就放心多了。

  至於郜七爺——

  那日郜七爺是鐵了心地要滅了他。即便不殺他,也是打算挑斷了他的手筋讓他成了廢人。

  誰知道小丫頭一來求,郜七爺就真的放了他一馬。

  試問天底下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更何況對方是天下聞名的郜七爺。

  旁的不說,單憑那男人肯為了小丫頭而做到這個地步,就足以讓他放心把她交給那男人。

  喬玉哲想到小丫頭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裡愧意萬千,滿腹心事無處發泄,順手把旁邊枝丫上的一朵花給揪了下來。

  扯下之後覺得它礙事。喬玉哲正要把它丟棄一旁,卻聽旁邊想起了個嬌滴滴的女聲:“請問,公子這支花能送給我嗎?”

  居然有人問他要新折的花。這聲音聽著好像有點耳熟。

  這念頭一閃而過,喬玉哲根本不放在心上,隨手丟了過去。而後大步離開。

  沈芝雪快速地接過了花枝,如獲至寶,認真地拿著它小心收好。

  ·

  說起長樂郡主的親事,宋奉慎其實是非常不甘心的。他沒料到一向不近女色的郜七居然會想要成親,直接壞了他的好事。

  從沈府出來後,宋奉慎越想越是難以壓下心頭的火氣,索性入宮了一趟,和皇后娘娘密談許久。

  他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沈皇后沒在皇上跟前吹了枕頭風,卻是尋了郜太后來訴苦。

  第二天一大早,太后找了皇上商量起了這件事。然後兩人召了郜世修和玲瓏進宮。

  說是許久不見了說說話,其實還是想要就親事問題來說個清楚明白。

  雖然皇宮還是那個十分熟悉了的皇宮,可是有了親事在身後,不知怎麼的,玲瓏再次踏入的時候就心虛了不少。

  好在七叔叔就在她不遠處跟著。有他在身邊的話,她緊張的心情暫時舒緩了不少。

  太后的靜安宮中,燃香裊裊。

  靖德帝和郜太后在上首位置品著茶閒聊。直到郜世修和玲瓏入內行禮問安了,方才停下話頭,擱下茶盞。

  靖德帝命人看座。

  郜世修把椅子拉好,看著玲瓏做好了,自己方才坐下。

  其實他們倆這些年基本上都是這麼過來的。

  郜太后原本覺得再正常不過了的情形,現在卻發現有些礙眼,忍不住喝道:“這像什麼樣子!”

  郜世修聞言,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就是該有的樣子。”

  玲瓏的心提了起來。

  靖德帝忍俊不禁,看那丫頭緊張著,笑問玲瓏:“你覺得如何?”

  玲瓏想了想,小聲說:“一切都聽七叔叔的。七叔叔說什麼就是什麼。”

  靖德帝可喜歡這孩子乖巧懂事的小樣子了,一聽她處處都護著郜世修,忍不住哈哈大笑,指了她與郜太后道:“一物降一物。你看老七給誰這樣搬過椅子?也就她!”

  聽了皇上這話,玲瓏心裡頭一塊石頭落了地。最起碼,皇上是不反對這門親事的。這就好。

  郜世修朝靖德帝拱了拱手,微笑道:“還有一件事想要求了陛下。”

  靖德帝點點頭,“你說。”

  “長樂原是住在菖蒲苑的。照著我的意思,讓她繼續住著就好。哪知道她不肯。依陛下看,如何是好?”

  玲瓏沒料到他什麼都說出來了,哀怨地瞥了郜世修一眼。

  郜太后不悅,“這像什麼樣子!”後記起一件事,問道:“聽皇后說,你們定親沒多久,就鬧得滿城上下都知道了。這又算什麼?”

  按理來說,兩家剛剛定親後,是輕易不會讓旁人家都知道的。除非已經過了禮方才和親朋好友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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