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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婆正覺得躲過一劫,在拐角的時候,就讓人給擒住了,套上麻袋不知道給拖到了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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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瑾城穿著華貴的喜服,長腿邁進門,直奔蜚蜚而去。

  「怎麼了?」顧瑾城擔心地問。

  蜚蜚沒有說話,不醉也不敢言語,顧瑾城便坐到床邊,拿過喜床邊上的秤,挑開她的蓋頭,又偏頭去看蓋頭底下的小花臉。

  顧瑾城聲音帶著化不開的喜悅:「夫人想我了?」

  蜚蜚本就是想讓他把蓋頭挑開而已,心愿達成,便將扇子擋在臉前,嬌俏地說:「嗯,剛剛在想,現在已經不想了,你去忙罷。」

  顧瑾城:「……」

  「想這麼短?」顧瑾城幫她把眼底哭花了的痕跡擦掉,輕聲細語,「再多想會兒?」

  蜚蜚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只覺得顧瑾城好溫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耐心、讓人心動。

  「那你先離開我的視線,我再想你。」

  「等會兒。」顧瑾城捏她的手腕,要把扇子移開,「我看看,是不是哭了?」

  蜚蜚不讓他看,總覺得他的眼神好深邃,被他盯住,就會陷進去,再也出不來似的,心跳得厲害,而且渾身發軟。

  總覺得他會對自己做些什麼似的,無端緊張,又期待。

  「晚上再看呀。」蜚蜚躲了他一下,小聲說了一句。

  顧瑾城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卻還是紅了耳朵,撇開臉偷笑。

  結果讓不醉給瞧見了。

  顧瑾城一秒變臉,咳了一聲,穩重地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嗯,那你先休息會兒。」

  說完,闊步走了出去,路過不醉的時候,還警告地瞅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許說出去。

  不醉一開始嚇得跟鵪鶉一樣。

  他一走,就跑到蜚蜚身邊,把他害羞了的事情給抖了出去。

  「你莫不是看錯了,他怎麼會害羞?」就他那成天纏著自己的模樣,勾引還差不多,害羞這兩個字和他不搭邊。

  不醉有一種抓住了姑爺把柄的感覺,蜚蜚不信,她反而覺得更有意思,捂著嘴但笑不語。

  很快到了晚上。

  蜚蜚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將妝卸了。

  她原本就白,眉形也好,妝前妝後差別不大,天冷,房間裡燃著地龍,坐了沒多會兒,就困了,便卸了妝,歪在床上睡了會兒。

  顧瑾城進來的時候她剛醒沒多久,還有點兒迷糊,坐在床邊揉眼睛。

  忙大步走過去,捉了她的手腕:「別揉。」

  「癢。」蜚蜚閉起那隻眼睛,下意識還想去揉。

  招呼不醉拿巾帕,幫她擦了手,才鬆開她:「小心些,別傷著眼睛。」

  蜚蜚:「已經不癢了。」

  顧瑾城:「……」

  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顧瑾城將她臉上臨時掛上去的華勝取下來,笑道:「都看了多少回了,瞎遮。」

  他身上有淺淺的酒味,與平時有些不同。

  蜚蜚擔心他喝醉了,更擔心他手上沒個輕重,就乖乖坐在旁邊,大眼睛瞧著他,欲說還休的。

  顧瑾城就受不了她這個樣子,手裡捏著她的華勝,聲音很輕:「沒醉,別怕。」

  蜚蜚便笑了起來,鬆了一口氣似的,乖巧的很。

  「不醉,去讓伙房備熱水。」顧瑾城說完,總覺得氣氛好像不太對。

  一看蜚蜚,小姑娘臉都紅了,坐在他旁邊,被火紅的嫁衣襯著,艷若桃李。

  顧瑾城喝了點兒酒,本就燥,這下更熱了,微微扯開些領口,扇了扇,金刀大馬地坐著,腦子有些混沌。

  沉默了會兒,還是蜚蜚說:「這個,是不是得裝起來?」

  素白的手指著被他捏著的華勝。

  「哦。」顧瑾城連忙起來,找了個精緻貴重的盒子,裝了起來。

  正裝著,見蜚蜚拿起剪刀往頭髮上比劃,吃了一驚,正要攔她,就見蜚蜚說:「要結髮的呀。」

  顧瑾城抓抓脖子,臉更熱了。

  心下懊惱,想著今日也沒喝多少啊,怎麼跟個憨憨一樣?

  訥訥地接過蜚蜚遞來的剪刀,絞了一縷髮絲,與蜚蜚的綁在一起,收在另一個盒子裡面,光是看著,就笑了起來。

  他一笑,蜚蜚就想笑。

  顧瑾城多少放鬆了一些,執著她的手,坐到桌邊,為她斟了一杯酒。

  酒液清透,帶著股甜甜的花香,是三哥酒樓里賣的最好的桃花釀,配方是蜚蜚研製的,每賣出一壺,便要給蜚蜚分紅。

  這酒不醉人,而且味道極好,適合女子。

  蜚蜚先端了起來,手腕與他相繞,好似鴛鴦交頸。

  清澈的眼睛注視著他,眸子裡飽含愛意,比杯中的酒更讓顧瑾城上頭。

  一飲而盡,蜚蜚花瓣似的唇被酒液沾得濕潤,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望著顧瑾城的眼神含羞帶怯。

  顧瑾城放下酒杯,大手在她唇上抹了一下。

  便覺拇指被燙到了似的,突突地跳。

  面前的這個人,對他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對上,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蜚蜚。」顧瑾城望著她,眼神純粹而真誠,似乎要把自己剖開,毫無保留地讓她看,「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

  「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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