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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念叨了很久的一款遊戲,等著一上市就買的,沒想到成雋一直記在心裡。

  他播放光碟,卻不是預想的遊戲畫面,而是一群人對著鏡頭大喊:“生日快樂!”

  然後,他的朋友們一個一個出場,為他錄製了生日祝福——有的在後山,有的在教室,還有的在部門活動室。

  “葉然,生日快樂,你小子要好好珍惜成雋啊,她拜託我們一定要保密的。這麼好的媳婦哪兒找去啊?”楊志維的標誌性憨笑出現在屏幕上,接著被手持DV的成雋來了個爆栗,他們打打鬧鬧的畫面讓葉然忍俊不禁卻又一陣酸楚,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笑。

  最後,成雋偷偷摸摸地坐在活動室里,她看著鏡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葉然,我的臉在鏡頭裡好醜啊,到時候你看了肯定嫌棄死我……”

  “葉然,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一百天。也謝謝你,給我們倆一個機會,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陪著你過生日的。生日快樂!我最喜歡你!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葉然!”

  窗外的暖陽斜斜地映在成雋的眸子裡,屏幕里她鄭重而又羞澀的表情,擊潰了葉然最後的防線,他已經配不上這麼好的女孩了。

  他募地關掉顯示屏,用手捂住臉,終於無聲地哭了起來。

  一整個暑假,葉然都沒能找到成雋,就連陳誠和楊志維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他每天遊走在各個街頭,只希望能遇到她,然而偌大的城市,機率微乎其微。

  終於到了開學,葉然滿懷期望地回到學校,卻得知成雋休學申請出國的消息。他就好像一隻鼓脹的氣球,突然被人戳破漏了氣。

  原來,她真的太失望了,失望到連他的道歉都不想聽,失望到再也不想看見他一眼。

  ☆、抽離

  看見夏萌手拿著捧花,成雋愣了片刻,又恢復了輕快的神情,她朝著他們點頭致意,揮手邀請他們上台。

  夏萌抱著捧花娉娉裊裊地走上台,衷心地祝福道:“恭喜你了,很高興能見證你的婚禮。”

  “謝謝你們來參加,”成雋毫無芥蒂地笑道,過去種種仿佛已經煙消雲散,“也恭喜你啦,搶到我的捧花,也許冥冥之中註定吧。看來你們倆的好事將近咯。”

  葉然微微頷首,深情地注視著她,卻又極力克制:“是的,到時候一定邀請你。”

  夏萌也點頭,並未否認,配合葉然演完這齣戲。

  “來來來,你們三個,看這裡!”

  攝影師招招手,打斷他們的談話。

  他摁下快門鍵,記錄下三個人第一次也是唯一的同框。

  …………

  …………

  一幢幢精美的歐式建築錯落在山林里,明媚的陽光透過葉子的縫隙灑下,將他的影子釘在地上。葉然抬頭望著本市最有名的別墅群,心情五味雜陳。

  他先前偷偷找到輔導員,懇求著查看了班級的通訊錄,找到成雋家的住址,葉然想,就算成雋不願意原諒他,他也一定要當面跟她說對不起。

  但是,他從沒想到成雋家境如此優渥,她也從未透露過自己的家庭。

  他定定神,下了決心般地按下門鈴,很快有人應聲:“您好,請問找哪位?”

  “您好,我……我找成雋。”

  “小姐出去了,請問您是?”

  “我是她的大學同學,我姓葉,叫葉然。請問我方便進去等她嗎?”

  “不好意思,您還是改天再來吧。”禮貌卻又堅決地回絕傳來。

  他失落地轉身,準備離開,卻又頓住腳步。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等到她。

  正午的日頭漸漸毒辣起來,葉然的上衣被汗濡濕,他口乾舌燥地站在門外的樹蔭下,仿佛下一秒便要暈眩過去。

  突然,青黑色的鐵門被緩緩打開,對講機里傳來聲音:

  “葉先生,你進來吧。”

  葉然忐忑地走進院子,在一位阿姨的指引下,來到了一間寬敞氣派的書房前,黑色大理石鋪就的地板明亮如鏡子,一位年輕男子站在落地窗前。他看著比葉然年長几歲,眉宇間透露著自信和銳利。

  “你好,葉然,請坐。”他倒了一杯茶,馥郁的香氣在空氣中盪開。

  “您好……請問您認識我嗎?”

  男子爽朗地笑起來:“我知道你。你是讓阿雋傷心的人,”他不容辯駁地繼續道,“我叫成駸,是阿雋的表兄。今天不知道你過來有什麼事?”

  眼前的人氣勢十足,葉然定定神,看著他說:“我來找她道歉。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傷了她的心,我想彌補。”

  “不需要,而且阿雋也不在。你回去吧。”

  “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以等。”他面露哀求。

  “你已經失去等她的資格了,她曾經等了你多久?爺爺去世那天,我們怎麼都聯繫不上她,後來才知道,她為了你在冷風裡等了六七個小時。”

  葉然眼前仿佛看到了無助又焦急的她,在宿舍樓下不斷徘徊。

  “阿雋是我們這一輩唯一的女孩,和爺爺的感情很深,而因為你錯過了見爺爺的最後一面,你該知道她有多傷心。她馬上就要出國了,我不希望你再來打擾。如果不是你剛剛在外面站這麼久,我是不會讓你進來的。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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