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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賀清章,這廝從小全都學過,說是沒什麼可學的,下午就悶在房中看話本子。

  歲考來臨,這天寒地凍的,若是在屋外考試,墨汁怕是都要結成冰了,府學累年的秀才加在一起,有百十餘人,兩間學舍,勉勉強強擠得下了。這樣雖說擁擠了些,但好歹是在學舍之內,有著火盆,還算是暖和。

  歲考嚴苛,除了專門的算學生,年近古稀或者殘疾人,其餘秀才必須參加,不得逃避,若是因為什麼原因缺考了,也要補考,若是連續三年沒有參加歲考,那麼這位秀才就要被黜革,歲考有限時,必須在當年的十二月之前考完。

  歲考有些像是現代的期末考試,並沒有如同府試縣試一般進行搜身,畢竟大家坐得緊密,又有許多夫子,差役看著,情況一目了然。

  歲考的題並沒有多難,題量也不多,只要多多少少複習了,肯定是能合格的。

  歲考過後,放榜。

  大家對此很是關注,畢竟這涉及到廩生,增廣生,附生的名額。

  不出意外,洛炎和賀清章廩生的名額都保住了,且考進了二等,還有賞錢。

  考試結束,就要進入下一年了,來年還要進行科考。

  何為科考?

  原來,並不是說考上了秀才就可以繼續往上進行鄉試,還要再經過一層選拔,科考合格,才取得了參加鄉試的正式資格。

  科考合格的廩生,增廣生,附生分一二三等,不合格的也有補考的機會。

  洛炎不禁在內心感慨,古代人科考,是真的難啊。

  來年幾人都參加了科考,科考的內容與歲考相差不大,經義,策論,貼經,五言八韻詩一首。

  不出意外,順利通過,獲得了鄉試的資格。

  鄉試三年一場,逢子卯午酉年份的八月舉行鄉試,是為正科,若是恰逢皇家慶典,則開恩科取士。

  最近的一場鄉試,就是明年。

  想到明年的鄉試,正是原主的心結所在,洛炎摸了摸下巴,造成原主不願回想起這一場鄉試的原因,一個是分到臭號的考房,太過煎熬,令人難以忍受,另一個原因是,好巧不巧,隔壁同屬臭號的考生舞弊,被考官抓了個正著,原身又驚又懼,心生怯意。

  洛炎想來,那舞弊的考生想來做了許多準備,被分到臭號也是有意為之,畢竟以常人的想法來,臭氣熏天的地方,主考官也不會太過關注前往。

  可誰能想到,主考官他不僅來了,還抓了個正著呢?

  時也命也,科場舞弊,是歷朝歷代的大案。

  那作弊之人具體的信息,又是如何作弊的,原身有些記不清楚了,但那難以言喻的感受卻縈繞在心中,以洛炎看來,就是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八月,鄉試如期而至。

  比起那些積年的秀才,許敬軒,洛炎,賀清章三人更像是來打醬油的,進行鄉試到此一游。

  貢院的號房當年早早就開始整修,巡邏的差役在牆角,裂縫等地察看是否有預先埋好的小抄,書籍等等。

  衙門也早早貼上了禁約,使士子百姓人人皆知,不准招搖撞騙,替考舞弊,行賄官員,不准周邊百姓放爆竹,放鴿子,否則有通風報信之嫌疑。

  鄉試要考上三場,每場三天。八月初九,十二,十五各考一場,但中途不可離開,要在小小的號房中連呆八天,直到八月十八日最後一場考完,才可離開。

  八月初七,分發考生座位牌。

  八月初八,點名考生3

  八月九日凌晨,考生列隊進入號房。

  當然,在進入之前,又是經歷兩次非人的安檢。

  點名之時,考生進入,兩位搜子分別站在兩側,仔細檢查考生全身,待到進入貢院之後,又有兩名搜子,檢查衣服,器具,食品是否有懷挾。

  「安檢」之後,洛炎跟隨差役來到自己的號房,此時,他才觀摩到貢院的結構。

  號房南向而成排,排列如同長長的巷子,巷寬四尺,兩人若是並行,也要擦肩而過。

  號舍內,磚牆的縫隙中有上下兩層可以抽動的木板,白天作為座椅板凳,晚上可放下來作為床鋪。

  這次洛炎分得的號舍位於一排號舍的中間,完美的遠離了頭尾兩端,避開了臭號。

  第20章

  天氣悶熱,八月的天氣猶如蒸籠,要在這小小的號房裡連續待上九天,實在是令人有些打怵。

  難怪有人作詩道:「三場辛苦磨成鬼,兩字功名誤煞人。」

  待所有考生都入閨之後,貢院的大門,龍門,號舍之門在鳴炮三聲之後封鎖,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試捲髮了下來,第一場主考四書五經,其中有四書三題,五經四題,第二場考詩賦兩道,雜文一道,律法判五道,第三場考經史時務策五道。

  考場之中,既有風華正茂的翩翩少年郎,也有白髮蒼蒼的傴僂老翁,有人奮筆疾書,文思泉湧,也有人冥思苦想,愁眉苦展,文有人渾身緊張,戰慄不已。

  考場肅穆,除了監考官來回走動的踱步聲,只剩下考生們翻動考卷,落筆的沙沙聲。

  鄉試是不提供飯食的,但始終提供熱水,考生們有自備乾糧的,也有帶著食材前來的。

  到了飯點,有人就著熱水啃乾糧,也有人樂得多花費時間煮些飯食。

  一場,兩場,三場,九天的鄉試考完,洛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變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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