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就是他迴避的結果,這樣就可以了。

  但也許只是暫時,他們只要對彼此還有心,就絕對還會再見的。

  芮凡在家裡教愛花認字,瞥見初曉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樣子,皺了皺眉,眼神微斂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繼續和愛花說話。

  初曉空洞的眼神,讓人幾乎快以為,她會忽然消散在這個明媚的午後。從她中午回來,就一直一聲不響地立在那裡,不用問也知道,她肯定是遇上不愉快的事了,多半和蘇舒有關係。

  芮凡選擇不問,是因為她不想探測他人的情感世界,是尊重的表現,但同時又是一種變相的冷漠。

  可她不知道的是初曉不僅是眼神空洞,心也是一片空洞,就像那裡活生生被人開了一個大洞,深埋在底的悲涼,再禁不住封閉冒了出來。涼意不斷地遊走全身,就連思維也被侵蝕了,到最後只剩下空洞的木然。

  明明認出來了。

  明明也見到了,所有的勇氣在他轉身的瞬間,被擊潰了,何必呢?如果她可以,真希望死纏著他直到他肯面對她,重新接受她。但是她知道這樣子不行,她對賀蘭鳶說的那番話,表面上不在意實際心裡在意的要命。

  她不甘心,不甘心在她不在的時候,是賀蘭鳶陪在蘇舒身邊;她不甘心為什麼自己沒有在蘇舒身邊支持他,和他一起度過那段難熬的日子;更加害怕自己的位置已經被賀蘭鳶代替了……

  也許蘇舒愛的人還是她,可是賀蘭鳶走進他的世界也是事實啊。

  再或許,她自私些去搶回蘇舒,甚至逼他做決定……但都是不可能的。

  面對蘇舒,她沒法狠得下心……

  ☆、演出

  終於到正式演出的這一天了,劇院中坐了上千人,影影綽綽人頭攢動著。台上的紅布即將拉開,路園和艾睿坐在第五排正中心的位置上,大家都在平息等待話劇開演。

  隨著音樂響起,紅布漸漸升高,台中的布景,緩緩出現在人們的眼中,演員們隨著出場順序出現在台上。大家用堅持不懈辛苦的練習,向人們講述他們扮演的角色之間的故事,到後來男主角失去雙腿坐在輪椅上看著女主角跳著最初的那支少女之舞,在女主角停住向男主伸手時,那首如情人在耳邊細語的音樂,在此刻響起。隨著女主角在花叢中,一圈一圈不斷旋轉中,似乎故事中的男女主角,仿佛真的回到了過去。

  許多人看見這一幕都感動落淚了。

  雪白的花瓣,從天窗飄灑下來,那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瞬間照亮了舞台,這個畫面將在所有人心中停留揮散不去。

  站在側門處的蘇舒,啞然失笑地望著台上,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嘴唇翕動著,始終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終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司秦在一家華人餐廳訂了一個大包廂開慶功宴。

  同學們在一起說說笑笑,宛如家人一般親切,白寒時不時吃兩口菜,然後傻笑著和他們說上幾句。司秦興起拉著蘇舒拼酒,還把他們曾經的往事講給他們聽,說著說著走了神都忘了自己說到哪裡了。

  過去的事似乎真的過去了很久,有些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有些恍如昨日發生一般似的。過去的友情和愛情都變了樣,即使再見老朋友也都不是以前的舊人了。

  在面前裝醉的蘇舒亦是如此。是不是舊人都易變呢,自己呢,應該也變了吧,只是自己沒發覺而已。

  白寒見司秦和蘇舒一杯接一杯不要命般的喝著,不禁擔心起來,起身過來按住酒瓶。“你們喝得太多了。”

  瓶子被人橫空劈手奪走,蘇舒半眯著眼斜望去,想要奪回酒瓶,可是眼前晃來晃去的酒瓶,怎麼像長了腿似的越跑越遠呢?他不滿地嚷起來:“把酒給我!”

  這一聲嚇了所有人一跳,大家都靜下來望著蘇舒。

  自從蘇舒來到這裡,大家不僅將他當老師看待,更甚至是將他當自己的兄長一樣對待,雖然蘇舒一直冷冰冰的,臉上帶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可以判斷出,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對誰說話都很有耐心、很溫和。沒想到喝了酒就變了個樣子,著實有些出乎意料。

  可琳覺得蘇舒這副耍賴的樣子有些好笑,但也和白寒一樣有些擔心,“蘇老師,你別再喝了,喝醉了明天會很難受的。”聽見她的話,其他同學也紛紛勸道。

  可惜蘇舒現在腦子脹得發痛,什麼都沒聽進去,為了暫時忘卻心裡的煩悶,滿心滿眼都只有酒。想起身去拿酒,可剛站起來身子一歪直直地往地面栽去,面具磕在桌子邊上撞散了腦袋後面的帶子,落在地上發出清晰的一聲響。

  臉貼在冰冷令人窒息的地面時,酒意醒了一大半。蘇舒不敢抬頭不敢讓其他人看見他的臉,跪在地上彎著腰去夠掉在遠處的面具。

  看著蘇舒失態的樣子大家都不知該作何反應,白寒去幫忙被拒絕了,司秦垂著頭仿佛沒看見似的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

  在快要碰到面具的時候,一隻手拿起了面具,有人搶先他一步。蘇舒不敢抬頭正想道謝叫那人把面具還給他時,那人卻蹲下身為他親手戴上了面具。“你怎么喝了這麼多酒啊?”

  話里儘是責怪卻不失關心,這種語氣蘇舒已經聽了很久了,只有賀蘭鳶才會這樣對他說話,每次都沖他發火但都是在為他好。

  蘇舒摸了摸後面系好的結,才淡淡地說道:“難得能和大家一起聚一聚,所以才多喝了些。”

  沒有說叫她不要擔心。

  賀蘭鳶實在笑不出來,因為她知道蘇舒在說謊話,甚至是不願對她敞開心扉的時候才會說謊話。往往越是這樣才越容易令她傷心,偏偏蘇舒似乎還不自知一樣,這才更能傷人。

  司秦從剛才他們的親密舉動看的現在,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實在忍不住問出來:“蘇舒,這位是……?”

  賀蘭鳶挽著蘇舒的手臂,笑著告訴他:“我是蘇舒的女朋友,賀蘭鳶。”說著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跟大家打招呼。

  其他人聽見了都在起鬨,說什麼師母很漂亮之類的話,當然是除了司秦和白寒以外。他們如果不是知道一些事的話,一定也和其他人的反應一樣,可是他們很清楚這件事有多叫人彆扭。

  “蘇舒,你跟我出來一下。”

  司秦公式化地語氣一出,大家都覺得莫名其妙,剛剛都還玩的好好的怎麼校長一下子就變了呢。不過誰也沒膽子敢在這時候問一句,除了會長桑水生,可是人家現在正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這房間裡低到零點的溫度都沒驚動他,果然還是會長功力高啊!

  隨著司秦他們的離開,溫度才重新上升。

  司秦解開領帶和衣袖扣子,在廁所門前狠狠地給了蘇舒一拳,痛擊在鸛骨上震得手都紅腫起來了。

  蘇舒扶著牆晃了晃暈眩的腦袋,氣憤而又不解的望著司秦怒吼道:“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看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我真後悔把初曉讓給你。初曉對你的情意我看在眼裡也明白的很,可是你呢?你在做什麼?你和那女人的事我不清楚,但是不要讓我覺得你變無恥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