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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瀟若有所思的時候,石峰也留意到了他,狀若無意道:“你朋友?”

  許紹榮正想介紹,陳瀟不留情面道:“這你不需要管了,先解決了你這幾個狗腿子的事!”

  眾目睽睽被人罵成狗腿子,馬九忿然作色,還沒來得及跳腳,石峰的臉色變了變後,呵呵笑道:“一場誤會,就這麼揭過去吧,大家一笑泯恩仇,權當交個朋友,而且要不是這樣,我和紹榮還碰不到面呢,紹榮,你覺得呢?”

  同窗數載,石峰對許紹榮的底細可謂一清二楚,雖然是蘇家的嫡系,可全家幾乎完全被打入冷宮,他那個曾經在央視任職的父親許方雷,更是被發配去了星海省,徹底遠離了家族政治的核心圈子。

  由此,導致他對陳瀟幾乎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和一個不入流的世家子弟稱兄道弟的傢伙,能有多少分量,不過覷見對方的傲然氣質,還是留了些分寸,以免走了眼,撞到鋼板上去!

  許紹榮支支吾吾不敢應聲,陳瀟颯然笑道:“交朋友?也得看你配不配了。”

  石峰面色陰晴不定,目光漸漸冷冽,強笑道:“這話說得……口氣倒挺大的。”

  陳瀟的笑容在寸寸收斂,卻沒回應,這時,飯店的大堂經理聞訊趕來,往人堆里掃了遍後,看到陳瀟的一刻,臉皮倏地緊繃,忙不迭跑了過去,陪笑道:“陳公子,您大駕光臨也不知會聲,怠慢了怠慢了……這,出什麼事了?”

  在王府飯店能混上跑堂的,都至少有些眼力,作為大堂經理,他幾乎對京里大半的名流權貴如數家珍,尤其是那些名門大院出來的,聽著聲音都能分辨出幾個來。

  像陳瀟這種根正苗紅的世家貴公子,背後的家族又正如日中天,他豈能不知,眼看他和人發生了爭執,生怕事情鬧大,殃及了池魚!

  陳瀟揚了揚下頜,語如冰珠道:“有幾條狗不懂規矩,需要好好上上課。”

  見到大堂經理的態度,石峰心裡已然開始打鼓,心知這回是真撞上了大佛,暗道晦氣,勉強笑道:“能不能給幾分薄面,我讓他們給你和紹榮賠個罪,另外今兒的消費全算我的。”

  陳瀟不溫不火道:“給你們道歉的機會了,只是你們不接受。”

  石峰摸不准對方的具體來頭,正在掙扎遲疑著,大堂經理認得石峰,他的父親是首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相比高官顯貴比比皆是的老陳家,完全不是一檔次線的,見他還不識時務,忙湊到他的耳邊低語了起來。

  聽了幾句,石峰的瞳孔猛的緊縮,肩膀清晰可見的抖了抖,臉上的畏懼迅速透了出來,雖然還在勉強維持鎮定,可話音的紊亂還是出賣了他此刻波濤洶湧的心境,“原來是陳公子,可、可真失禮了……”

  陳瀟沒作聲,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石峰的牙關緊咬,底下的拳頭攥了攥,靜脈賁張,吸了口氣,橫下心腸道:“你們每個人,抽自己耳瓜子!”

  “好……呃?什麼!”馬九一時沒反應過來,省過味兒後,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可是異常清楚石峰的分量,能讓對方如此恐慌退讓,那該是如何的威脅!

  “耳朵都聾了?立刻抽嘴巴向陳公子道歉!馬上!”

  石峰氣急敗壞,怎麼就這麼倒霉,撞上這顆大煞星,也是自己最近春風得意,大意過了頭,沒把這位曾經風雲一時的貴胄子嗣查清楚,這下倒好,賠人丟臉還憑白結了梁子!

  思及於此,他活埋馬九的心思都有了,竟給自己惹是生非,見這幾頭二貨還在負隅頑抗,眼中當即凶光畢現!

  馬九還是首次目睹石峰如此的煞氣勃發,慄慄危懼的同時,也明白自己幾人闖了大禍,惹了惹不起的真佛,如果再不聽從照辦,沒準明兒就得身首異處了,心若死灰,揚起手來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瓜子!

  其餘三人自知絕路一條,也只好有樣學樣,認命般地抽了起來,皮肉的脆聲登時不絕於耳,讓圍觀的經理、侍應和賓客看傻了眼,眼睜睜看著馬九等人的臉頰紅腫了大塊,目光一轉,落到眼皮都不眨的陳瀟,均是畏之如虎!

  “走了,紹榮。”

  陳瀟可不想杵在這被人看戲,拍了下狀若呆鵝的許紹榮,和石峰擦肩而過的片刻,悠聲道:“以後把眼睛擦亮點,想在這圈子混,你還遠遠不夠格!”

  言罷,看都不看對方鐵青的臉色,信步走了出去。

  “表姐夫,這……”許紹榮回頭看了眼,依然心有餘悸。

  “不用理會!”陳瀟淡淡道:“這一課,除了給那些人長個記憶,同樣是給你上的,要記住,遇事隱忍和忍讓是兩個概念,你越退讓示弱,對手就會越變本加厲,你起初覺得他們是豺狼虎豹,現在再看看,不過是些外強中乾的狗腿子喪家犬罷了!”

  許紹榮氣不敢出,虛心應是。

  “那張名片給我。”

  許紹榮愣了下,忙把剛剛石峰給的名片遞了過去,陳瀟接過後,看到‘石川安保公司行政顧問’的職銜,冷哼一聲,意味深長道:“果然是狗腿子!”

  第349章 主子和幫閒

  陳瀟看似隨口的一說,旁人或許還聽得雲裡霧裡繞的,可落進許紹榮的耳朵里,禁不住一陣結結實實的膽戰心驚。

  作為少時同窗,石峰對他知之甚詳,同樣的,他對這明面上算不得世家子弟的公子哥了解頗多。

  開誠布公的說,石峰的父親只是首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分管著治安巡邏工作,這樣級別的官吏,雖然比下有餘,可在藏龍臥虎的京師重地,實在算不得入流,和陳家、蘇家這樣貨真價值的名門望族相比,更是望塵莫及,基本沒可比性。

  如此看來,也就不難怪石峰得知陳瀟的身份後,面對不顯山露水的威逼,會幹脆認命的丟盔卸甲,只不過,向來畏首畏尾的許紹榮始終放不踏實心思,甚至聯想到可能由於自己,引來一場不必要的軒然大波,當即懸心吊膽!

  個中緣由,自然還是忌憚石峰的父親,但要準確的講,並不是由於石峰父親的職位帶來的威懾力,而是由於石峰的父親當初卻是從警衛局出來,當年負責護衛的政要人物,赫然是在華夏歷史上煊赫一時的前任老首長隋佬!

  古時候,太監、家奴等近侍仰仗著帝王巨賈的滔天強勢,尚可以威風凜凜,放眼現代,那些出自權貴領導身邊的秘書、警衛員同樣擁有不可小覷的能量,更何況還是核心首長的近臣,手中掌控的權勢,遠非身處的位置所能比擬!

  許紹榮當年在首都上的學校,不是陳瀟、凌躍等人橫行無忌過的高幹精英學府,不過師資力量還算非凡,就讀的學生大多有些背景和家底,因此,許紹榮得以和頂著首長警衛員之子身份的石峰有了同窗的緣分,那時候石峰尚且較為低調,兩人基本沒交集,後來他由於許方雷工作變動離開首都後,偶然間得知石峰的父親進了公安口,那時,距離隋佬退居幕後尚有一年。

  可以看出,這副廳局級的公安副局長,算得上是石峰父親多年恪盡職守獲得的嘉獎!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即便隋佬早已卸任,可餘威尚存,石峰和他父親雖不能權傾一方,可終究是能保障無人敢欺,此刻見陳瀟不以為忤的模樣,許紹榮欲言又止道:“表姐夫,那個……石峰他爸……”

  “你是想說他爸當過警衛員的事?”陳瀟輕笑一聲,又翻了翻名片,隨手放進了褲兜里。

  許紹榮愕然,沒料到陳瀟早已一清二楚了,既然如此,那何必如此撕破顏面呢?

  陳瀟淡然道:“總而言之,我有我的計較,你不需要多理會,只要謹記,以後再碰到石峰這類人,該拿的腔調必須拿足了,絕不能再讓人看輕奚落,別忘了,你代表的不是你個人,而是蘇家的顏面,你連家族的顏面都保不住,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家族對你加以關照?”

  許紹榮臉上一紅,回想起剛剛自己的懦弱退讓,又愧又惱,對比陳瀟為了維護自己和蘇家顏面表現出的殺伐果斷,實在自慚形愧,內心天人交戰了番後,低聲道:“表姐夫,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和家族看的。”

  陳瀟一笑置之,沒怎麼放心上,未來的路怎麼走終究還是得靠他自己,不過這一刻,他驀然想起了遠在明珠市的夏子衿,也不知道這妮子近來如何了。

  ……

  距離王府飯店不遠的一處摩天大樓,身處在光怪陸離的霓虹光暈中,相較於周遭的喧譁熾熱,卻顯得安謐清然許多,隱約有種鶴立獨群的恢弘大氣,顯得與眾不同。

  大廈的一層牆壁懸掛著一隻精緻的三角標牌,簡單的烙印了一個‘君’字,四九城極不少的世家子弟,基本都能判斷出此地就是圈中聲名遠播的休閒會所君會所,想成為這家籠罩在神秘輕紗中的會所的一份子,沒有足夠煊赫的家世身份,燃燒的錢財再多也徒勞,因此,可以毫不為過的說,君會所是隸屬於京城豪門大族的後花園,擁有著凜然不可侵犯的貴族傳統!

  大廈的地下室一層被鑄造成了華夏首屈一指的雪茄室,在這裡,設施設備以及裝飾、服務,完全沿襲了世界頂級奢侈的規格,據傳聞,中東王室、歐美名流能享受到的頂級優質款待,在這裡一應俱全,因為這個噱頭,君會所在成立之初就蜚聲華夏權貴階層,超然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東南角落一間常年被圈下的單間裡,一個瀟灑倜儻的青年吸了口雪茄,讓濃郁的煙氣薰染過肺部後,埋藏在繚繞煙霧中的臉皮鬆弛了幾分,依靠在鬆軟的沙發上,慢悠悠道:“聽說,前幾天你被陳家的那公子爺給刷了一通?”

  昏暗的燈光映照出他英俊的面容,赫然正是老段家的長子嫡孫段坤!

  石峰的嘴角狠狠抽動了下,極力壓抑暴動的情緒,低語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問。”

  那天在王府飯店被擺了一道,雖然直接受辱的對象是馬九等人,可流傳出的各類傳言版本,核心人物無疑都是石峰本人,尤其故事的另一方還是隱於江湖許久的陳大公子,讓這段軼聞顯得更為的引人入勝,一時間鬧得街知巷聞!

  這一下,使得本來默默無聞的石峰瞬間被推到了風頭浪尖上,萬眾矚目,只不過這份成為笑柄的待遇,讓石峰著實心痛如絞,以至於對陳瀟的怨恨深深融入了骨髓,可礙於兩人身份巨大的鴻溝,只能暫時隱忍!

  段坤又吸了口辛辣的煙糙,想起陳瀟對自己和家族鑄造的恥辱,禁不住氣悶,“聽人說,這半年多來,那傢伙基本深居簡出、不問世事,養氣功夫愈發爐火純青,像是把爪牙磨得更鋒利了,你這一回栽了,算不上冤,只能說運氣不好,手下的那幫狗奴才好巧不巧招惹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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