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什麼時候……折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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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流離回到南宮府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還沒有起床。

  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的隱入南宮扶塵的院子,之後推開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現在天色還未亮,屋內到處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模糊的。

  煩躁的揉了揉眼睛,她嘆息一聲,她在黑夜裡一般都看不到東西的,當然,金子除外。

  雙手摸索著往前走去,一個不小心,將案桌上的燭台蹭掉,幸好被她給接住了。

  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

  剛一轉身,屋內的燭火便被人點亮。

  顧流離身子一僵,整個人還保持著往摸索的動作。

  南宮扶塵眉心輕蹙,「暮詞?」

  「……」看來,她把司馬暮詞的形象給損壞了一丁點。

  默默的站好,她看向南宮扶塵,「沒錯,是我。」

  「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其實想問的是,找什麼?

  顧流離糾結了一會兒,一不做二不休,「相爺,你能把先前從我這裡拿走的腰帶還我麼?」

  南宮扶塵眼裡清晰的浮現起一抹茫然,不解的看著她,「什麼?」

  看著她那雙錚亮皎潔的眸子,南宮扶塵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裡面閃過某些難以言喻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臉還是那張臉,沒有絲毫的破綻,可是行為卻與以前大相逕庭,就連那雙眼睛也比以前多了一些東西。

  「腰帶,還我!」

  上前一步,她虎著一張臉伸出手。

  「為什麼?」

  「我突然不想送你了。」

  聽著這簡單粗暴的理由,南宮扶塵眉頭又是一皺,「暮詞,你怎麼了?」

  「我沒怎麼,就是不想送你了。」

  南宮扶塵奇怪的看著她,點了點頭,轉身將腰帶拿了出來遞給她。

  她一把伸手接住,警惕的看著他,「你沒有用過吧?」

  「沒有。」

  「那就好。」坦然自若的將腰帶收好,她大步走了出去,甩給南宮扶塵一個驕傲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司馬暮詞。

  她的一舉一動分明就有顧流離的影子。

  可是,又怎麼可能會是她!

  沉重的嘆息一聲,他眼裡閃過深邃的暗沉,看來,有些東西的確需要驗證一下了。

  ……

  顧流離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藍千千。

  她身後的丫鬟端著湯,而她則打扮的明艷動人,分明就是趁著南宮府扶塵早晨按捺不住的時候將人給上掉。

  藍千千顯然也看到了她,眼裡怨毒一閃而過。

  「千千姑娘這是要去找相爺麼?」

  「公主挺早的。」

  聞言,她十分羞澀的笑了一下,「昨天晚上被相爺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早上還沒睡醒,又被相爺……呵呵……」

  一句話未說完,她便十分羞澀的低笑一聲,臉上適時的浮現起一絲紅暈。

  藍千千瞪著她,整個身子都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她在這南宮拂陪伴了他整整五年,他每次都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她作為一個女子,也不好太過了。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早就和司馬暮詞暗度陳倉,甚至現在還沒有一丁點收斂的意思。

  她原本以為,他是冷情,誰知道,不是冷情,只是看不上她藍千千。

  她一雙美眸含淚,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流離,確確的說,是看站在顧流離身後的南宮扶塵。

  之後,她捂著哭泣的臉轉身跑了出去。

  盯著她那受傷的樣子,顧流離臉上揚起一抹絢爛的微笑。

  「我什麼時候……折騰你了?」

  南宮扶塵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音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這其中多了幾分無所適從的尷尬。

  顧流離身子一僵。

  她就她最近有點背,果不其然,每次尷尬的時候都會被人給看到。

  即便不回頭,她也能感覺到南宮扶塵停留在她身上的樣子。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她轉身,臉上立即揚起一抹大方高貴的笑容,「呵呵,相爺,你看千千姑娘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南宮扶塵一言不語,就這樣看著她。

  許久之後,他薄唇輕輕開啟,「如果這算的話,我也沒見過世面。」

  「嗯,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多去煙花之地轉悠轉悠。」

  「有些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暮詞?」

  顧流離挑眉,一臉坦蕩的迎上他的眸子,「相爺想要重溫一下五年前的美好麼?」

  聞言,他眉頭輕輕一蹙,轉身,一言不發的走了。

  ……

  噼里啪啦——

  藍千千剛一回到房間,便將房間內的所有東西全部揮落在地,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憑什麼,她和師兄是最早認識的,憑什麼他要和司馬暮詞在一起。

  那個女人除了是公主之外,到底還有哪一點好了?

  「小姐,你別生氣了,想必相爺……」

  「閉嘴!」不等丫鬟說完,她一個巴掌便抽在了她的臉上,「你現在去告訴相爺,就說我自殺了。」

  「啊?小姐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小丫鬟激動的往地上一跪,不停的磕頭。

  「廢物,讓你去就去。」

  小丫鬟茫然的看著她,剛要說話,卻被另一人給拽了出去,讓她去告訴相爺。

  藍千千則拿出紙筆,飛快的在上面寫下一句句錐心蝕骨的辭世遺言。

  相爺,千千知道自己長得不如公主美,也沒有公主的出身,什麼都幫不到師兄,我本來想一生一世陪在師兄身邊的,直到方才看到的一幕,千千才知道自己的多餘,千千不會讓師兄為難的。

  千千絕筆。

  寫好親筆書信,她便將白綾往樑柱上一拋,踩著凳子站了上去。

  目光掃過下面戰戰兢兢的僕人,「都出去,看本小姐做什麼!」

  丫鬟們大概也知道她要做什麼,便沒有堅持,紛紛退了出去。

  藍千千雙手拽著白綾,臉上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從小到大,師兄總歸是疼愛她的,而且,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人,她就不信如此,師兄還會對她視而不見。

  而且,她能感受到,他是喜歡她的,只是因為司馬暮詞的突然出現讓他有點看不清自己的心罷了,而她要做的,就是讓他明白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千千小姐,要我幫助你麼?」

  正當她幻想著得到南宮扶塵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

  她一顫,轉身。

  「你怎麼進來的?」她本能的看了一眼到目前為止還緊閉的大門。

  顧流離微笑著,指了指大開的窗戶,「你窗戶沒關,我就進來了,而且,千千小姐不是想要尋短見麼?我是來幫助你的!」

  她眼睛落到桌上的遺書上,嘴角的笑容莫名的明艷了幾分。

  藍千千,既然你自己忍不住要找死,她便不客氣了。

  藍千千心機太過於深沉,只要有她在一天,都有可能春風吹又生,永遠會威脅到暮詞,唯一的辦法便是讓她永遠的消失。

  可是,如果她在這個時候死了,誰都會懷疑到暮詞的身上。

  可若是她自己尋短見還留下遺書,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便與暮詞無關了,她想不痛能怪誰。

  她算過了,從這裡到南宮扶塵的院子,來來去去,時間足夠了。

  看著她那雙充滿了邪氣的眸子,不知道為何,在此時此刻,藍千千忽然生出了一種畏懼的感覺。

  「你,你想做什麼?司馬暮詞,你如果敢動我,師兄不會繞過你的!」

  聞言,她臉上輕輕的浮起一絲笑容,剎那傾城,「你不是自殺的麼?與我何干!」

  話落,顧流離將她腳下的腳下的凳子踢開,將白綾一把拉過來套在她的脖子上。

  藍千千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痛苦到了極致的表情,一雙眼睛就這樣怨毒的盯著她,「司……司……」

  迎著她那雙不甘的眸子,她低語,「我是顧流離。」

  輕飄飄的落下一句,她從窗子裡一躍而出。

  暮詞是司馬賦最疼愛的妹妹,如果他在天有靈,也必然會希望暮詞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她太過於乾淨,她不想讓她活在勾心鬥角充滿陰謀詭計的地方。

  為了讓司馬賦放心,讓司馬暮詞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即便雙手沾染鮮血,永世不得超生她也甘願。

  她這條命,是司馬賦換來的。

  這輩子,她對誰都可以問心無愧,卻唯獨覺得虧欠了司馬賦。

  整個南宮府因為藍千千的自盡一團亂。

  以南宮扶塵對藍千千的了解,他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尋短見,可是,這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破綻。

  最終,即便不願意,卻也只得相信她是一時想不開自殺了。

  藍千千的屍體被她父親帶回來老家,他對南宮扶塵也儘是失望,經此一難,師徒關係大不如前,甚至瀕臨斷絕。

  南宮扶塵一個人默默的站在夜色中,任冷風侵襲,他的心中始終惦記著一件事,那就是……

  如今的暮詞到底是不是暮詞,還是說……是顧流離!

  如果是顧流離,那麼,千千的死便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釋,司馬暮詞不會殺人,可是她顧流離會。

  司馬暮詞是善良的,婉約的,可是顧流離卻是殘暴的,陰詭的,嗜血的。

  他垂在衣袖裡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轉身,直接去了司馬暮詞的房間。

  如果她真的是顧流離,他一定要她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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