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嘴裡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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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明媚的驕陽下,一襲紅衣的女子緩緩走來。

  那雙眼睛被她用紫色的眼影描繪的異常妖媚勾人,斜斜挑入鬢角,挺拔的鼻樑曲線柔和而俏麗,嫣紅的唇瓣宛若晨光下掛著露珠的牡丹花瓣,妖嬈邪氣,媚入骨髓。

  那身火紅的袍子更是將她的身子勾勒的異常撩人,她就仿佛火中的妖,生來便是勾人的妖精。

  她的到來幾乎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眾大臣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詫異的看著她,「你是……」

  她走上前來,那雙妖嬈充滿邪氣的眸子掃過眾人,帶著一點鄙夷的味道,嫣紅的唇瓣緩緩開啟,吐出三個讓人顫抖的字:「顧流離。」

  嘩——

  城門口一陣譁然,一聲又一聲的議論高漲起來,半天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顧流離,天下誰人不知道你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斷袖,你以為你穿個女裝我們就會以為你是男人麼?」

  聞言,她眉頭一皺,一雙沒有絲毫的感情的眸子妖嬈瀲灩的看向說話的臣子,嫣紅的唇瓣輕輕吐出一聲冷哼。

  「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禮部尚書孫敏。」

  她紅唇淡漠的勾了一下。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忽然扯著嗓子吼道:「鳳璽,你的臣子孫敏是個智障,他居然說老子是男人!」

  聞言,眾人不可思議的朝著她看了過去,不是沒有見過告御狀的,只是沒有見過這麼不忌諱的,他們還在這裡她就公然告狀。

  轉瞬之間,那緊閉了好久的門忽然打開,一襲白衣的男人緩緩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清冷不帶半分感情的眸子風輕雲淡的掃過說話的孫敏,「你似乎對朕皇后的性別很感興趣?」

  「臣不敢!」孫敏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原本醞釀了一肚子的話在對上男人冷漠的眸子時忽然忘得一乾二淨。

  眾人不由得一陣搖頭嘆息,卻也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句,眼前的人,可是一夕之間斬殺後宮千餘人的人,就是連先帝的皇子公主都沒有放過。

  「誰還對顧流離為後有意?」站在高處,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眾臣,說出口的話帶著一股讓人無條件臣服的霸道。

  有一種人,他們生來便是王者,是人不敢挑釁的存在,一如鳳璽。

  聽著他的話,朝臣互相看了看,還來不及等他們說話,某個奸臣的聲音便十分討厭的傳了出來,「大家都別客氣啊,有意見的放心大膽的說,反正你們的皇上也是不會聽的。」

  眾人:「……」

  這個惡名滿天下的奸臣為什麼就會和他們英明神武,強如神智的王搞在了一起呢?

  別以為她打扮的跟個女人似得他們就會相信他是女的。

  女扮男裝誰特麼不會!只是打扮起來沒有他勾人罷了!

  見大家都不說話,她慵懶的笑了笑,那笑聲里的得意讓眾臣忍不住的一陣憤慨。

  「既然沒有意見,那你們就都回去吧,也不看看你們一個二個,都這麼老了還來這裡跪,萬一你們一個沒有抵住死在了門口,多觸我霉頭啊!」

  眾臣起身的動作一個釀蹌,差點就摔了下去。

  一個個臉色在瞬間難看了起來,看向她的眼神各種的不友善,如果不是皇上在這,他們定要取他的狗命。

  「顧公子放心,我們還沒有你所說的那麼柔弱,我們會好好的活著,絕對不會讓奸佞染指南秦的一草一木。」

  他們意有所指,鳳璽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

  「嗯。」她紅唇無辜的一勾,「看不出來你對我這麼忠心耿耿。」

  眾臣:「……」

  誰特麼對她一個佞臣衷心了,他們效忠的人是皇上,是南秦的皇室。

  他們看向站在最上面的男人,卻見他神色淡淡,仿佛這個佞臣方才的話並沒有讓他有多少的不悅,更確確的說,他是默許的。

  看著這一幕,朝臣們不禁一陣悲從中來。

  不過,這佞臣願意男扮女裝為後,也算是妥協了,只是,天下人是否會真的相信他是女人這似乎還是一個問題。

  畢竟,顧流離三個字天下皆知。

  她的名字是災禍和麻煩的象徵,只要有顧流離的地方就有江湖。

  「其實我知道的,你們這麼討好我,不是為了我的錢就是為了我的美貌,不過嘛,你們真的不是很對我胃口,顏值普遍太低,簡直拉低了玉樹臨風的我的檔次。」

  說著,她抬手指過人群中一身官服的男子,「你長得吧,倒是還有幾分姿色,只是,我最近沒有那方面的心情,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說吧。」

  聞言,男人臉上閃過一抹羞憤,當即上前一步,「顧公子,你放心,宮謀堂堂七尺男兒絕對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宮羽洛說完這一句的時候,清晰的看見自家皇上陰涼一瞥的視線,心口陡然一跳,他知道,皇上那一瞥是警告。

  他微微俯身,不敢再多言,只是,某個睚眥必報的人顯然沒有要放過他的打算。

  「那你剛才還看我,你這是就是典型的嘴裡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你這個小妖精!」

  聞言,宮羽洛一怒,猛地抬起頭,「我並沒有。」

  「你看,你又看老子!還說沒有!認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敢狡辯!你怎麼這麼虛偽啊!」

  宮羽洛:「……」

  眾臣已經被她那一一席話氣得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他們這輩子,就算面對當初殘暴的皇上都沒有此刻的無力。

  當時最多就是懼怕,而此刻,他們更多的是憤怒,是羞恥,是被一個奸臣蔑視羞辱嘲諷的不甘。

  偏偏,介於皇上,他們還不敢多動他一下,試問,這天下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無力的。

  「退下!」一陣沉默的風璽忽然開口,臨進屋前,他冷漠的眸子再次看向宮羽洛,低沉涼薄的話語涼涼的傳了出來,「我的人,一般不喜歡被人看。」

  宮羽洛身子一僵,眾臣身子一僵。

  他們自然知道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赤果果的警告,讓他們收起對顧流離的想法的同時還要尊重他。

  看來,南秦必然是不會太平了。

  ……

  這一夜,顧流離一夜好眠,明日,便是和鳳璽成親的日子,以後,便可以肆無忌憚的睡翻他,吃他的,用他的,喝他的,花他的,想想都是那麼的美好。

  儘管朝臣們都不願意皇上娶一個男人為妻,但是,看在他願意男扮女裝的份上大家還是妥協了。

  事實上,就算他們不妥協也沒有什麼用。

  某個實力強大的傲嬌帝王根本就不會在乎他們的意見,從他即位開始,他們這些朝臣就好像是擺設。

  每出一個主意,每做一件事似乎都在他的嘲諷中,慢慢的,他們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差距。

  他們的智商跟皇上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

  天還未亮,緋畫和姜姍便推門而入,將她從床上拖了起來,「公子,起床了,你該換衣服了。」

  隔著枕頭,她的聲音悶悶的傳來,「你們先出去,我一會就起。」

  「公子,你再不起床錢就沒了。」

  緋畫本以為,當她說完這句的時候床上的人會向以往一般用最快的速度從床上爬起來,而這一次,卻沒有。

  她依舊躺在床上,就是連眼皮都沒有眨過一下,整個人趴在床上,將自己捂得密不透風。

  嘆息一聲,姜姍無奈道:「公子必然是這段時間的舟車勞頓累了,不如,先讓她休息一下。」

  緋畫點了點頭,和姜姍一起退了出去。

  而就在她們出去的時候,床上一直趴著的人忽然坐了起來。

  顧流離臉上有著一抹蒼白,沒有半分血色,她呆愣的看著枕頭上的血跡,那雙旖旎的眸子在瞬間心如死灰。

  不是還有一年半麼?

  為什麼,為什麼大限會提前的?

  從床上下來,她把帶血的枕頭藏了起來,伸手顫抖的搭上自己的脈搏,下一秒,她仿佛受到驚嚇一般的縮回手。

  怎麼可能呢?師父的判斷是不會出錯的,她明明還有一年半的壽命,可以在一年半里和鳳璽愉快的玩耍,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在現在出現這種情況。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姜姍和緋畫又推門而入,當看站在房間的她時,倆人鬆了一口氣。

  「公子,你終於醒了,快,把衣服換上,一會該拜堂了。」

  顧流離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倆人一眼,「鳳璽呢?」

  「皇上已經準備好了,據說,一夜沒睡。」

  「嗯。」點了點頭,她抬腳便走了出去,剛剛一動人便被緋畫抓住,「公子,據說成親之前不能見新郎的,否則會不吉利。」

  「我現在已經很不吉利了,不介意更不吉利些。」

  說完,她一把甩開她的手朝著風璽的寢宮走了過去。

  她能感受到,她體內相互制衡的毒藥已經漸漸的失去了作用,她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七天之後,她便會油盡燈枯,七竅流血而死。

  她蒼白的唇瓣輕輕溢出一抹蒼涼的苦笑,估計是她這輩子作惡多端,玩弄權術,害的人太多,所以老天忍不住的想要收了她最後的一年半時間。

  她知道,這叫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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