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除了皮,其他的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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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想不明白了,一個剛剛初登大寶的人怎麼會有這閒工夫來這裡瞎攪合呢?

  他就不怕一個不小心被人給竄了權麼?

  聞言,鳳璽眉頭輕皺了一下,慢慢的扭過頭,那清冷不含一絲溫度的眸子不悅的停留在她的臉上,出口點的話帶著點點寒涼的冰霜。

  「我不喜歡有人忤逆我。「

  「……」顧流離差點就忍不住的爆粗口了!

  這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神經病,他這麼跩他自己知道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流離竟然讓自己看上去柔和那麼一丟丟,這才道:「鳳璽,我喜歡的是女人,真的不是男人。」

  鳳璽好看的眉眼微微閃了一下,低下頭,隱晦莫名的看著她,「你確定?」

  顧流離一噎,挑眉看了看他,總覺得有股難以言說的陰謀在那雙深邃冰冷的眼底流轉。

  下一秒,她果斷的點了點頭,「確定,我喜歡的就是女人!」

  「唔……」瞳孔一縮,她眼睛猛地瞪大,一時間,天雷滾滾,飛沙走石,瞬間驚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緋月四人已經徹底的怔住了。

  這……少谷主知道了確定不會打斷她的腿麼?

  千蒼鬱跟朝臣一起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驕陽之下的那一對璧人。

  一襲白衣冷冽的男人強勢的握住那人的腰,唇瓣狠狠的壓下,風捲雲殘,那一直吵著自己是上面那位則仰著頭被迫承受。

  這一幕,徹底的驚呆了眾人。

  北燕的民風,已經彪悍到這種程度了麼?

  鳳璽眉眼微微一挑,感覺到身後紊亂的氣息,唇舌越發的深入,最後,顧流離一陣窒息,徹底的攤到在了他的懷裡。

  順手一撈,將人穩穩噹噹的抱在懷裡,扭頭,他冷若冰霜的瞥了一眼千蒼鬱。

  「我的人,一向不喜歡被旁人覬覦!」

  說完,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只是留下一陣淡淡的清茶冷香,無聲的訴說著眼前人的強大。

  「殿下,這人好生囂張!」

  千蒼鬱眯了眯眼睛,盯著他消失的方向,「他確有囂張的資本。」

  天際已經被一層濃濃的黑夜所籠罩,萬物寂靜,是瞌睡的夜晚,可惜,顧流離卻是毫無睡意。

  她的一世英名啊,就這樣被那個賤人給毀了,這下,她拿什麼面見天下人。

  就在她各種感嘆的時候,那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道猶如月下謫仙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最終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就這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顧流離一驚,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防備蔓延,「你想做什麼?」

  他看了她好一會,這才開口,「你說,你賣身不賣藝。」

  「是!」似乎想到什麼,顧流離話語一轉,「但是,我是不會賣給你的。」

  這個賤人一看就是有什麼隱疾,弄不好還有那什麼嗜好,她顧流離是愛錢,但是也沒有愛到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

  剎那間,空氣中立即漂浮起了一層淡淡的寒冰,似乎要將人凌遲處死。

  顧流離微怔,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不無意外的,入眼的又是那一雙深邃幽冷的眸子。

  似乎,一個不小心便會將人徹徹底底的穿透而死。

  在男人強大的威壓侵襲下,顧流離再次慫了。

  「那個,我的意思是,我這人是很有原則的,我不能做一下違背……」

  「說重點。」他乾脆利落的丟出三個字,似乎對她不著邊際的解釋十分不悅。

  顧流離一怒,虎著一張臉憤怒了。

  「好,鳳璽,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不想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他雖然看上去很牛逼,長得似乎跟扶蘇奕一樣好看,但是,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坨牛糞。

  吼完一句,顧流離便後悔了。

  這個賤人,不會虐待她吧!

  然而……

  他清冷的眸子微微瞥了她一眼,露出笑意點點。

  就在顧流離懷疑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的時候,他薄唇輕輕吐出一句,「你用不著那麼自卑,我不嫌棄你就是了。」

  顧流離:「……!!」

  猛地抬起頭,顧流離徹底的被他的無恥給怔住了。

  這個死男人,她說的牛糞明明是他好麼?他倒是會顛倒黑白。

  「怎麼了?」

  「沒,沒事。」對上他幽冷的目光,顧流離立即收回自己兇悍的目光,低眉順眼起來。

  抬起頭,鳳璽眼裡輕輕的閃過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一個月後,我南秦的迎親隊伍將會抵達盛京,到時候,定會以千里紅妝相迎。」

  聞言,顧流離一下子懵逼了,眉心突兀的跳了幾下,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那貨又沒了。

  依舊跟以前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顧流離則是被那一句百里紅妝相迎給雷的不輕。

  鳳璽,他沒有毛病吧!他現在再怎麼說也是南秦的帝王,她才不信南秦臣子會讓他迎娶一個奸臣,而且,還是男人。

  真的是痴人說夢。

  不過,走了總是好事。

  想到自己如風一般逝去的名聲,顧流離又悲憤了。

  每次,遇到這個人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真的是……醉的不輕!

  被一個斷袖看上,那種感覺無疑於被鬼給纏上,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

  第二天一早,顧流離早早的便起床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去了關押白燁的大牢。

  暗無天日的地牢里,白燁滿身污垢,髮絲凌亂,整個人仿佛於瞬間蒼老了十歲。

  看著這樣的他,當真是大快人心!

  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顧流離的到來,抬起頭,目光森冷的看著她:「顧流離,老夫到底與你有什麼大仇大怨,竟然值得你如此相逼?」

  冷笑一聲,她慢慢走近,看著白燁那張扭曲的面容,狠狠的勾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白燁,你還記得南陽公主麼?」

  「……」白燁驚詫的抬起頭,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竟然激動的跑了過來,扶住牢柵,「你是誰?」

  「顧流離。」

  「不,你不是顧流離,你到底是誰?」白燁瘋了一般的嘶吼,猶豫動作過大,鐵鏈相撞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白燁,你知道我多想就這樣讓你私在東吳死在這麼?」

  白燁突然安靜了下來,抬起頭,默默的審視著她,似乎想要從這張過度熟悉的臉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這張臉,像極了南陽。

  他不會是司景,當時,他是親眼看著司景死掉的,宛離……

  他再次抬頭,深深的看著顧流離,最終,搖了搖頭。

  他也不可能是宛離,宛離是那樣一個婉約的女孩,知書達理,最喜歡最敬仰的人便是自己這個父親,縱然她沒有死,也萬萬不是如今這副模樣。

  顧流離立於一側,始終一臉嘲諷的看著他,半晌之後,她才道:「可是,我還是想讓你回到北燕,我想讓你親眼看著你所在乎的人和事,全部,都在你眼前化為虛無。」

  「顧流離,老夫戎馬半生,如果不是這次的糧草出了問題,老夫斷然不會淪為階下囚。」

  「你階下囚已成定局,何必還要再過多的辯解,你就是個懦夫,不成氣候的老匹夫!」

  面對顧流離一句有一句狠毒的咒罵,饒是白燁心志堅定,卻還是被氣得生生吐出一口鮮血,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哼!」唇角換換扯出一抹旖旎的笑容,含著無邊無際的冷佞,轉身,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將身後滿身狼狽的人遠遠的甩在她的身後。

  這些年來她所受的苦,是白燁無法想像的。

  而她,會將這些苦,連帶著母親和哥哥的仇一起加注在白燁身上,讓他,生不如死!

  抬眸間,顧流離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千蒼鬱,看他的表情似乎來了很久。

  眉頭一皺,她滿眼鄙夷,「看不出堂堂的東吳儲君居然還會做出偷聽這種卑鄙齷齪的事情來。」

  千蒼鬱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那張冷硬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本宮只是來約顧大人去走一走,順便看一下我東吳的繁華。」

  「走。」

  繞過千蒼鬱,她大步走了出去,沒有絲毫的停頓,也沒有為剛才的事情有半句的解釋。

  ……

  東吳是繁華的,自第一天到這顧流離便意識到了。

  而她的目的,是徹底的將北燕葬送,而她並不在乎誰會是那個最後的贏家。

  「前面有一家酒樓,飯菜皆是上等的佳肴,不知道顧大人……」

  「我沒錢,吃不起。」

  不等他說完,她便冷著一張臉回絕了他的話。

  千蒼鬱臉上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僵硬,堂堂北燕右相,燕盛天最寵信的臣子,說沒錢,誰信。

  看來這人是不屑與他同桌吃飯了。

  心裡,有股莫名的怒氣升騰,他都不嫌棄不男不女跟個宦官似得他了,他居然還嫌棄起他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

  「老闆,這西瓜怎麼賣?」

  聞言,千蒼鬱不由得駐足,順著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微微一愣。

  這個人,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買西瓜,倒是奇了。

  小販隨手抱起一個瓜,在上面敲了敲,「小哥,這瓜剛摘的,新鮮著呢,五文錢一斤。」

  「老闆,這瓜太大了,我怕我一個人吃不完,能給我一半麼?」

  這話一出,千蒼鬱便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出身豪門的官宦子弟,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什麼叫做節儉了,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人身上看到這種美德。

  小販將她上下掃了一眼,見她卻是身板單薄,吃不完也實屬正常,便點了點頭。

  「行,你要哪一半?「

  「除了皮,其他的我都要。」

  小販熱情的笑容瞬間就僵在了嘴角,千蒼鬱也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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