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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把自己腦門都給捋皺了的青蛙瓷器著實想不出辦法來,最後只得丟了一句:“你是雨女夫君的轉世, 定然能夠相處辦法來, 老夫就不在這裡摻和了!”前蹼一甩, 青蛙瓷器倒頭繼續昏迷去了, 留下一個對唯心世界並不了解的穆爾乾瞪眼。

  沒有辦法的穆爾還闖過不少圖書館。

  只有書的圖書館要比醫院、旅館、餐廳、超市之類的地方安全許多, 可看了一堆吸血鬼、狼人、巫師等傳說生物故事, 除了讓穆爾頭暈目眩之外毫無幫助, 最後還是要他自己想辦法。

  想來想去, 穆爾也只能夠參考植物人家屬如何喚醒植物人的真實案例來下手。

  首先家屬要相信, 雖然親人如今沉睡不醒成了植物人, 但他們對外界的信息是能夠接收的。

  ——這一點穆爾一直都相信,逃亡的一個月中穆爾時常會對著沉睡的雨女說話。也不拘說什麼, 只是有什麼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這一路穆爾對著沉睡的雨女把自己的老底都給說光了。

  其次倒不是如何喚醒植物人, 而是如何照顧植物人。比如穿衣梳洗、肌肉按摩什麼的。

  ——這一點穆爾……咳咳……也一直在做。

  就算青蛙瓷器說他們妖怪只要身體中的力量不散,躺上一百年不動也沒關係。

  可穆爾握著雨女纖細的手腕,再看看雨女消瘦的身體,還是沒有真的不管。

  就算躺上一百年也沒有關係,可有人經常按按肌肉,不讓肌肉萎縮的太厲害,總也比真的沒人管好吧。

  更何況穆爾並不覺得每天在尋找食水躲避喪屍後,多花這麼幾個小時在雨女身上是浪費,他樂意的很,心裡美滋滋。

  坐在甲板上看著雨女的穆爾之所以會臉紅,便是因此了。雨女的頭髮是他梳理的、身體是他擦拭的、衣服是他更換的,在做這些時穆爾心中並無任何猥褻之意,那是一種因為極度的喜愛生出的猶如朝聖般的憧憬。

  非常不可思議,也是以前的穆爾無法想像的心情。

  隨著對雨女了解日久,那種喜愛的感情未曾變淡,反而愈發深厚。

  可在忙完了這些“正事”回過神後看著雨女,沉睡的雨女都沒有因為害羞醒過來,穆爾自己到不好意思上了。

  “也不知道你是否介意。”穆爾紅著耳朵垂著眼睛盯著漆黑海面上飄著的魚漂自顧自說著,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不過你也沒有反對,那就當做你同意了。”

  拿著魚竿的手透著些漫不經心,修長的指尖擺弄著雨女的袖腳,時不時還會關心一下雨女的坐姿、躺姿舒不舒服,要不要再換一個姿勢,同時再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話。

  說威斯克還有紅後的那些事情,說馬庫斯和安布雷拉公司的事情,說著說著又發散思維到一些話題的討論上。

  原本話並不算多的穆爾,在末世來臨後,都要變成一個話嘮了。

  話題後來又轉到了自己同企鵝與海豹的愛恨情仇上,感覺到肚子餓了瞥了一眼魚漂,又興致大開的說起南極冰層下的磷蝦是多麼的肥美和受歡迎,數量又有多龐大。

  在這樣的絮叨下,穆爾的魚鉤有魚咬上了。

  之前自己說了那麼久,穆爾還以為自己的魚餌早就被吃了。

  他轉頭去拉自己的釣竿,感覺到沉重的力道:“嘿!這是一個大傢伙,我對海里的這些魚可是非常有手段,等我把它釣上來!”

  被釣竿暫時轉移了注意力的穆爾未曾發現雨女微微動了一下的指尖和唇邊勾起又淡下去的笑意。

  雨女同她的夫君,曾經生活在靠近大海的地方。

  他的夫君在她身體和精神不錯的時候,也會帶她到海邊去釣魚,說過類似的話語,然後就將咬到了她釣竿上的魚利落的甩上岸,眼神明亮笑容燦爛,定格成她心中永恆的畫面之一。

  穆爾的動作也不慢,海里的魚被他甩了上來,好大一條在甲板上活力十足的彈跳。

  穆爾檢查了一下這是一條正常的活魚,而非感染了t病毒的死魚後,就把它扔進準備好的水桶里去了。這活力充沛的魚進了水桶後,還甩了穆爾一身的水珠。

  穆爾揚了揚眉毛,想著海風也吹的差不多了,把雨女抱回船艙里,才回頭處理起了這條魚。

  口中念叨著一連串的清燉紅燒生魚片,日子就這樣過去了。

  在海上的日子,真的是自從末日來臨後難得的安逸。

  並不知道陸地上的世界如何了,也對此不甚關心,吃了好幾日的海魚發現自己並沒有變成喪屍的穆爾心情不錯,繼續規律的過著全天陪伴雨女,又對著雨女自言自語的生活。間或青蛙瓷器醒來,也能跟他說上一會話,感覺不是那麼孤單。

  如此過了半個月,運氣不錯未曾遇見海中喪屍的穆爾終於見著了要命的大事。

  ——海上的暴風雨。

  雖然海上沒有感染t病毒的喪屍,可大自然的威力卻是如此威猛,讓身處其中的人可以真正感受到大海上的“末日”該是何種模樣。

  當暴風推動海浪、捲起船隻,猶如任性的孩童的隨意撥弄這在海面上載浮載沉的“小玩意”,緊緊將雨女護在懷中於船艙中翻滾,疼到快要失去知覺的穆爾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

  跟死在喪屍的爪牙、安布雷拉公司的算計下相比,被大自然教做人並且交出生命的答卷更讓穆爾傾心一些。

  同時在穆爾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命運感。

  自從認識雨女至今,都快兩個月的時間了。

  關於“前世”的記憶,他當然是沒有的,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從青蛙瓷器那裡了解到世界唯心的一面後,他也抱著不是非常相信的態度。

  可在海上的這半月,直到這一場可怕的仿若傾天覆地的暴風雨,卻讓穆爾莫名的相信了他與雨女間前世今生的故事。

  青蛙瓷器說,在雨女成為妖怪前是一個極為溫柔卻又身體孱弱、纏綿病榻的女性,她的夫君時常出海便是為了尋回能夠為她治病的仙藥。也是在這樣的大海上,在一場人類根本無法反抗的暴風雨中,她的夫君死在了海上,連屍體都沒有飄回去。

  得知夫君死訊的雨女推著小船出了海,她一個連划船都不會的女人卻要獨自一人奔赴大海尋找不可能存活的夫君,不論旁人如何勸說阻攔都擋不住。

  “後來雨女是被海水沖回去的,那艘小船早不見了。”青蛙瓷器跟他說這些的時候,那張花臉上的表情平淡出奇,內心卻又沉重得無法提起,它磕了磕菸斗,眼中毫無波瀾,“再後來雨女思念成痴,不願相信夫君亡故,日夜垂淚等候,不知不覺就成了妖怪。”

  多麼相似啊……

  也是大海……

  也是想要保護她……

  也是如此般可怕的暴風雨……

  船身依舊在風浪中翻轉搖晃,穆爾貼著雨女的耳邊,將心裡話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你是妖怪,不會真正死掉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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