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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王說得對,你與我的婚事,還是考慮清楚再說吧。”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要轉過身去,燕清歌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

  她的臉頰涼涼的,他的手心卻是滾燙,這樣挨著,正正好。

  “所以,這就是你改名為蕭立的原因?”她在蕭立手心上頭蹭了蹭,像個貓兒似的,“你覺得自己配不上趙姓,配不上皇家人的身份,所以才想方設法的不肯做皇帝?”

  凝脂般的肌膚在他手心的厚繭上摩挲。

  聽了方才那番話,她也絲毫沒有對他抗拒的意思。

  蕭立很想將她一把揉進自己懷裡,卻總還是有著幾分猶豫,不忍讓如此不堪的自己玷污了她。

  “蕭立,趙修衡。”燕清歌輕輕的呢喃著,像是在品評這兩個名字一般。“我覺得都不好聽。”

  蕭立一愣,便有一團軟香撲進了自己懷裡。

  燕清歌環著他的腰,將頭在他胸前蹭了蹭,說著與方才那沉重的話題毫無關聯的話。

  “我仔細想了想,反正你我已有婚約,我便叫你夫君。你是我燕清歌的夫君,不是皇長孫趙修衡,也不是夏王蕭立,就是我的夫君。”

  “事到如今你可別想抵賴,我們燕家人都死心眼得很。”

  她的聲音既像那潺潺流水,又像那徐徐微風,輕而易舉就撫平了蕭立心中所有的丘壑。

  “你說的,可都當真?”低沉的聲音響起,微微的帶著些許顫抖,不知究竟是不可置信還是害怕聽到她的回答。

  燕清歌點了點頭,將環著他的手又收緊了一些,將自己的臉埋進他胸前,悶悶的道:“當真。”

  又是熱切又是欣喜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襲來,蕭立從沒發現自己竟是一個如此拙於表達自己情緒的人。

  “念念,燕念念!”他一把抱住燕清歌,一疊聲的喚著她。好像除開叫她的名字外,蕭立便不知道此時該怎麼做了一般。

  燕清歌淺淺笑著,“噯”的應了一聲,便聽蕭立又不管不顧的喚了兩聲:“燕念念,燕念念!”

  這人真是笨拙得十分可愛了,難不成他打算就這麼一直喚下去?

  她嘴角勾起,壓都壓不下來。

  能得如此一人心,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燕清歌抬起頭,臉上掛著貓兒一般的笑意,她伸手環住蕭立的脖子,踮起腳尖將他剩下的那幾聲都堵了回去。

  ……

  這一日,崇武帝十一年臘月二十六。

  皇帝下旨立十皇子越王為太子,入住東宮,年後行冊封大禮。並欽點張家年方十二的嫡女張瀾心為太子妃,命張平為太傅,燕准為太師,可出入東宮教導太子治國為君之道。

  同日夜裡,覺智大師在竹林涼亭中夜觀星象,留下一句:“帝星已正,大夏安矣。”便安然坐化。

  這位得道高僧的逝去,既令眾人惋惜,又令眾生歡喜。

  “大夏安矣”這四個字,為越王這個新立的太子,鋪就了一條康莊大道。

  而事實上,在趙修成為帝的五十七年裡,大夏國本安泰,百姓安居樂業,在史書上令人額手稱頌。

  第兩百七十四章 婚期

  今天是承安帝二年五月十二,是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雖說京城老百姓畏懼於神機營的威名,看熱鬧也不敢靠夏王府太近,但這好奇的人一多了,聚在一起,膽子便都大了些,不知不覺的,倒是把夏王府門口圍得熱熱鬧鬧的,喜慶極了。

  至於為何老百姓們對著樁婚事這般上心,那還得從太上皇與燕太師的那次爭吵說起。

  三年前,朝廷立下太子,剛過十來個月,還不足一年呢,崇武帝就下詔書禪位給了年僅十歲的太子,封夏王為攝政王,與太傅張平、太師燕准、太保榮親王共同扶持這名年幼的承安帝,直到承安帝十五歲親政,自此,崇武帝便退居後線,成為了大夏朝第一個太上皇。

  這位太上皇每日在宮裡閒著,無事便理一理佛,唯一記掛著的便是攝政王蕭立與攝政王妃燕清歌的婚事。

  再過兩個月,便是明婉公主的及笄禮,太上皇看她年齡也到了,便讓承安帝下旨定下婚期,十一月初八,正是明婉公主及笄禮的後兩日。可燕太師只有這一個女兒,哪裡捨得她這麼早就出嫁?

  聽說,燕太師當時就沒接聖旨,一把將聖旨從傳旨太監手裡搶過,來勢洶洶的進了宮,與太上皇拍起了桌子,要求等明婉公主滿了十七歲再出嫁。

  太上皇自然不同意,攝政王比明婉公主大了一整輪,眼下都已經二十七了,還沒個家室,哪裡能再等兩年?

  這燕太師與太上皇兩不相讓,你來我往的,竟是激起了年輕時的脾氣,你一拳我一腳的在御花園裡過起了招,將那些盛放得正妖艷的名貴jú花毀得不忍入目。

  一個是太上皇,一個是燕太師,誰惹得起啊?

  宮人將消息報給了承安帝聽,他也只能無奈的搖頭,道父皇年輕時也常與太師這般互相切磋,打累了自然就停了。然後點了一整個太醫院的人去御花園候著,等他們打完了,好及時治傷。

  這道吩咐聽得承安帝身邊的顏公公嘴角直抽抽。

  分明就是陛下吩咐那傳旨的小太監言語上多刺激刺激燕太師,這才弄得燕太師打進宮,眼下還讓太醫們去候著,陛下還不知道燕太師征戰多年有多勇武嗎?就算太上皇勤於練武,卻也絕對不是燕太師的對手啊!

  這明擺著就是想看太上皇在燕太師手裡吃癟。

  “誰讓他總想著早早把我姐姐嫁給蕭立。我攔不住,燕太師還攔不住嗎?”

  顏公公聽見自家陛下有些得意的哼哼了兩聲,恨不得把自己一雙耳朵給蒙住。

  明婉公主就是陛下心中的寶,便是太上皇碰了,陛下都得給他使絆子,得罪不得,得罪不得。

  幸好事情沒有像小顏子擔心那樣發展。

  恰好攝政王在宮中,聽聞了消息便趕了過去將兩人攔下。太上皇總算沒有落得一個狼狽的下場,在眾人面前保住了面子。

  可燕太師還在氣頭上,看向攝政王的眼神,恨不得往他身上也招呼兩拳。要不是擔心揍了他自己女兒心疼,燕太師保準會揍的,這一點,圍觀的宮人太醫都很確定。

  後來,攝政王請了燕太師去單獨談談,這才各退一步,將婚期定在了來年的五月十二,讓明婉公主在燕家多待半年再出嫁。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不會再起波瀾的時候,承安帝又下了一道旨意。

  他說,明婉公主是皇家義女,從小陪伴自己長大,與自己情同姐弟,且當日太上皇賜婚時說過,一切按照嫡出公主的規格來辦。那麼乾脆讓她從宮裡出嫁,以嫡姐的身份,由承安帝親自送嫁。

  這又是一份天大的殊榮。

  雖說從前賜婚時,太上皇已經給了明婉公主很大的一份恩典,但怎麼也不及這一份來得重。

  太上皇的義女,和當今皇帝的嫡姐,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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