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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敵強我弱的現狀,蘇先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圈套,竟是圈套!”他怒吼著。“趙思賢,你連自己兒子都不相信!”

  蘇先生很有自信,只要借著趙修齊的手接近了這狗皇帝,就一定能得手。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能殺了狗皇帝為睿王殿下報仇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朕只信可信之人。”皇帝由玄乙扶著,眸光發冷的望著蘇先生,他的聲音像是過了一層寒霜一般。“這還是你們教給朕的道理。”

  這話讓蘇先生想起了十四年前的事。

  他哈哈大笑,笑得猖狂肆意。

  皇帝卻恨得咬牙切齒。

  十四年前,他們千算萬算,逃過睿王布下的天羅地網,卻沒算到蕭駙馬的背叛。不僅折了皇太女一條命,更是令謝氏枉死,蕭立失蹤。

  “你在得意些什麼?”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玄衣侍衛自覺地讓開一條路,越王從外頭走了進來。“如果你是想拖延時間的話,便不必了。你安排的那些偷偷混入京城的人已經被我們抓得乾乾淨淨的了。”

  蘇先生收了笑,臉上閃過一絲僵硬。

  “這不可能!”他氣急敗壞的吼道。

  越王笑得天真無邪:“你以為為什麼偏偏讓我姐姐的大哥二哥逃走?當然是為了暗中摧毀你的布置啊,傻到這種地步還敢叛亂,真以為你從江南悄悄調來的叛軍能成功混進宮裡逼宮啊?”

  蘇先生被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說著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卻無意間瞥到燕清歌紅腫的左臉。

  越王驚叫一聲,小跑著湊過去:“姐姐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你?”

  燕凌聽見這話,也慌忙低頭去看她,方才事情緊急,她又一直靠在自己懷裡,便沒注意她臉上的傷,此時一看,白皙的小臉上竟是印了幾個鮮明的指印!

  燕清歌不由得笑了起來,現在哪裡是關心她的傷的時候?

  “我看看,很痛吧?”越王伸手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不知所措,一張臉都揪了起來。

  被越王這一打岔,皇帝也沒有與這些人廢話的意思,他的聲音輕輕響起:“抓起來。”

  燕凌便帶著燕清歌和越王轉身,接下來是神機營的重頭戲,他們不必再管了。

  將燕清歌扶到偏殿,便見皇帝歪歪的坐在上座,趙修齊被燕駿拖來放在地上,已經癱成了一灘泥,即便是這副不能動彈的樣子,他的四肢還是止不住的發著抖,顯然是已經嚇得兩股戰戰了。

  “明婉先坐下。”皇帝吩咐著,燕清歌便在下首坐下,由越王扶著她。

  皇帝的視線便掃向趙修齊,他想起陳妃要他在小靶鏡前應下的約定——無論齊王做了什麼事,都要留他一條命。

  原來那個時候,陳妃就已經清楚了這個兒子的本性,她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利用謝純熙在皇帝心中的位置,逼他立下不能反悔的約定。

  卑鄙,狡猾。

  卻十分有用。

  皇帝久久不說話,沉默蔓延開來,便聽越王啊了一聲。

  他說:“對了,剛知道的事情。瑞王死在了齊王府。”

  皇帝眸子一緊,看向趙修齊的視線更加銳利了一些。就像是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凌遲割肉一般,痛苦又煎熬。

  第兩百六十四章 下場

  瑞王的死是出乎皇帝意料的。

  他深吸一口氣,道:“雖然非朕本願,但朕曾經答應過一個人,留你一條性命。”

  這話音剛落,越王便皺起了眉頭,他正要說話,燕清歌卻咳嗽了一聲。

  而地上趙修齊的雙眼裡則迸出些許亮光,他急切的喚道:“父皇……!”

  皇帝抬手制止。“許多事朕也不願問你了,問了也無用。事實如此,任誰都撼動不了。”他的聲音幽幽響起。“此刻起,趙修齊貶為庶民。不,既然你與睿王叛黨勾結,便過繼到罪人趙思睿名下,齊王府所有人幽禁於黑山谷,世世代代為奴。”

  這一個個字就像是重錘一樣,一下一下的捶在趙修齊心口上,讓他無法呼吸。

  “父皇,我是您的兒子,您不能這樣對我!”趙修齊身上的迷藥效果已經快要解除了,他猛地起身喊道。

  燕清歌的嘴邊浮起一絲微笑,她輕啟薄唇道:“成兒,姐姐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說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道:“去吧。”

  越王的視線一瞥,就像是一根吐著信子的毒蛇向趙修齊襲去。

  他走上前,規規矩矩的跪在皇帝面前,朗聲道:“啟稟父皇,罪人趙修齊打傷兒臣的姐姐,兒臣想替姐姐討回公道,取他一隻手。請父皇應允。”

  皇帝打量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他的眉眼與燕清歌長得像極了,但臉型和口鼻卻更像自己一些。

  從前只覺得他畏縮得過了分,現在倒是教養得有了幾分貴氣,舉止有矩,在自己面前也落落大方得很。

  更重要的是他對待燕清歌那顆真心。

  皇帝垂下眸子,淡淡的道:“隨你意,你是皇子,要如何處置一介罪人不必來請示朕,只要不丟了性命就行。”

  此話一出,越王的眼底便閃過一絲瞭然。

  他終於知道姐姐剛才為什麼要攔住自己說話了。她猜到了父皇已經對趙修齊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雖然會留他一條性命,但絕不會讓他快活終老!

  “是!”越王乾脆應下,便轉身對上趙修齊半是恐懼半是威嚇的眸子。

  “玄乙大人。”越王喚著守在一旁的玄乙:“可能要弄髒你的手了,不知你是否樂意幫忙?”

  玄乙上前,道:“自然樂意,小王妃是屬下的主子。敢傷主子一根汗毛,神機營從來不會輕易放過的。”

  “你別過來!”趙修齊的心底里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越王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就像是從地底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那雙跟燕清歌一模一樣的眸子發出索命的信號,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拼命的向後退,但身子還有些不受控制,只能動作滑稽的在地上挪動。他尖聲喊著:“不要過來!你這個孽種,你算什麼東西!本王可是……啊!!!”

  一聲慘叫蓋過了骨頭破裂錯位的聲音,趙修齊的右手被玄乙死死踩在腳下,已經扭曲成了一個不自然的形狀。

  在場的所有人都冷眼看著。

  那副慘狀落在燕清歌的眼裡,甚至都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

  這一場短暫的宮變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皇帝當日退了藥效便親自去天牢將燕准和燕家眾人請了出來,緊接著便與換了官服的燕准一同上朝,向文武百官解釋了這次騷動的前後經過。

  為了引出京城裡的叛黨勢力,皇帝設下圈套請君入甕,與燕家配合得天衣無fèng,順利將內jian許家一網打盡,並抓住了首領蘇先生和赤火營殘黨。

  不過,面對夏王出京,皇帝昏迷,燕家入獄這個情況動了歪心思的不止有叛黨,更有齊王趙修齊。他殺兄並意圖弒父,更引狼入室,為許家和蘇先生提供了許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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