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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王訝然,他挑了挑眉:“大師竟然真的病了?”

  覺智扯起嘴角笑了笑,卻咳嗽起來,他單手握拳放在嘴邊,一邊壓抑著咳嗽的聲音一邊起身去榻邊的茶几上倒了一杯溫水喝下,這才緩了過來。

  “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了,治不好。”咳過之後覺智的聲音很是沙啞。“難得小殿下來,我也無力斟茶相迎了。”

  “無妨。”越王擺了擺手,接著道:“不是還有長白聖手嘛。”以覺智的名望,讓長白聖手來給他看病也不奇怪。他說著,忽的想到似乎兩三年前覺智就已經讓長白聖手治過了。便微微抿了抿唇,問道:“長白聖手也治不好?”

  覺智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些許擔憂,便笑得很是和煦:“多謝小殿下掛心。長白聖手來把了脈,什麼都沒把出來。因為這不是病,是天命。”

  越王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什麼天命不天命,神神叨叨的。

  許是察覺到了越王的態度,覺智便不再接著說下去,他問:“小殿下今日來,是有何事?”

  “你便是病了也不能與本王裝糊塗。”說到正事,越王便清了清嗓子道,“我姐姐的大哥二哥在你這兒吧?”

  ——我姐姐的大哥二哥。

  這樣稚嫩的叫法與他整個人此時沉穩的氣質很是不符,覺智不由得笑了笑,還是個孩子嘛。

  “你笑什麼。”越王皺眉。“雖然我知道他們煞費苦心的讓眾人以為姐姐身患重病,是為了讓姐姐暫時避開紛擾,但現在這個謊言已經被戳破了,就算長夏殿裡有神機營的人守著,那些討厭的人還是會想盡辦法去逼問姐姐的。”

  覺智還是不說話,一張臉上透著長輩看晚輩的和藹笑意,也不知他在笑些什麼,總之這讓越王很不自在。

  越王接著道:“光是他們留下的那塊統率京城三萬大軍的虎符就已經讓瑞王齊王無所不用其極的爭搶起來,剩下那塊統率京外三十萬大軍的虎符被他們帶走,瑞王齊王怎麼可能放過?這不是把姐姐往火坑裡推嘛!”

  事實上,神機營從燕家已經搜出了一塊虎符,只不過據榮親王所說,這塊虎符只能號令京城大營三萬燕家軍,燕家還有另一塊虎符的存在。

  可是就算把燕家翻了個底朝天,都不見那塊虎符的蹤影。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被燕凌燕駿帶走了。

  若他們在京城外振臂一呼,號令三十萬燕家軍攻打京城,那城內的三萬軍隊根本無法抵抗,所以朝廷里的人才動了用丁憐卿和燕清歌做人質的想法。

  在那之前,所有人都以為燕清歌重病不治,即將不久於人世。

  原因有二,其一是臘八那日的賀宴她沒有出席,後來神機營去燕家抓人的時候她是被人抬著出來的。其二,便是她被關進長夏殿後,在神機營的守衛下,根本沒有人見到過她,而長夏殿這幾天一直有太醫出入,一日三頓的藥熬著,這便加深了她病重的可能性。

  她的身份特殊,雖然是燕家女,但也是明婉公主,更是將來的下王妃,再加上她重病,為了不得罪夏王,瑞王齊王便也沒有動過心思要去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

  可丁憐卿被押入長夏殿,好幾個官兵都瞧見了燕清歌生龍活虎的樣子,這便傳開了。

  那一塊統率三萬大軍的虎符已經引得瑞王齊王不顧身份的爭搶,好幾次在議事時爭吵起來,最終還是張大學士提議交由他們五人共同保管,置於勤政殿的鎖盒內,這才消停一些。

  沒了眼前的肥肉,人自然就盯著更大的肥肉了。

  眼下燕家人沒有被問過話的只有燕清歌了,她註定要成為眾矢之的。

  原本,越王就是因為清楚皇帝他們的打算才特地自請來齊光寺的,為的就是能自由活動。他已經調查了好幾天燕凌和燕駿的行蹤,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還是找不到,想來想去,姐姐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不定燕凌燕駿就藏在他們最一開始逃跑的這個齊光寺里。

  而這齊光寺里還剛好有一片任誰都不敢隨意進入的地方,越王這便更加確定了,他們肯定藏在覺智這裡。

  前頭幾天他還很有耐心,但現在姐姐有可能會被那些討厭的人逼迫利用,越王就不想再好脾氣的等下去了。

  他擲地有聲的道:“我帶了線索過來,你讓他們出來見我。”

  “好啊。”

  意外的,覺智應得很是乾脆。他伸手,往自己榻前浮雕柱上的浮雕一按,便聽身後傳來一陣動靜。

  越王回過頭,對上燕凌燕駿充滿了訝異的眼神。

  他們站在機關門裡面,顯然沒想到覺智這麼幹脆的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剩下的你們年輕人去談,多談一談,或許還能發現點什麼。”他擺了擺手,便合衣躺下,道:“我累了,睡一會兒。”

  燕凌燕駿目瞪口呆的看著覺智在那裡睡得心安理得,簡直哭笑不得。

  還是燕凌先搖了搖頭,微笑道:“殿下請隨我們來吧。”

  這道機關門設置在牆壁上,裡頭的空間不大,往下便有一段階梯。他們點著火摺子往下走,到了一間有些空曠的地下室。

  越王有些好奇的四處張望著,便見燕凌招呼他過去坐下。

  “殿下所說的線索,是什麼的線索?”他問。

  越王坐下後,眼睛還是滴溜溜的轉著,道:“你先讓我猜猜你們的意圖,看我猜得對不對。”

  “好,殿下請說。”

  越王挺直了背,故意清了清嗓子道:“燕大將軍沒有下毒,父皇也沒有中毒,這一切都是為了抓出京中叛黨餘孽而設下的圈套。我猜得對不對?”

  第兩百六十章 貴客

  燕凌笑了,有些稱讚的道:“不錯,殿下很是聰明。”

  “這樣的事,對燕家稍有了解的人都能猜到。”越王皺了皺鼻子,嘟囔著:“燕大將軍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嘛,他可是姐姐的爹爹呢。”

  說到底他信的還是燕清歌。

  燕凌燕駿不由得莞爾。

  “不過,”燕凌問道:“這叛黨餘孽,殿下又是從何得知?”

  越王眨了眨眼,做出天真的模樣道:“因為我曾經走丟過一次。”

  “啊?”燕駿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我是說,我有一次上街太困了,這便上錯了馬車,恰好遇見了那叛黨餘孽。”他輕描淡寫的扯著謊,身後的小顏子也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不露一絲破綻。“那輛馬車就停在巷子後頭,跟我府里的馬車很像。我睡覺的時候習慣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的,那兩人便沒發現我的存在,只以為是被子堆得高了些。”

  “我被他們說話聲吵醒,透過fèng隙看到一個人很眼熟,應該是戶部的官員,上了年紀滿臉的皺紋,另一個整張臉都被燒毀了,被稱作蘇先生。他們說著什麼睿王殿下的遺願之類的話,說完了就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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