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神秘難測安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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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曦和流煙齊齊大吃一驚,抬眼愕然地看著他,只見容曦先是瞪了瞪眼睛,隨後便又紅了眼睛,一臉慌張地看著他,「王爺,奴,奴婢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顧修搖了搖頭,始終微微笑著,「沒有,你做的很好。」

  「那……那為何要趕奴婢離開?」

  「你想多了,這不是趕你離開,而是給你的賞賜。」顧修垂首看她,眼神越來越冷,「孤王知道你對夫人一直都很好,很用心照顧,可你畢竟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而夫人就快要臨產了,留你在夫人身邊,只怕是幫不上忙,反倒會添麻煩,所以孤王已經給夫人重新找了兩位經驗豐富的嬤嬤,由她們照顧夫人,必會萬無一失。」

  流煙連連搖頭,「可是,王,我已經習慣這個丫頭在身邊伺候,您這麼突然把人換了,我會……我會不適應的,而且還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嬤嬤,我……」

  「夫人放心,她們都是很和善可親之人,一定能照顧好夫人的。」顧修伸手穩住流煙的肩,耐性地解釋。

  流煙卻著急不已,她心裡比誰都明白,此時此刻絕對不能讓容曦脫離了她的視線,顧修既是能當上安溪的王,而且能將安溪從一介小國一點一點變得如此強大,他的心思和手段絕非尋常人所能及。

  怕只怕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要對容曦不利,那樣的話,就更不能讓容曦離開了,否則,只怕她還沒能出得了赤荊門的城門,就會被顧修的人馬圍住了……

  越想心中越著急,她下意識地推開顧修的手,下了榻跪在地上,哽咽了一聲,道:「求王留下曦兒,我絕非是有意要瞞著王,而是迫不得已,她其實……其實是我的表妹。」

  「表妹?」這一點似乎出乎了顧修的意料,皺了皺眉緊盯著兩人看了一眼,容曦搖了搖頭道:「表姐,你為何要說出來?你若不說,便不會有人知道,這樣,至少還能保住你一命。我死了不要緊,可是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一定要保護好才行啊……」

  顧修狠狠擰了擰眉,俯身將流煙扶了起來,又定定看了容曦一眼,疑惑道:「你們……是表姐妹?」

  流煙故作遲疑著點了點頭,「那日一見到她我就認出她來,又怕這麼直接地跟王要人,恐會引起王的懷疑,所以便謊稱她長得像我的一個妹妹,其實,她就是我妹妹,我們許久不見,此番相遇,必是免不了要常常待在一起說悄悄話,談及家中的一些事情,所以……」

  顧修微微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你二人經常關緊房門密探,實則是敘舊,而這丫頭剛一來這裡就對你那麼好,事事都盡心盡力為你考慮,也是因為你們是姐妹?」

  流煙看了看身邊的容曦,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道:「多虧有王相救,我才能活到今天,如今曦兒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王若是要傷害她,那我連我一起殺了也罷,反正曦兒若死了,我在這世上也是孤苦無依了。」

  聞言,顧修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緊緊蹙起,沉吟片刻,他輕嘆一聲,點點頭道:「夫人想多了,孤王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害怕你身邊混入了什麼來路不明的人,現在既是得知這個丫頭是你的表妹,她不會傷害到你,孤王便也放心了。」

  說著,他又轉向容曦道:「丫頭,念及你是夫人的妹妹,孤王且不計較你的身份,你便安心留在這裡照顧夫人,若有二心,孤王可饒不了你。」

  雖然是說笑的語氣和神態,容曦卻感覺得到他眉宇間凝聚不散的一股殺意,點了點頭道:「多謝王,王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表姐的……」

  「好……」顧修點了點頭,轉身扶著流煙在軟榻上坐下,淡笑著安撫了她一番,「好了,事情已明了,那夫人就好好休息吧,孤王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來看你。」

  「王……」流煙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握住他的手,輕聲問道:「聽聞咱們的糧倉出事了?」

  顧修神色沉了一下,「有人夜襲,偷偷潛入城中放火燒糧倉,他們個個身手矯捷,都是武功高深的練家子,在孤王的人趕到時,已經悉數逃走了……」

  流煙和容曦不由稍稍鬆了口氣,卻聽顧修又道:「不過,他們中有一個人受了傷,中了一箭,沒來得及逃走,已經被我們的人拿下了,現在正在審問。」

  聞之,流煙臉色一變,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審問?王這是要審他們是誰派來的人?」

  「呵呵……」顧修搖了搖頭,道:「這還用審嗎?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樓陌卿派來的,孤王是想要審一審,究竟是誰給他們傳遞了消息,縱然他們是樓夙人,對赤荊門內外的地形一清二楚,可是卻並不知曉城內的兵馬分布,如何能那麼精準無誤地就找到了糧倉的所在之地,放火燒倉?孤王懷疑,城中有他們的眼線探子,一直在給他們傳遞消息,所以孤王一定要把這人找出來,不殺他,不足以平我軍中憤怒!」

  頓了頓,復又轉向流煙,輕聲道:「夫人,進來城中怕是不太平,你和你的表妹最好不要外出,就待在這裡,孤王會再加派人手守住這裡,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大可以吩咐他們幫你們去取,總之,萬事要小心,切莫要讓自己受傷,以免孤王擔心。」

  流煙抿了抿唇,遲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王有心了,多謝王。」

  顧修搖搖頭,示意她坐著安心休息,而後又交代了容曦幾句,這才大步出了門去。

  而他這邊剛一離開,那邊就有人里里外外地將這個院子圍了起來,可說是水泄不通,莫說是個大活人,就算是一個蒼蠅也進不來。

  見狀,流煙不由緊緊擰眉,沉聲道:「他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容曦瞭然,神色沉斂,「現在這裡已經被圍了,我們連出都出不去了。」

  流煙道:「不管怎樣,先保住這條命,等晚些時候再想想怎麼逃出去。」說罷,她和容曦相視一眼,兩人重重點了點頭。

  這邊廂,顧修出了院門之後,一直眼睜睜地看著守衛將院子團團圍住了這才轉身離去,邊走邊問身邊的隨從道:「問出了什麼?」

  那人小聲道:「回王,那個人已經咬舌自盡了。」

  顧修神色一冷,「死了?」

  隨從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沒人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守住秘密,咬舌自盡,這……」

  「蠢貨!」顧修瞪了他一眼,「他們可是樓陌卿的死士,樓陌卿既是放心讓他們來執行這個任務,就必然想過一旦失敗被俘,會是怎樣的結果,你們竟然讓他有機會自盡,當真愚蠢至極!」

  頓了頓,他又道:「這件事有哪些人知道?」

  隨從連忙搖頭,「並未外傳。」

  「好。」顧修點了點頭,「暫時封閉消息,尤其不要讓夫人知道那人已死,孤王這一次一定要弄個明白。」

  隨從連連應聲,看了四周一眼,壓低聲音道:「王,那個丫頭在在等著王。」

  顧修腳步微微一頓,而後隨著那人快步走進一間房內,一名丫頭正在握著筆寫著什麼,只是她握筆的姿勢有些怪異,寫出來的字也歪歪扭扭,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正是之前照顧流煙、被顧修下令杖斃的丫頭。

  隨從上前拿起一張紙遞到顧修面前,「她說,她也不識字,是夫人閒來無事教了她一些,她已經忘記怎麼念了,只是還記得這個字是怎麼寫的。」

  顧修接過紙仔細看了看,那些字雖然寫得不好看,可還是能認得出是什麼字,顧修的臉色一點一點變了,越來越冷,他大步上前又拿起另外幾張看了看,不由咬了咬牙。

  突然,他轉身問那個丫頭道:「這些,都是夫人教你寫的?」

  「是……」小丫頭僥倖撿回一命,一直都心驚膽戰的,「奴婢不認得這些字,夫人也只說教了奴婢其中幾個字的念法,還說等奴婢學會寫了,就再教奴婢怎麼念……」

  顧修又問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從三個月前,咱們和樓夙的兵馬正是交戰一個月後。」

  「呵!」顧修驟然冷冷一笑,點了點頭,「好,很好……」

  驀地,他眼底划過一抹殺意,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小丫頭的咽喉,將她一點一點提起來,任憑她怎麼撲騰掙扎,都是無動於衷。

  直到那個丫頭最後停止了掙扎,垂下了四肢,他才將人放開,扔到地上,沉聲道:「找個地方埋了她,不要讓夫人知道。」

  「是。」隨從見他殺人不眨眼,心中慌張不已,片刻不敢耽擱,拖起丫頭的屍體出了門去。

  身後,顧修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紙和上面的字,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越來越明顯,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將那些紙緊緊揉成一團,手指握得格格作響。

  夜風依舊寒冷,守在外面的將士們卻個個猶如鐵柱,一動不動。

  突然,他們像是聞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相視一眼,四處聞了聞,而後頓然變了臉色,齊齊朝著流煙的屋子看去。

  燒焦的味道就是從這裡傳來,而等他們回過神來衝到門前,正好一股熱浪沖開了門窗,一道火光沖了出來。

  眾人齊齊一驚,喝道:「快,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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