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雙雙啟程回雲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絕對不是巧合,如果不是安插了眼線在軍中,陸繁堯也不可能這麼精準地知道他們的行蹤,知道夜青玄的真正身份,知道他們會在這裡停下休息,採辦補給,更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認出秦鍾舸和將離,將他們抓走!

  「這件事,你和君上說了嗎?」

  夜青玄輕笑一聲,「你覺得以他的心思,會看不穿這一點嗎?」

  雪衣眨了眨眼睛,不由想起凌晨的時候,秦鍾舸和將離被帶回,君韶到了這邊營帳下的第一個命令,便是將自己的人全都撤離,換成了夜青玄的人。

  這麼說,他早就猜出他們身邊有別人的眼線和探子,也許,從見到那封信的那一刻,他心裡就已經有了主意。

  只是他和夜青玄一樣,很多事情都不喜歡說出來,如今夜青玄有她,偶爾還能和她說說,可是君韶,便只能獨自一人藏在心底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輕輕一笑,「那就好。不管這其中的恩恩怨怨如何,這一次我都希望你們能安安穩穩走到最後,查清真相。」

  夜青玄輕柔一笑,垂首在她額上輕輕一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治好將離和秦鍾舸,剩下的事情……有我和君韶。」

  不知為何,聽他說完最後一句話,雪衣心下忍不住輕輕一顫,一陣疑惑頓然湧上心頭。

  細細一想,似乎從他們到了軍營之後的一切事情,並非如一開始所預料的那樣,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相反的,除了剛到的那天晚上兩人以切磋的由頭動了手,但終究沒有傷及彼此,緊接著便遇上了蛇蟲一事,再後來的一路上到現在,夜青玄和君韶之間雖然一直都是不冷不淡,交談不多,卻對彼此的心思和想法了解甚深,遇事處事也能默契配合,相輔而成。

  雪衣隱隱覺得,在他們中間,空有一個仇恨的殼子,卻無內在東西,至少她找不到也看不到。

  這不該是兩個仇人之間該有的態度和相處方式,難道,七年後再見,他們對於彼此的仇恨已經消散了?又或者,他們知道了些什麼,讓彼此的態度大為扭轉?

  這其中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秘密,他們兩人的默契背後,又有著怎麼無以言喻的真相?

  越想,越覺得心中疑惑重重,不過夜青玄既然已經說了等回了君瓴,一切就地可以解開,那她也無需急在這一時,只望能儘快治好秦鍾舸,救出離洛……

  一陣急促的馬蹄上拉回了雪衣的思緒,循聲望去,子冥策馬匆匆而回,直朝著君韶的營帳而去,路過這邊的時候,還不忘沖兩人點頭致意,夜青玄當機會意,攜著雪衣下了高台,隨他一起走過去。

  進了營帳,子冥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出王爺所料,果然有離洛留下的暗號,只是我看的不太明白,便依樣拓了一份帶回來。」

  說話間,他從懷裡取出一張紙交到夜青玄手中,夜青玄接過打開仔細看了一眼,眉角微揚。

  君韶亦挑眉,「他們果真要回君瓴了。」

  夜青玄接過話道:「以他的胃口,你我以不足以滿足他。」頓了頓又道:「也許很多年以前,他們早就已經打了這樣的主意。」

  君韶似能明白他話中深意,側身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到燭台前少了那份拓本,「如此一來,有兩件事是可以斷定了,一則,離洛確實沒有中他們的毒,他是故意潛在他們身邊打探消息,二則,這個人確實是陸繁堯,也只有他有這份心來對付你我。既如此,那我們也不能在這裡等了,他們既然要今夜動身,那我們便明天一早再走不遲。」

  子冥瞪了瞪眼,「君上,我們不要跟上去嗎?」

  君韶看了看夜青玄一眼,話卻是對子冥說的:「如果他們剛一動,我們便緊跟著行動,任誰都會想到有人通風報信,屆時離洛會很危險。既然,大軍的速度一定會比他們慢,我們慢他們一步兩步也無妨。」

  頓了頓,他又道:「讓信元調出一百身手最好的輕騎,我會修書一封,讓他帶著信抄近道先行回京,做好準備,畢竟迎接我們回京的可不止陸繁堯一行人。」

  他意味深藏地看了夜青玄和雪衣一眼,兩人即刻會意,除了陸繁堯之外,另一個想來就是千凝和司顏佩了。

  子冥瞭然退了出去,君韶則走到桌案上,提筆寫了封信封好,正好此時子冥領著賀信元而回,收好那封信,又匆匆出了門去。

  待吩咐好了一切,君韶不由輕嘆一聲,「明天一早我們也該啟程回雲州了,你們先回去早些歇著吧。」

  夜青玄轉過身去,稍稍遲疑了一下,復又回身問道:「師父怎麼樣?」

  君韶勾了勾嘴角,「放心,他是你師父,也是我師兄,他在雲州宮中,一切安好。」

  聞言,夜青玄的眉角稍稍舒展開,看了雪衣一眼,攜著她緩緩出了營帳。

  夜雨穿林打葉,輕微卻又清晰。

  一道身影一路急匆匆地掠來,對著不遠處的大樹下站著的那人俯身行了一禮,「主人,這麼急找屬下來所為何事?」

  聞聲,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卻正是陸繁堯,他冷睇了眼前之人一眼,突然足下輕點,轉眼便掠至那人面前,掌心運氣,一掌擊在那人的肩頭,那人始料未及,加之這一掌力道很重,她被震得後退好幾步遠,而後狠狠摔在地上。

  「你還記得我是你的主人?」他冷冷開口,一步步朝著那人走來。

  那人忍著痛爬起身來,俯身道:「屬下記得,屬下一直都記得這條命是主人救的,從未敢忘記……」

  「那我讓你做的事情,你為何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陸繁堯神色冷厲,目光似劍,「我不是讓你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嗎?為何這兩天,你突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那人連忙搖頭道:「主人,不是屬下不告訴你,而是屬下也不知道,屬下畢竟身份卑微,很多事情根本沒有資格參與其中,更何況,自從這個夜青玄和司雪衣來了之後,君上有什麼事都是和他們商量,根本不讓屬下跟在身邊,我……」

  「你是說,夜青玄和君韶共議事?」不等她說完,陸繁堯就忍不住打斷她道,見她點頭,不由輕輕笑出聲來,「這兩人竟然能這麼平靜地相處,有趣,當真有趣,哈哈……」

  那人扶住受傷的肩,沉聲道:「主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陸繁堯停住笑道:「入了夜,我就會帶著人先行回京,以君韶的聰明,明天一早一定會發現這件事,不過等他們追上來也就晚了,我們也好先一步回雲州,部署好一切。」

  那人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猶豫,陸繁堯瞥了她一眼,道:「你是想問夜青玄身份的事兒?」

  「是,主人,屬下不明白,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為何不將之公諸於眾?」

  陸繁堯冷冷一笑,「既然全天下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你覺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還會有人來追逃這件事情嗎?」

  那人愣了一下,「主人的意思是……」

  「既然都說他已死,那我們便成全他,送他去死。」頓了頓,他又道:「再說,此番回到雲州,有些事情我們還要請一個人幫忙,如果她知道了君韶沒死,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不會再相助於我們。」

  那人凝眉想了想,「主人說的是千凝王后?」

  見陸繁堯點頭,她便思索道:「王后因為君曜的事情,對君上向來是恨之入骨,沒有一天不想要殺了君上,若是她知道我們要對付君上,助我們一臂之力,那固然是好,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夜青玄必須得死,只有他死了,我們的計劃才能一步步進行下去。」說到這裡,他驟然回身沉眸看著那人,「所以,要夜青玄死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不管你有什麼辦法,一定要在他們回到雲州之前,殺了他。」

  聽著這冷到剔骨的聲音,那人渾身沒由來地輕輕一顫,而後低低應了一聲,卻顯然沒有什麼底氣和把握。

  且不說他身邊的那些黑衣守衛個個身手了得,日夜守在身邊,便是沒有他們,以夜青玄的身手,她怕是連他的衣角都難以碰觸得到,更別說殺他了。

  陸繁堯看出她的心思,沉聲一笑,「論身手,你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只能智取,至於如何智取,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一路回雲州尚有二十天的路程,你可得把握好了。」

  說罷轉身欲走,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指了指方才被一掌擊中的那個肩膀,「回去告訴君韶,就說你外出打探情況的時候無意中遇見了我們的人,被打傷了,我們已經連夜朝著北方去了,只有把他們引回雲州,事情才能變得更有趣,你說是嗎?」

  他仰頭朗聲一笑,一撩衣擺,轉身大步離去。

  身後那人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良久,直到確定他走遠了,這才扶住肩頭,忍著痛轉身朝著君瓴大營走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