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玉璽下落懸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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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

  如果是他,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竟是沒有發現絲毫?

  可是……可是掌柜所說的一切特徵都像極了他,初見之時他便是一番衣衫襤褸的模樣,還記得當時注意到他,正也是因為他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絲毫沒有被那一身衣衫遮住了光芒。

  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初雪衣說起他的身世時,也曾說過是在藥鋪遇到他的,那時候他正是為了給他的姐姐偷藥,讓雪衣撞上了……

  心下驟然一凜,像是漏跳了一拍,夜華修愕然地瞪大眼睛。

  難道,之前的那些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事實?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握緊手心裡的菩提子,快步出了當鋪,朝著玄王府走去。

  走出沒多遠,便聽到一陣清脆的喊聲:「王爺……」

  夜華修微微一驚,抬眼看去,正好看到承越正邊向這邊跑來邊揮手,待跑到近前,來不及喘氣,便忙著道:「王爺,可算找著您了,玄王殿下說可以出發了,讓我來找您回去。」

  夜華修沒有應聲,只是用異樣的眼神緊盯著他看著,看得承越一愣,眨了眨眼,「王爺,你……怎麼了?」

  「沒什麼。」夜華修搖搖頭,長舒一口氣,淺淺笑著拍拍他的肩,「好,我們回去,現在就回去。」

  「哎。」承越沒有察覺他的異樣,率先走在前面,朝著玄王府走去,身後的夜華修卻是神色深沉,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看了許久,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回到玄王府,夜青玄等人早已準備妥當,他微微斂眉看著夜華修,見他雖然一直努力笑著,神色之中卻有一絲不自然。

  「怎麼了?」他翻身下馬,走到夜華修身邊,「聽子衿說,菩提子有下落了,可問出了什麼?」

  夜華修沒有應聲,垂首翻開手掌,露出那枚菩提子。

  見之,夜青玄淡淡一笑,「找到了就好,那,這菩提子的主人可有下落?」

  夜華修輕嘆一聲,遲疑了一下,道:「二哥,我心裡有個疑惑,想要請二哥幫我一起證實。」

  夜青玄抿唇點頭,「好,你說。」

  夜華修便朝著正忙著牽馬的承越看了一眼,看著他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低垂的雙手不由緊緊握起。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隔了片刻,夜青玄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難道,真是他?」

  夜華修深深吸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還沒有向他證實,所以才想請二哥幫忙,如今這局勢,我只怕就算真的確認了他的身份,也未見得是好事,所以我想這件事先對所有人保密,等弄清楚了事實真相,諸事安妥了,如果他真的是,那我……」

  夜青玄瞭然地點點頭,輕拍著他的肩,「放心吧,二哥都明白。你現在就不要想這些了,先安心應付好今天的事,只有朝中諸事順遂,才能保他安全。」

  聞言,夜華修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裡漸漸平復下來,用力點頭,正要轉身上馬,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四周掃了一眼,「怎麼沒見二嫂?她不去嗎?」

  夜青玄下意識地朝著自己的身後瞥了一眼,淡淡道:「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我想讓她在府中歇著。」

  夜華修道:「也好,二嫂太勞累了,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二哥,我去換身衣衫,這便出發。」

  夜青玄頷首,看著回去換了身素淡的袍子,利落地上了馬,自己也輕輕掠起上了馬背,目光深沉難測地睨了一眼身後的四名護衛,輕喝一聲:「出發——」

  巳時三刻,宣政殿內外已經聚滿了文武大臣。

  自從夜舜一病不起之後,便沒有上過朝,而夜舜病重之時,也沒有安排哪位王爺監國,是以前些日子幾乎所有的奏疏都是送到紫宸殿批閱,眾臣有什麼事亦是四下里去見夜舜稟報。

  沒想到,如今再聚宣政殿,夜舜已經駕崩西去。

  殿門內外,不少老臣思及夜舜的死,落下淚來,其他人則連連搖頭哀嘆,其中也不乏一臉悠然自得、不驕不躁之人。

  聽得一聲「貴妃娘娘到——瀾王殿下到——」,眾臣下意識地繞開一條道兒,循聲望去,只見蘇貴妃和夜明瀾皆是素縞在身,一臉悲痛之色,緩緩進殿,走到堂前停下,回身看向眾人。

  夜明瀾側身問道:「人都到了嗎?」

  侍衛道:「玄王殿下他們還沒到,諸位大臣都已經到了。」

  「好。」他揮揮手,再轉向眾臣時,兩眼微微泛紅,沉聲道:「父皇駕崩西去,身為人子,本王深感痛心,今日召諸位大人前來,實是因為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必須要與大人說清楚,請諸位大人一起幫本王想想辦法。」

  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臣上前一步,「不知瀾王有何要事,只要是臣等幫的上忙的,定會竭盡全力。」

  夜明瀾點點頭,沖身後揮揮手,立刻有人端著一隻玉盤緩緩走出,玉盤上是一直錦盒,眼尖的老臣一眼便認出那是存放詔書的盒子。

  「不瞞諸位大人,父皇臨終前曾親手寫了一道詔書給本王,可是正打算要給詔書蓋上璽印的時候,卻發現玉璽竟是被盜了。」說到這裡,他指了指一旁的屏風,「本王知道,有人可能會覺得此事荒唐,但是此事確實是真的,當時父皇身邊的高大人也在場,他可以作證。」

  話音落,高義同在侍衛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來,只見他一臉灰土色,神情呆滯,兩眼無神,渾身似乎鬆軟無力,站立不穩。

  看到這麼多人,而且有這麼多熟悉的面孔,他頓覺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夜明瀾問道:「高大人,你給諸位大人說說,那玉璽可是在紫宸殿弄丟的?」

  高義同緩緩掃過眾人,而後低下頭去,就在夜明瀾勾起嘴角冷笑的時候,突然只聽高義同沉聲道:「聖上病重之後,玉璽便一直存放在紫宸殿,放在機關木盒內,並未丟失過,現在應該還在那裡,瀾王殿下怎能說玉璽丟了?這可是大事。」

  夜明瀾臉色驟然一沉,凝眉低喝:「你說什麼?」

  高義同道:「老奴是說,玉璽就在紫宸殿,從未丟失過,瀾王殿下,您說聖上不給您的詔書蓋璽印,這……這怎麼可能呢?除非是聖上根本就不想給你蓋上璽印……」

  「放肆!」一直垂首哭泣的蘇貴妃忍不住冷喝一聲,狠狠瞪了高義同一眼,而後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夜明瀾。

  夜明瀾附在她耳邊小聲道:「這不可能,兒臣曾派人將紫宸殿裡里外外翻了個遍,又派人日夜看守,寸步不離,玉璽若在殿中,早就該被找到了。」

  「瀾王殿下……」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走出一步,行了一禮,道:「您手上既是有聖上的詔書,卻偏偏沒有璽印,這詔書真假怕是難以服眾,可否打開給幾位老臣看一看?」

  夜明瀾循聲望去,與他相視了片刻,冷冷一笑道:「當然可以,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是父皇的親筆詔書,有何不可?」

  說著,轉身打開錦盒,拿出那份詔書遞到面前,「霍大人要不要先行過目?」

  中年男子後退一步,淡笑道:「卑職不敢,還是要請老將軍和右相大人先過目。」

  夜明瀾不由冷冷一笑,讓人將詔書遞到了幾位老臣面前,看著那中年男子時,眼底的殺意漸漸浮現。

  這個霍玉鴻雖然年紀輕輕,卻身居高位,是夜朝最年輕的御史大夫,這人心性寡淡,本與夜明瀾並沒什麼恩怨,只是他師承月涵,是月家的門生,月家出事之後,便漸漸從人後走到台前,一點一點地和夜明瀾唱起了對台戲。

  前些日子有人看到他曾去過蜃雪酒坊,夜明瀾派人跟蹤了他,卻發現他去了之後只是喝了幾杯酒,便又匆匆離開了,並未與任何人有接觸,不由讓人奇怪。

  那些老臣仔細比對了一番之後,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其中一名鬍鬚花白的老者上前道:「瀾王殿下,這份詔書確實是聖上親筆所寫,這筆跡……錯不了。」

  夜明瀾挑了挑眉,讓人收回詔書,卻聽那人又道:「可是,奇怪的人,為何聖上已經親筆寫好了詔書,而玉璽又正好就在身邊,卻沒有蓋璽印,這……」

  聞言,眾人頓時議論開來,那霍玉鴻冷冷笑著,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似有意似無意道:「該不會,真如高大人所言,不是玉璽被盜,而是聖上根本就不想給這份詔書蓋上璽印吧。」

  身邊的幾人紛紛點頭,「這個極有可能,只是,聖上並非魯莽衝動,既是下定決定要寫這份詔書,又怎會突然反悔,不蓋璽印?」

  霍玉鴻故作驚愕地皺了皺眉,壓低聲音道:「該不會……該不會是因為聖上原本根本不想寫這份詔書,所以謊稱是玉璽丟了吧。」

  一句話,頓時又在人群之中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看著他們紛紛小聲議論的模樣,夜明瀾不由神色一冷,與施蘇貴妃相視一眼,點點頭,而後朗聲道:「諸位,本王知道諸位大人心中存有疑惑,實不相瞞,本王原本也以為父皇與本王開了個玩笑,可是本王是親眼看著父皇找遍了機關盒也沒找到玉璽,為了讓諸位大人放心,本王可以帶你們到紫宸殿親眼看一看,證明本王沒有說謊。」

  有人疑問道:「怎麼看?」

  夜明瀾道:「本王已經派人把紫宸殿找過了,並沒有發現玉璽,而玉璽若是在本王手中……這詔書上的內容你們也看到了,本王又怎會不蓋璽印?既然,高大人說玉璽就在紫宸殿,還要勞煩高大人將玉璽找出來給諸位大人看一看,若是拿不出來……」

  他冷冷笑了笑,沒有把話說完,而是陰沉地掃了高義同一眼,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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