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晏城之外遇毒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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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愕然的看著他,那位領頭大哥小心翼翼的問道:「公主原來早就知道了?」

  夜子衿淡淡斂眉,神色冷到極致,回身看了看溫子然,話卻是對著所有的那些黑衣殺手說的:「你們真當以為本宮是那麼好騙的嗎?實話告訴你們,從你們一開始出現在這個院子裡,本宮便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身份,你們放心,本宮不會殺死你們所有人,因為本宮要留一個活口回去告訴他,想要本宮的命,沒那麼簡單!」

  說罷她輕輕拂袖,轉身進了屋內,還不忘吩咐道:「把所有人全部都帶下去,本宮要好好想想,究竟要留下誰的命!」

  聞言,所有黑衣殺手全都暗暗一驚,他們已然聽出夜子衿話中之意已經再明白不過,他們所有人之中只可以有一個活著,究竟活著的是哪一個,也許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溫子然顯然也明白了,他俊眉皺成一團,微微搖了搖頭,向後退了兩步,如今的夜子衿,已經殘忍得讓她感覺到可怕。

  曾經的她雖然也刁鑽野蠻,卻不像如今這般心狠手辣!

  眼看著黑衣人一個個被帶了下去,溫子然深深吸了口氣,沒有去看夜子衿,抬腳朝著外面走去。

  見狀,夜子衿神色不悅,沉聲道:「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你還是要這麼折磨我,既如此,那你方才又和我談什麼折磨別人?溫子然,從頭到尾其實都是你在折磨我!」

  溫子然神色微微一動,雙腳釘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夜子衿,她瘦了也憔悴了,看著他心裡微微發疼。

  雖然他沒有時刻留在京中,卻對京中的情況有所了解,夜子衿究竟在承受一種怎樣的壓力和折磨,他都心知肚明,也很擔憂,然而更多的時候,他卻寧願自己故作不知,告訴自己,他是恨她的,這樣就不會去關心她。

  呵!這種自我欺騙的行為,到底要進行到什麼時候?

  他用力握了握拳,感覺傷口一陣微微的疼,低頭一看,竟不知何時傷口已經掙開,剛才包紮傷口的白布已經全都染紅。

  夜子衿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煙眉緊緊擰成一處,稍稍想了想,一把拉起他走進屋內,面無表情的替他換藥上藥,重新包紮傷口。

  但所有的一切全都收拾完,天色已經微微亮起。

  溫子然始終一言不發,偶爾抬眸看了看夜子衿,更多時候卻是低垂不語,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一種怎樣的心情和態度去面對他。

  畢竟,她曾是他父親的妻子。

  這樣的一個事實,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剜著他的心,又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就這麼橫在了他們之間。

  「三天之內傷口不要沾水,每天要換兩次藥,如果處理不當,傷口惡化,便怨不得任何人。」夜子衿的語氣微冷,面無表情,淡淡說出這麼一句。

  一旁的斂秋卻忍不住覺得,公主這哪裡是在訓斥?她分明就是關心溫子然,卻偏偏要裝的鐵石心腸,無動於衷,漠不關心。

  倒也不怪,夜子衿一向都是如此,除了在面對夜青玄的時候,大多是時間都是這麼冷冷冰冰的。

  聽她所言,溫子然沒有出聲,只是坐著一動不動,任由她處理好傷口,起身欲走。

  見之,夜子衿的臉色驟然就冷了下去,狠狠咬了咬下唇,卻是強忍著一言不發。

  斂秋看了看兩人,連忙上前攔住溫子然,「溫公子,已經折騰了一夜了,你身上還有傷,弗如溫公子就先在此休息吧,等你的傷好了再走不遲。」

  溫子然沒有應聲,側身看了看夜子衿,夜子衿始終一臉漠然,斂秋連忙又道:「溫公子,公主不會武功,如果那些人再派殺手刺客來刺殺公主,公主一定應付不來,如果溫公子留下,說不定可以保護好公主。人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已經管了此事了,溫公子何不管到底?這樣,也不枉您受的傷,您說是嗎?」

  聞言,溫子然似是想起了什麼,看了夜子衿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好,那溫某就再多打擾兩日,等公主安全了,溫某便離開。」

  夜子衿用力拂袖回身,淡淡睨了他一眼,似是有話要說,然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深吸一口氣。

  「斂秋,本宮累了。」

  斂秋聞言連連點頭,而後去看溫子然,溫子然沖她點點頭,她便嘻嘻一笑,走到門前喚來一名丫頭,「給這位公子挑一間最好的廂房,儘快安排公子住下。」

  「是。」那個丫頭領命,帶著溫子然一併離去。

  斂秋不由嘿嘿一笑,回過身來走到夜子衿身邊,「公主,折騰了這麼一夜,先去休息會兒吧,左右現在也沒什麼事兒,如今玄王殿下也已經回京了,府中的守衛也已經回來了,還有玄王殿下派來的人保護公主,公主可以放心地睡個安穩覺了。」

  說起夜青玄,夜子衿的情緒稍稍壓下去了一些,無力地點了點頭,朝著裡屋走去。

  伺候夜子衿躺下,親眼看著她睡下了,斂秋這才起身出了寢殿,關上門之後,卻是一絲困意都沒有,便坐在殿門前的台階上,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被清理乾淨的地面,若有所思。

  若是以前,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陪著雪衣起身,一起準備草藥去了吧。

  想到雪衣,斂秋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轉而便又挑出一抹笑意,她就知道她的三小姐不會是庸人之輩,知道她定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縱然如今她不能跟在身邊伺候著,但是知道她過得好,便也就可以放心了。

  想來,至今她都不會明白,當初雪衣對待她的那種複雜的心情,那種明知她很好、明知她一片忠心卻還是要將她送走的心情,不會有任何人明白。

  前方,晏城已經近在眼前。

  四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城外不遠處駐足觀望,許久,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人道:「只怕城裡城外皆是他們的人,我們不能冒險。」

  雖然此時她的面容已經被斗篷的帽子遮住,看不清她長得什麼樣,卻還是憑著聲音就能猜出她的身份。

  從一側吹來一陣風,微微撩起她斗篷的帽子,露出那雙冰澈清眸,清明透亮,如鋒似刃。

  聞她所言,身邊的人紛紛點頭贊同,離洛撥了撥斗篷的帽子,看向她道:「那王妃的意思是,我們從外面饒小道?」

  雪衣點點頭,「我知道有一條近道可以走,我們抄近道過去,最多不出兩日,便可到達京都。」

  離洛抿了抿唇,回身看了另外兩人一眼,兩名無門弟子點頭道:「統領有什麼話,儘管吩咐。」

  離洛確實是有話要說,可是似乎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思忖片刻,他兀自輕輕搖搖頭,勒緊馬韁,對雪衣道:「便依王菲所言,請王妃指路。」

  雪衣輕輕安撫了有些躁動的馬,稍稍撥轉馬頭,「跟我來。」

  說罷,輕喝一聲,策馬朝著一側而去,身後的三人緊緊跟上。

  其實離洛的心裡是有疑惑的,身為司府三小姐的雪衣,從小就沒有出過院門,每次去北郡容府,都是有一大幫子人跟著一起走水路,畢竟從南陽到北郡,水路最好走,是以,她本不該知道這裡的地形地勢才是。

  然,事實卻恰恰相反,從南陽到北疆的這一路上,她似乎對路線十分熟悉,甚至於哪裡有近路可抄、哪裡有慣匪山賊出沒,她全都知道。

  這些,若非是自己從這裡走過,是絕對不會知道得這麼清楚的,可是她……

  想不明白,離洛只能用力搖搖頭坐罷,不管怎樣,只要能保證好她的安全,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這麼想著,心裡便豁然開明了許多。

  這條近道倒是並不窄小,可供四馬並駕齊驅,看來從這裡經過的人馬倒也不少。

  三人緊跟在雪衣身後走了一段,依稀可見前方不遠處有個小鎮,天黑之前便能趕到在那裡休息了。

  驀地,離洛臉色一沉,同時前面那名無門弟子的馬像是突然受驚了一般,長嘯嘶鳴一聲,前蹄抬得高高的,死活不願再往前一步。

  幾人伸頭一看,頓覺在這大夏天的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密密麻麻黑色的小蟲子已經完全把他們的去路攔住,更重要的是,那些蟲子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言的腥味和惡臭味,讓人聞之一陣作嘔。

  「後退!」雪衣突然輕呵一聲,幾人依言後退了兩步,而後雪衣伸手灑出一瓶藥水,那些黑色的蟲子便暫時停止湧上前,堵在那藥水的後面,似乎躊躇著猶豫著。

  「王妃……」那名無門弟子驚魂未定,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雪衣雋眉一蹙,沉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北方極寒之地獨有的嗜血烏蟲,別看它們體型小,身上卻帶著劇毒,一旦被它沾上,便難以脫身。這種蟲子平日裡待在寒冷的地方,以一些冷血動物為食,鮮少會出現在中原內地……」

  驀地,她話音一頓,定定地看著那嗜血烏蟲,暗自喃喃道:「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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