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歹毒心機換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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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日在藥房見到將離,雪衣就知道她是自己要找的人,所以第二天便去找了司文蒼,把將離調到了她的身邊。

  如今斂秋已經離府,她的身邊正好缺了個人,而將離聰明懂事,最重要的是她對草藥略有些了解,能夠幫得到雪衣,這便是雪衣要下將離的藉口之一。

  第二天一大早,雪衣就帶著將離出了司府,趁著最近天色晴好,外出採藥去了。

  她一直在試藥,想要找出千芒的解方,怎奈各種稀奇珍貴的草藥都試過了,卻沒有一個有用的。

  一輛精緻的馬車緩緩在萬和樓門前停下,隨後從車上下來一位年輕的女子,卻正是剛剛回府的司顏佩。

  小二按照吩咐將她領進二樓的雅間,甫一見到那個正立在窗前獨自品酒的男子,她的臉上就忍不住閃過一絲喜色,快步上前道:「王爺!」

  夜明瀾驟然回身,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得她心底一凜,腳步也下意識地停下,不安地看著他,怯怯問道:「王爺,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你還要問我?」夜明瀾語氣冷酷,臉上雖然看不出絲毫怒意,然那語氣卻陰不陰陽不陽,聽著十分刺耳,「那晚就在這萬和樓,所發生的事情你莫不是不知?」

  司顏佩頓然一驚,連忙上前解釋道:「王爺,這件事我當真不知情,那時候我受了傷,一直在娘親的院子裡靜養,我……我也不知道雪衣這丫頭怎麼會知道帖子有假,更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將紅溪救了下來還藏了起來……」

  驀地,她神色一滯,搖了搖頭,「不對,最近她經常獨自出府,一走就是大半日時間,王爺,雪衣她……她一定有幫手,是這些人暗中幫助她的!」

  「那大藥方呢?」夜明瀾冷冷一笑,睨了她一眼,手執杯盞緩緩坐下,「你躲在聽風閣抄寫大藥方,這件事除了你父母,根本沒有別人知道,那場大火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真是有人陷害你,還是你嫉妒司雪衣,為了不讓她帶著大藥方做嫁妝,而故意毀了它?」

  「王爺!」司顏佩驚呼一聲,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夜明瀾,「你……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我就是再怎麼嫉妒她,再怎麼愚蠢,也不可能自己毀了大藥方啊!」

  夜明瀾俊眉一挑,冷冷道:「那聽風閣為何為失火,而且是在你離府的時候?若是司雪衣想要害你,斷不會選擇你不在府中的時候。」

  司顏佩咬咬嘴唇,憤憤道:「也許,她根本就是知道大藥方就在聽風閣,所以故意想要陷害我!」

  聞言,夜明瀾眸子驟然一縮,臉色一沉,看得司顏佩心下一驚,心知自己又說錯了話,連忙話鋒一轉,道:「王爺,這一次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相信爹爹心中也是明了的,否則也不會只是做做樣子,訓責了我一番,而並沒有真正地罰我。王爺,我……我是真心想要為王爺做些事情的,我不想成為王爺的累贅……」

  說到這裡,她突然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見狀,夜明瀾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掏出一方帕子遞了過去,司顏佩伸手來接,衣袖一滑,正好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疤。

  夜明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頭看了看拿道粗獷的疤痕,猶如一隻粗壯的蟲子伏在手腕上,觸目驚心,看得他心底一軟,嘆息道:「苦了你了。」

  短短一句話,讓司顏佩頓然淚奔,她一邊搖頭一邊哽咽,「這不算什麼,只要……只要王爺好,我就好。這便當做是對我的一個教訓,從今往後,凡是都不能大意輕敵,否則這一道疤痕就會出現在我的胸前、脖子裡,而且再也沒有癒合的機會!」

  聽出她話中深意,再看著她的決絕神色,夜明瀾心知這聽風閣的大火與她無關。

  然,既是與她無關,真正的放火之人定然是那個站出來指證司顏佩的吳媽,那天晚上,吳媽被遣離司府,他曾派人去找過,卻一無所獲,吳媽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沒有人找得到她在哪。

  現在想來,最可疑的人只有雪衣了。

  可是……她又是如何得知大藥方在聽風閣司顏佩手中,又是如何動用得了左雲從娘家帶過來的吳媽?

  細細想來,從事發到結束,雪衣和她所有的至親之人都沒有在府中,如此完美的借刀殺人手段,竟讓夜明瀾也感覺有些不寒而慄。

  司雪衣,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何短短時間內,會變得判若兩人?

  想到這裡,他瞥了一眼滿臉憎恨和仇視之意的司顏佩,淡淡道:「你記住了,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動司雪衣身邊的任何人,但獨獨不能傷及她的性命。」

  「為何?」司顏佩瞪大眼睛,有些不甘心,「她害得我這麼慘,我怎麼能放過她?」

  夜明瀾頓然一聲冷笑,「就算你不放過她,又能怎樣?你也看到了,現在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只要一出手就會被她壓得死死的,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反倒被她反過來利用,傷了自己。既如此,我們就只能化敵為友,將她收為己用。」

  「王爺!」司顏佩頓然驚呼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要和這個死丫頭化敵為友?」

  聽到「死丫頭」三個字,夜明瀾下意識地凝起眉頭,冷冷瞥了司顏佩一眼,沉聲道:「你以後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別忘了你是她的姐姐,就該拿出一個姐姐該有的氣度,別讓外人瞧了去,看你的笑話!」

  這一言聽似勸誡,生冷的語氣卻滿滿都是警告威脅之意,司顏佩被那冷漠的神色嚇得白了臉,心知夜明瀾不是隨便說說而是認真的,只能勉強壓下心頭的不悅,喏喏地點頭道:「我記下了。」

  直到司顏佩和夜明瀾陸續出了雅間離去,隔壁雅間內的那人這才輕輕放下手中的杯盞,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了幾下。

  「司雪衣……」他輕輕念叨著,嗓音醇厚,帶了一絲滄桑與黯啞。

  聞言,他身邊的黑衣侍衛立刻輕聲道:「就是她,她就是司家三小姐。」

  坐著的白衣男子嘴角沒由來地浮上一抹淺笑,「難怪有一手那麼好的醫術,隨隨便便幾株草藥就能把我的傷治好。子然,你說她幫了我們,我們是不是也該有所回報?」

  溫子然神色一驚,「君上,此番我們是微服外出,不宜聲張泄露行蹤。」

  「那便暗中助她一臂之力……」驀地,他聲音一滯,又抬手翻掌表示否認,「或者,我們可以先看一看這丫頭打算如何應對。」

  溫子然不由愣了愣,想了一會兒才小聲問道:「君上的意思是……咱們還要在這莫涼城再待上一段時間?」

  君上俊眉微挑,「有何不可?」

  「卑職不敢,卑職只是擔憂君上不在朝中,那幫朝臣們……」

  「隨他們鬧去。」君上不以為然,端起杯盞微微呷了一小口,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之色,「被他們折騰了這麼多年,也該是咱們折騰他們的時候了,子然,你說是嗎?」

  這個時候溫子然哪裡敢說「不是」,他輕輕咳了一聲,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突然神色一驚道:「君上,是三小姐!」

  聞言,君上顯示動作一滯,而後彎起嘴角幽幽一笑,舉杯一飲而盡,領著溫子然下樓去了。

  剛剛送走了夜明瀾,憋了一肚子氣的司顏佩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疤,越看心裡越恨,不經意間透過被撩起的帘子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馬車旁邊走過,快步進了一間藥鋪。

  司顏佩眼睛一轉,突然冷冷一笑,喝道:「停車!」

  雪衣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上來,正淺笑著與藥鋪老闆交談著,只見她一邊拿出一袋袋包裝完好的藥包,一邊對著老闆道:「昨兒那位婆婆可是約在這個時候過來取藥?」

  老闆連連點頭,邊收拾好藥包邊道:「哎呦三小姐,您可真是活菩薩,小店因為有您這麼暗中相助,悄悄施醫贈藥,這段日子生意好多了,您叫在下如何謝你才好?」

  雪衣連忙攔住他,「宋老闆言重了,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事,再說雪衣選在貴店,正也是因為宋老闆您心地善良,願意幫助那些窮苦百姓,我才有機會出手相助。今後我會不定時地把藥送來,若再遇著需要珍稀藥材的窮苦之人,宋老闆儘管記錄下來交予我,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藥材的。」

  「好好……」宋老闆連連點頭,滿眼都是對雪衣的讚嘆之意,接過雪衣遞來的清單,看著她款款離去的身影,忍不住搖頭一嘆,對身邊的小廝道:「三小姐真是個好人,經常不顧自身安危,外出採藥,又把采來的藥材免費贈送與貧苦之人,如此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悲憫之心,當真是難能可!」

  小廝連連稱是,宋老闆又道:「快,按著三小姐列的單子,把這些藥給大伙兒送去,再把咱們今兒一早包好的幾包也一併給城東的張嫂送去,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又要照顧兩位老人著實不易,能幫就幫這點吧。」

  「好累,小的這就去!」

  站在店門外不遠處的司顏佩,將所有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不由挑出一抹冷笑,司雪衣,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兒來的!

  前去送藥的小廝出了店門不多會兒,就走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街外,他一邊低頭看著手中的單子,一邊嘀咕著手中的藥包要送到哪一家。

  突然,他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還沒來得及回神就昏倒在地,隨後有人快步走過來,四下里瞥了一眼,而後迅速將另一大包草藥塞進他手中,換走了他原本的那些草藥。

  換好之後,那人正要離開,忽然一道人影閃過,他感覺後腦被人重重一擊,隨即失去了知覺。

  有人將兩份藥包又重新換了回來,打開一瓶藥香在小廝鼻子前晃了晃,而後拖起地上那人和那份假藥包,迅速避到了巷子裡。

  溫子然手腳利落地打開假藥包,撥開看了看,神色疑惑地拿起一些藥材聞了聞,頓然變了臉色:「是川烏,有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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