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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官們立刻立正行禮:“遵命,閣下。”

  辦公室的門一關,萊因海德忽然長臂一伸,摟著文崢的腰用力一拉,讓他栽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下午都沒看到你。”已經年逾不惑的男人用鼻子在他的身上輕輕的嗅著,手不老實的到處撫摸,“去看那個地球人的比賽了?”

  “我只是想確保,他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先生。”文崢低聲說道,“生物科學系新成立的專業有多重要,您比我更清楚。”

  第30章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我獨處的時候,別叫我先生。”萊因海德親了親他的嘴角,語氣親昵,“叫我萊因。”

  文崢面不改色道:“先生,請您不要為難我。”

  “不叫萊因也行。”萊因海德的手在文崢的大腿上滑來滑去,“叫我堂兄,或者叫哥哥。對,叫哥哥。”

  “如果您想讓我被趕出赫爾曼家,並且被關進監獄,我會如您所願的。”文崢慢悠悠的說道。

  按照純粹的血緣關係來算,文崢其實是萊因海德的堂弟。他的父親和萊因海德的父親是同族的堂兄弟,只是,文崢的母親是身為二等公民的地球人,因此身為所謂“雜種”的文崢,也是二等公民。他沒有資格和萊因海德互稱兄弟,赫爾曼家族也沒有撫養他的義務。

  不過,或許是因為文崢的母親是一位出色的管家,而他生物學上的父親,也確實捨不得這個用起來很順手的貼身保姆和情人,文崢和他的母親都留了下來。而長相出色且乖巧聽話的文崢則在剛剛懂事的時候,被送到萊因海德的身旁,學習如何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這一照顧,就是三十多年。

  後來,萊因海德因為在與賽弗特帝國的戰爭中的出色表現,升任大元帥一職,統領全軍。按照慣例,大元帥同時也將兼任聯邦軍事大學的校長,而作為大元帥的貼身管家,文崢也有了競爭聯邦軍事大學首席管家以及瑪德琳街7號首席管家的資格。

  通過兩年的不懈努力,如今,文崢早已憑藉他過人的實力,以不容爭議的姿態,成功地接過了軍事大學以及大元帥府邸的首席管家一職。他雖然是二等公民,但是身居要職並與聯邦最有權勢的人的親密關係,讓很多一等公民在面對他時,都不得不卑躬屈膝。

  “你怎麼比家族裡那些老不死還要古板。”萊因海德嗤笑了一聲,把頭埋進他的脖頸,輕輕地啄吻著他的脖子,“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你越古板,我越想把你的衣服扒光,你越冷靜,我越想讓你失控的哭出來……”他的聲音漸漸地變得越來越輕,然而內容卻越來越下流。

  年近不惑的文崢,已經不是那個聽到一點調戲的話就會面紅耳赤的少年了,和萊因海德這個表里不一的老流氓朝夕相處了幾十年,他早已不會對這些話有任何反應了。

  “聽說國防部預備將歸順的獸人和科爾蒂斯人編在一起,設立一個新的軍團,獨立在軍部之外,直接受總統指揮。而控制這些獸人的秘密武器,就靠生命科學系新增設的這個專業了。”文崢絲毫沒有理會在自己身體敏感處遊走的大手,面不改色的闡述著問題,“如果軍部能夠搶在國防部和國會之前,將研究成果把控在手裡,那這個極有潛力的新的軍團,就可以被軍部把控在手裡了。”

  說著,他按住萊因海德試圖解開他皮帶的手,看著他灰色的眼睛,平時這雙鋼鐵一般冷酷的眸子,此時充滿柔情和少年人一般的衝動:“這件事,我希望您能夠重視一點。”

  “我沒有不重視。”萊因海德含著他的喉結,含含糊糊的說,“只是你沒必要事事都向我匯報,這件事我已經全權交給你來處理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文崢嘆了口氣:“先生,我只是不想濫用您的信任,最後導致我與您之間產生嫌隙,把您對我的信任消磨乾淨。”

  “你可真會杞人憂天啊。”萊因海德只能收回自己到處亂摸的手,不過依然放在文崢的腰上,用自己早已蠢蠢欲動的部分抵著他,不讓他離開,“你說吧。”

  文崢表情有些譴責的看著他,似乎是對他這幅一點都不認真的姿態表示不滿。然而聯邦大元帥不為所動。

  文崢有些無奈的淡笑了一下,開始闡述他對夏希的看法。

  這一夜,楓露街三號公寓樓,第215層04號公寓。

  路德維希又在做夢了。他夢見自己多出來了四條腿,看著自己身上的毛色和花紋,似乎是在模擬獅子。

  獅子勉強還算不錯,他的伴讀就是一頭獅子。

  他夢見自己在皇宮裡跑來跑去,似乎在找什麼人。他從這個房間跑到那個房間,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搜查著。但是他什麼都沒找到,這裡什麼都沒有。整個皇宮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被拋棄的恐懼攝住了他的心臟,他越跑越快,砰砰直跳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看到自己衝進了母親的臥室,用前爪推開門,巨大的四柱床掛著厚重的帷帳,流金閃爍的刺繡花紋晃得人睜不開眼睛。一股熟悉的親近的氣息在空氣中緩緩瀰漫著。

  媽媽!他用精神力呼喚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於是他跑過去,用頭拱開帷帳,跳上了床。

  床上什麼都沒有。他不可置信的在床上找來找去,巨大的爪子尋找著每一個角落,他明明聞到了母親的味道,那樣濃郁,那樣溫暖,可為什麼不在這兒呢?

  媽媽!媽媽!他大叫了起來,可嘴裡只能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惶恐、悲傷還有不知名的痛苦襲來,讓他軟弱的倒了下來,躺在充滿了母親味道的被子上,大哭了起來。

  “大毛?大毛?快醒醒!大毛!”

  ……大毛是誰?

  路德維希感到自己被抱進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里,一雙手輕柔的擦過自己的臉,親吻不斷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不怕不怕,爸爸會保護你的,不怕,乖,不哭了……”

  我爸爸從來不保護我!他還欺負媽媽!想到這兒,路德維希怒吼中燒,張開嘴就是一口。

  “嘶!”夏希倒吸了一口氣涼氣,“大毛!快醒醒!張嘴!”

  路德維希被這一聲呵斥驚得猛的睜開眼睛,引入眼帘的是花格紋的杏色布料,已經貼到了他的臉上,而嘴裡好像咬著什麼東西,口感有種堅韌的柔軟。

  “小壞蛋,快松嘴。”頜關節被人捏了一下,嘴裡伸進了手指,似乎是想撬開自己的牙齒。路德維希呆呆的鬆開嘴,這才發現自己正咬著夏希的胳膊。

  “嚶……”對不起……他愧疚的叫了一聲,抽了抽鼻子,這才發現自己的鼻子堵了,眼睛也餓酸澀的厲害。

  “做什麼夢了?又哭又叫,還咬人?”夏希從床頭抽了一張紙巾,包在路德維希的小鼻子上。

  路德維希用力的擤著鼻子,又被夏希抱著去洗手間擦了臉。把路德維希放回到床上用被子裹好之後,夏希才捲起袖子,對著昏黃的床頭燈,查看自己被路德維希咬了一口的位置。

  路德維希坐在由夏希的身體形成的陰影中,呆呆的望著對方略顯得有些瘦弱的背影,呆滯的眨著眼睛。他還沉浸在噩夢中無法自拔。這個噩夢太真實了,仿佛他真的曾經徹底的失去,並產生過這種悲傷到了極點的痛苦。

  他抽了抽鼻子,覺得眼睛又酸澀了起來。淚水朦朧的雙眼,被眼淚扭曲了的視線中,母親模糊不清的微笑浮現在了眼前。路德維希哽咽著輕輕的嚶了一聲,低低的呼喚了起來:“媽媽……媽媽……”

  夏希猛地坐直身體,扭過身子瞪大了眼睛;“大毛,你剛剛在說什麼?”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的眼眶裡掉了出來,迅速的消失在他軟綿綿的絲毛中,“媽媽……”他哽咽著又叫了一聲,“媽媽……”

  作為被路德維希選中的飼養者,夏希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一瞬間,他也感到無比的心痛。這心痛壓過了大毛會說話帶給他的震驚,讓他只想好好安慰他。

  “想媽媽了?”夏希伸手把他抱在懷裡,用臉蹭了蹭他的臉,不斷的親吻他濕乎乎的臉,“大毛的媽媽在哪兒呢?爸爸帶你找媽媽好不好?”

  路德維希小聲的哭了起來。這不是為了博取飼養者的同情和憐惜的哭泣,這是發自內心的難過。

  “乖寶寶……”夏希有節奏地輕拍著路德維希,像哄小孩子一樣,“放心吧,爸爸會帶大毛去找媽媽的。不哭了,乖……”

  路德維希把身體埋進夏希的懷中,默默的流著眼淚。

  好想快點養好自己的傷啊。他心想。好想快點變回自己原來的樣子,去找母親。

  這樣想著,他終於又睡著了。夢中,無數記憶的碎片飛快的閃過,卻不停留,只留下一個若有若無的痕跡。

  第二天,職位申請審核得到通過的夏希收到了面試通知,一周以後,做足了充分準備的夏希出門,前往聯邦軍事大學參加面試。

  聯邦軍事大學位於聯邦中央星北緯60度,處於北溫帶邊緣區,氣溫常年偏低,四季狂風不止,冬季寒冷乾燥,夏季陰雨連綿,是個十分不適合居住的地方,但是為了培養軍人吃苦耐勞的精神,聯邦軍事大學第一任校長執意把校址選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不過好在聯邦軍事大學雖然位於環境極為惡劣的荒郊野地,但是顧忌到校內非作戰專業人員及各位教職工和後勤部門人員,軍事大學的教學樓內設施及其完善,教學樓和教學樓,以及教學樓和宿舍區之間都用玻璃走廊連接,儘可能的減少非作戰人員在惡劣環境中的逗留時間。

  聯邦中央星球交通設施極其發達,夏希乘坐每十分鐘一趟的直達列車,不到四十分鐘就穿越了大半個星球,來到了正下著連綿陰雨的聯邦軍事大學校區。只是他很少乘坐高速公交設備,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下車的時候噁心的差點走不動路。

  含了片薄荷片壓住嘔吐的欲望,夏希打開智腦的避雨屏障,快跑了兩步,不到半分鐘就來到了軍事大學的側門,進了走廊。在引導人的幫助下,找到了後勤部的辦公大樓。

  在進行面試的會議室旁邊的等候室內,已經坐了好幾個參加面試的應聘者。大家相互禮貌地點了點頭,坐的十分分散。等候室內充滿了相互戒備的靜謐,只有少數幾個人坐在一起,竊竊私語。

  夏希環視了一圈,最後在角落裡看到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奧利爾。

  除了那樣的事,說實話,要是可以,夏希真想躲奧利爾遠遠的。不過人哪裡能這麼隨心所欲的處理人際關係。看在奧利爾背後的格拉倫斯家族,即使這個家族的人對自己充滿了惡意,他依舊還得面帶笑容。

  “早上好。”他走過去主動打招呼道,奧利爾連忙起身迎接他,兩人握了握手,碰了碰面頰,夏希問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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