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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兩邊各辦一場婚禮, 都簡單點。畢竟是二婚,不是頭婚, 大操大辦, 搞不好賓客們喝著喜酒議論起上一場婚禮, 這不是花了錢還添堵。

  對此,許文詩和洪成才都沒有異議。

  至於訂婚,洪家那邊的風俗里不看重這個,可有可無。既如此,許向軍覺得擇日不如撞日,趁著洪母在這兒,乾脆就近找個日子辦了,反正訂婚就是兩家一起吃個便飯的事。

  洪母覺得也好,小兒子離開家都十幾年了,沒必要特特回去辦個訂婚酒,糟蹋錢。

  許向軍就挑了十八那天,過了禮,一家子聚在一塊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許向黨看著都羨慕,多省心的親家。再想想自己兒子,愁的嘴巴都發苦了。梁紅英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小寶顯見得心軟了。

  許向黨有被脅迫的憋屈感,而且這不順心就敢拿刀子割自己的兒媳婦,想想就發毛,以後有個不如意是不是又得動刀子?

  許向黨那個愁啊。

  本來很開心的許向軍也開始愁。許文詩背著所有人幹了一件大事,她把自己名下的房產店鋪全部過戶給了佩佩。

  93年離婚時,許文詩從漆鈞那分到了四套房子,在海島房產高點全部變現,到手200萬。在房地產市場因為政策陷入低谷時抄底,加上許向華給的優惠以及許家康和許家磊的人脈,以相當划算的價格買入三套房子,五個店鋪,面積都還可以,地段也不錯。

  時至今日,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值,在職工年收入都未破萬的時下,這些產業無疑是一筆巨款。

  因為離婚而暴富的許文詩,她很是擔心自己因為離婚損失慘重,這可是她們母女倆安身立命的本錢。

  現在看著洪成才不錯,可誰知道以後幾十年的事,當初,她還覺得漆鈞娘兒倆是好人呢。

  思來想去,不放心的許文詩悄不溜丟地去辦了過戶手續,辦完了才告訴許向軍。

  許向軍心裡一咯噔,“他打過這些東西的注意了。”

  許文詩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洪成才連她有多少產業都沒確數。

  許向軍瞪著她,“那你整這些做什麼?”

  許文詩縮了縮脖子,“我這不是以防萬一,要是把這些弄沒了,佩佩大了我怎麼跟她交代。”

  許向軍捏了捏眉心,女兒的擔心不無道理,可道理是道理,世情是世情。無端端的,婚前來這一手,誰人心裡能舒服。

  “你還沒跟小洪說吧。”

  許文詩眼神飄了下,“我的財產,跟他說幹嘛!”

  許向軍盯著她不說話。

  許文詩心虛下來,她知道自己這樣子做小人之心了些,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許向軍來氣,既然想做,那就趁著訂婚前攤牌,現在算是怎麼回事,運了運氣,“既然奔著結婚去的,你早點跟他說清楚。還有他自己那套房子,你主動跟他寫個協議,就算以後分開了,也不會要。”

  “我怎麼會要他的房子。” 許文詩連忙道。

  許向軍,“你怎麼想的得讓他知道,你既然防著他了,就也得保證他的利益,不然讓他怎麼想。”

  許文詩悻悻一低頭。

  許向軍頭疼,“你好好跟他說。”

  許文詩眼神更飄了,“爸,那個,那個你跟他說一下吧,我,我不知道怎麼說。”

  許向軍岔了氣,感情她也知道這事不好開口。

  許文詩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許向軍糟心地看了她一眼,都過三十的人了,還是不能叫人省心。

  許文詩討好的笑。

  許向軍氣急,然而生氣歸生氣,還是得硬著頭皮替女兒收拾爛攤子,許向軍尋了個機會把洪成才叫過來。

  先是罵了許文詩一頓,然後又說她離了婚之後,整個人神神叨叨有點驚弓之鳥……饒是見多識廣的許向軍說這事的時候都差點紅了臉,這種事好做不好說。

  許向軍尷尬,洪成才也尷尬,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誠然他看中了許文詩的條件,但是也是真的想和許文詩好好過日子,可許文詩讓他有種她隨時準備蹬了他的錯覺,不過倒也能理解許文詩的擔憂。

  洪成才說什麼也不肯簽那個財產協議,許家看不上他這點東西,沒得弄得那么小家子氣。

  讓洪成才離開書房之後,許向軍又把許文詩叫進來罵了一頓,罵完了,許向軍才吐出一口鬱氣來,“小洪算不錯的了,你以後對人家好一點,別老想有的沒的,兩人往一處使勁,才能把日子過紅火了。”

  許文詩紅著臉點點頭。

  許向軍看見她就來氣,抬手打發她出去,想著能不能給洪成才挪挪位子。他88年從體大畢業,學的體育教育,學歷和基層經驗都夠,為人處事上也還可以,差的就是個機緣。

  頓下了,許向軍忽然一笑,小伙子還是挺聰明的,懂得取捨。聰明點也好,兩口子總得有個機靈的,只要不用錯地方就行。

  許文詩這邊塵埃落定。

  許家寶那邊也有了結果,他與梁紅英和好了。

  周翠翠過來對著老太太哭了一通,一直以來都頗為柔順的許家寶,在這件事上難得的堅持了下去。

  不管父母怎麼苦口婆心地跟他分析利弊都沒用,到最後兒子求他們,這是他自己選的路,將來有什麼他都自己受著。

  老太太跟著愁,把許家寶叫來。之前最令她不滿的是梁家人,現在變成了梁紅英這個人,這姑娘太嚇人了。

  面對老祖母和母親的眼淚,許家寶愧疚不安卻不肯妥協。

  氣得老太太要拿拐杖打他,這是脂油蒙了心,不識好歹,他們還能害他不成。

  許向華受老太太之託,勸了幾句,未果。除夕那天梁紅英出了事,接到電話的家寶急成那樣,可見這侄子是動了真情的,許向華當時就覺得這事沒完了。

  要是因為害怕梁紅英自尋短見而勉強在一起,這還能勸,勸他換掉手機離開京城,不知道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愧疚感。

  再讓梁家看好了自己閨女,想讓梁家聽話不難,梁家有個把柄扣在許家手裡——彩禮,打官司有很大機率能要回來。

  過上一年半載事情就淡了。

  然而家寶對梁紅英是余情未了,梁紅英是家寶的初戀,兩人近兩年的感情,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而且分手的矛盾並不是出在兩人之間,梁紅英又自尋短見了一回,將家寶的愧疚和憐惜徹底勾了出來。

  那天許文詩帶著佩佩過來看望老太太,見老太太愁眉苦臉了解怎麼回事後,說了幾句話,許向華深以為然。

  “奶奶,這種事自己不想通別人勸是沒用的,就像我當初,跟被漆鈞下了蠱似的,你們怎麼勸我我都聽不進去,越勸反倒越來勁。你就由著小寶去吧,只有自己栽了跟頭才能醒過來,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小寶是男孩子,想爬起來更容易。”許文詩說的特別坦然。

  許向華覺得,真的,讓他自生自滅去,摔疼了就學乖了,家寶這二十年過的太順風順水,不知人間疾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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