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孫蝶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又提了上來。

  沒有人在,他自己一個人,為何要……為何要呻/吟?

  莫非……他在……在自瀆?

  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探知啊!!孫蝶睜大了眼睛往裡看,雕花樓空的屏風之後,她模糊地看到擺著一個大大的木桶,木桶里坐著一人,儘管只是個背影,孫蝶卻可以確認那就是白夜。因為她太熟悉白夜的背影了,這傢伙從來都只給她看背影!

  若是換了平常,孫蝶免不了在心裡吐槽他,但此刻卻完全沒了這個心思。因為,那露在木桶之外的美景實在醉人,令她未飲滴酒便沉淪其中,不能自拔。

  只見白夜背對著門靠在浴桶里,一頭鴉羽般玄黑的長髮肆意解下,披散在浴桶邊沿,粘在雪膩的玉背上。露在外面的冰肌玉骨被迷濛地燭光照著,泛起曖昧微妙的霞光,遠遠望去,竟是白晃晃地沒有半點瑕疵。

  孫蝶一直都知道白夜很美,但從沒想過他一成不變的雪色長衫之下竟有如此連女人都要自慚形穢的風姿,便是玉石雕塑出來的美人恐怕都比不過他純淨無暇。

  呼吸越發急促,孫蝶幾乎看呆了,吞咽唾沫間下意識後退,卻忘了身後有台階,勉強壓著慣性朝前撲去,卻不想房門竟然沒鎖,這一撲便被她給推開了。

  “海桐?”白夜自裡間發出低聲詢問,似有猶豫,但更多的卻是諱莫如深。他這兩個字占盡了先機,搞得孫蝶無從反駁外加手足無措。

  撞到美人沐浴實非我願,撞到美人在沐浴時自瀆更不是我有意的,雖然迫切地想要仔細看看,但是思及被發現後白美人那可以預見的冰冷眼光及其陰狠手段,孫蝶屏住呼吸,大臉憋得通紅,抬腳便要衝出去。

  但她還沒走出門,便聽到裡間緊接著傳出的一聲低斥:“差你去打盆熱水而已,怎麼這麼久?”

  真把她當成海桐了嗎?孫蝶臉上的神情很微妙,有點忍不住想要將錯就錯地進去一探究竟,但又害怕被戳穿後的結果。

  “還不關門?”

  秋日夜涼,白美人正在沐浴,開著門肯定很冷,這個要求不過分,孫蝶滿足了他。

  ……但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房裡。

  今年她二八年華,還是一枝花,她不想好好年華就葬送在今晚,可是……

  “過來。”白夜低喘了一聲,語氣里分明有著某種空虛感。

  神吶,白夜該不會是和海桐有什麼吧?這種欲求不滿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啊?孫蝶如被雷劈中般怔在原地。

  “嗯?”絲綢般順滑而低沉的疑慮傳來,孫蝶腳上像有了意識般緩緩朝屏風走去。

  持久性真好,洗個澡能洗的如此忘我,連進來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人真的是白夜嗎?孫蝶吞了吞口水,心跳的聲音蓋過了一切,甚至沒聽見白夜之後又說了什麼。

  她一步步逼近,待停在浴桶旁邊後便徹底淪陷了。她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滿眼都是那白皙如玉的精瘦胸膛和粘著縷縷黑髮的脖頸、喉結,以及……紅唇。

  她看得出神,看得失了魂魄,看得白美人似乎發覺了不妥,抬起了頭。

  “啊啊啊啊啊!——”孫蝶被他嚇得驚叫連連,下一刻卻猛地止住。

  因為本該浸在浴桶里的人忽然站了起身,用還帶著水的素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許叫。”無波無瀾,好像早就料到來人會是孫蝶一樣。

  孫蝶惶恐不安地瞪大了眼,眼珠轉來轉去,稍傾便紅了眼圈。

  “怎麼是你?”白夜星眸眯起,水氣縈繞間似含著點點霧色,他玉臂平伸按在孫蝶肩上,皓色如月般清然。

  雖然發出的是質問,可白夜那張傾城俊顏上卻並無半分怒意,有的只是一種極為隱秘的意料之中。至於隱秘的程度……反正孫蝶是發現不了。

  一直窺伺的美人就這樣赤/身/裸/體地站在自己面前,孫蝶本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但此刻好事成了,她卻也無暇顧及了,因為她怕萬一哪個動作觸犯了冰清玉潔的白美人,自己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你……”白夜淡淡地瞥了孫蝶一眼,輕而低的一個字,像是沒說完,又像是說完了。他放開對她的禁錮從新靠回了浴桶里,低垂的黑眸深邃而暗沉。

  怎麼辦?孫蝶傻愣愣地順著白夜的喉結往下看,落在清水之下的某處,俏臉紅得似火。

  “不做壞人,真浪費了你這雙鬼鬼祟祟的眼。”白夜閉眸扯過屏風上的長衫隨意拉進水裡浸濕,遮住了孫蝶的視線。

  孫蝶吶吶地別開頭,腦子裡卻仍想著方才所見到的東西……那是、那是白夜的……

  “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是它……它……”太明顯了。

  “閉嘴。”

  “你是不是想……”要字還沒說出來,話便被打斷。

  “夠了。”白夜說這話時幾乎咬牙,負氣地抬手迷昏了孫蝶,一張白蓮般清雋優雅的俊頰上染滿了緋色,眼泛紅絲。

  023

  孫蝶失去了意識,直直朝地上倒去,白夜毫不在意地將她攬入懷中。

  之前孫蝶是怎麼想的來著?

  如此月朗星稀的夜晚,除了創造人類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呢?

  白夜跨出浴桶,赤/身抱著孫蝶走到床邊,將她平放床上,黑眸緩緩眯了起來。

  夜裡風涼,但未著寸縷的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送上門的美食,豈有不吃的道理?

  白夜緩緩俯□,解開孫蝶一頭烏黑柔亮的秀髮,拉開她輕紗長裙的帶子,頃刻間她便同他一樣一/絲/不/掛。他猶豫了一下,右手落在她仍泛紅暈的臉頰上,輕輕摩挲。

  他的眼光其實並不高,一向都只要“順眼”即可。而這個“順眼”的標準,則隨心情的變化而變化。

  現在他心情還不錯,所以就算對方是孫蝶,他也不會覺得不“順眼”。

  他凝著孫蝶的眼神飄渺而莫測,眉梢斜斜勾著,竟是難得現出了幾分雍容。然而這個表情沒有保持多久,便被一如既往的冰冷所代替。

  白夜忽然站起了身,抬手落下床帳,自屏風上取了外衫系好,便端坐於外間飲茶。

  不一會,海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宴客會出了大事。”

  白夜慢慢放下茶杯,神色淡然地瞥了一眼房門:“進來吧。”

  房門應聲而開,海桐躬身走了進來,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其實海桐稟報的這些訊息白夜早就料到了,從他帶孫蝶來華山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孫衍之的死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結束,有心之人絕不會放棄這個趁勢作亂以達到某種目的的機會。

  “你拿了解藥先過去,我隨後就到。”白夜抿了一口冷茶,平聲說道。

  海桐從書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個青花瓷瓶,便行禮退下,將門關好。

  待他走遠,白夜起身回到了床邊。

  他輕輕撩開床帳,只見孫蝶一頭長髮披散枕邊,錦被半遮著蘇/胸,雪膩白皙的玉臂隨意搭在外面,神情微酣,顯然是藥勁已過,已經睡著了。

  但其實,此刻她雖腦子迷迷糊糊的,卻能感覺到有雙冰涼的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又為她拉緊了被子,將雙臂放進去後,才落了床帳離開。

  不多會,聽見關門的聲音,孫蝶忽然睜開了眼睛。

  白夜下的迷藥分量極低,方才海桐進屋時她就醒過來了,只是一直在裝睡。她聽到海桐說宴客會出了大事,卻沒聽到後面那低聲的耳語。

  孫蝶心裡忐忑不已,她早已將華山派當做了自己的家,如果宴客會出了大事,她哪能不去看看?

  只是剛一下了床,她就又鑽回了被窩。

  ……她的衣服呢!?為什麼她光著身子!?難道是……

  孫蝶渾身一震,根本不敢去想腦子裡那個念頭,心裡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但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臉。她左右瞥了瞥,發現自己的衣服凌亂地搭在屏風上,抿了抿唇上前摘下穿好,跑出了門。

  那間房裡只有她和白夜,即便是真的……真的發生了什麼,對象也只會是白夜。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去看看宴客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孫蝶就這麼通紅著臉跑到了宴客廳,接著便呆在了廳門外。

  宴客廳內,大小門派前來華山派為孫衍之奔喪的人全部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他們七竅流血,面目猙獰痛苦,決不是喝醉了。

  “你怎麼來了?”海桐自廳內朝外望去,見著孫蝶不由一驚。

  孫蝶慌了,連忙跑進去:“發生了什麼事?我大師兄和小葵他們……”

  “小師妹,我沒事!”唐劍愁自宴客廳裡間的茶室內走出來,身後跟著白夜和洛凡生。

  “孫姐姐,你沒事?太好了。”落葵自海桐身後跑出來,攙著孫蝶的胳膊上下檢查了她一遍,鬆了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孫蝶眼圈含著淚,看見著自己在意的人都沒事她太激動了!

  白夜找了張乾淨的椅子坐下,隨手倒了一杯茶,端起來時白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低垂的眼睫蓋住了神色變幻的黑眸。

  “有人在宴客會的飯菜里下毒,這些人……”唐劍愁有點說不下去,愁悶地撫上額頭。

  孫蝶咬了咬唇,從頭至尾掠掃了一遍趴在桌子上已毫無生氣的各門派之人,冷意自心底簇生,凍僵了四肢。

  這些人是大小門派收到華山派白貼後派來給孫衍之奔喪的,現在他們死在這,華山派有無可推卸的責任。

  想到這些,孫蝶忽然看向了白夜,白夜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緩緩抬起了頭,睨了她一眼,她立刻紅了臉,但卻沒有移開視線,反而近了幾步,握拳凝視著他。

  “你有辦法的對不對?”她聲音里的絕望顯然不如她所說的話一樣樂觀。

  但奇妙的是,她本以為會搖頭的白夜卻點了點頭。

  “你真有辦法?”孫蝶喜上眉梢,方才眉宇間凝著的愁色一掃而空。

  白夜抿了口茶,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心裡卻有點疑惑。他幹嗎要點頭?這件事本不該他來插手。

  “這些人所中的毒是唐門的獨門秘藥幽蘭糙。”唐劍愁舒了口氣,一點點為孫蝶解惑,“我本和洛公子正在茶室商議公事,可忽然聽見外面慘叫連連,出來便發現人都已中毒死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