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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有。」

  康淮臉一紅,翻身爬了起來,才發現郁止辰的外套正蓋在自己的身上,瞬間覺得熱氣都從臉傳到了脖頸後面,他規規矩矩的坐在男子身旁,手裡還捧著那件外套。

  這下本來還有著沒睡醒的倦意,都煙消雲散了。

  康淮斜眼看著郁止辰那被長褲包裹的修長雙腿,怪不得方才枕著的感覺如此舒適。

  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讓康淮很不合時宜的咽了口唾沫。他現在開始後悔了,後悔那當初急急忙忙起身的衝動行為。

  仿佛感覺到康淮的灼熱視線,郁止辰也轉過頭來,有些莫名的看著自己。

  突然熱血有點往頭上涌,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但康淮還是將外套遞給郁止辰,「哥,這個,給你。」

  康淮的餘光瞟過依舊昔對著他們這邊的郁錦川,在郁止辰傾身過來接外套的時候,他飛快的用外套罩住兩人的頭,然後一把拽住郁止辰的襯衣衣領,粗暴的將嘴唇壓了上去。

  「為什麼要吻我?」

  當兩人氣喘吁吁、因為缺氧而不得不分開的時候,郁止辰突然出聲問了句。

  插pter 17

  此時他已經將外套重新穿好,除開發梢有些凌亂,領口的鈕扣隨意的敞開,雙唇還有些紅腫,氣息並沒有完全平靜以外,其他的,都很完美。

  「我沒睡醒,頭昏了。」

  康淮的雙眸有些紅腫,直直的望著他,「但你知道那是明顯而別腳的藉口,不是嗎?

  「或者你不想承認,或者沒有想通,我會收回後面的那句話,慢慢來,我不著急……」

  「不用。」

  郁止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那裡似乎還有些細微的血腥味,他這才現嘴唇又破了皮,牙齒也有些細微的疼痛,似乎自己每次和康淮接吻,都好像無法保持完好。

  「嗯?」

  康淮有些莫名的看著自己,沒明白到底是不用什麼。

  「你技巧很差。」郁止辰似乎是有些緊張,終於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收回後面那句話。」

  凌晨時分,郁止辰微微轉過頭來,看見少年露出的一口白亮牙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多練習幾次就會好的,哥你要多教教我。」

  他聽見少年這麼開懷而輕鬆的說笑著,不知不覺自己面部表情竟然也沒有那般的緊繃,變得柔和了起來。

  有些人會一直說我愛你,但有些人卻一直在愛你,動詞不盡相同。說一百句「我會給你的」,不如一句「讓你拿著」。

  康淮對自己特別的好,不是誰都能享受得到,可一旦看見了,知道了,明了了,便想一直攥緊進手裡,想那個好就是只能獨屬於自己一人的。

  被愛的感覺和被人相信的感覺,真的太過美妙。

  可康淮很快變了神色,郁止辰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已經亮了好幾個小時的手術燈,終於熄滅了。

  「啊、出來了出來了。」

  郁錦川在聽到康淮聲音的前一秒,已經快步走到走廊盡頭,那門的背後有幾個影影綽綽分不清的人影,然後隨著門的開啟,那白袍的男子戴著幾乎要將臉部蓋住的口罩,施施然走了出來。

  直到約莫快要手術的前一個星期,康淮才知道那醫生叫什麼名字,以前一直聽郁叔「樊主任樊醫生」的叫著,那個時候辛然病重,自己也有點慌了手腳,又要花很大的精力關心叢杉,他幾乎沒有閒心去詢問醫生的名字。

  只要能治好辛然的病,他完全不在乎那男子的名字。

  直至那天,那位姓樊的男子再一次來病床這裡查房的時候,康淮無意中抬頭看見了男子掛在胸前用別針別起來的名牌:

  XX醫院心臟外科主任樊朽池

  他其實沒有想過那怪怪的名字到底是由何而來,但在自己心中,醫生都是有些神經質的不苟言笑,整天拿個聽診器急步走來,然後又風一般的走出去。

  尤其是外科醫生,估計每天都要經歷那些看著親人與逝去之人的生離死別,大概已經麻木到都養成了面癱。

  「樊主任,情況怎麼樣,辛然他還好嗎?」不等康淮發呆的片刻,郁錦川已經急步上前。

  樊朽池的手術衣還有著點點血跡,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康淮突然想著這都是辛然的血,內心更有些緊張起來,似乎那左胸口突突在跳的器官已經蹦躂到了嗓子眼。

  他在身後默默找到了郁止辰的手拉住,卻發現對方同樣是一手的汗水,緊緊握住自己的,都有些生疼了。

  待那醫生終於慢慢取下帶有鮮血的手套,再將口罩鬆了開,露出一貫沒有表情的臉時,康淮細心的發現對方面部表情的線條已不那麼繃緊,雖然沒有笑容,語氣卻儘量保持著輕鬆。

  醫生看著這三個有些奇怪組合的大男人,最終這是扯扯嘴角說道:

  「恭喜你們,手術很成功。」

  康淮和郁止辰兩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歡呼,而是連忙去扶著已經腿軟了的郁錦川。

  他已經緊張太久,這樣的消息讓他徹底鬆了口氣,因此在沒有任何支持的情況下,頹然的坐倒在地上。

  樊朽池看了男子一眼,拍拍對方的肩走遠了。

  「爸,我扶你起來吧。」

  郁錦川轉過頭來,看見兒子清澈如水的眼眸,身子卻如同篩子一樣抖了起來,仿佛不可置信般,人在一夜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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