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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束使盡全力掙脫開侍衛的束縛沖向楚邑,即使是鐐銬加身也沒能阻擋住他。

  「你你你!」楚邑驚恐地往後退著,差點碰倒了豎立著的高大熏爐。

  「夜永!你敢傷害楚邑,我就讓夜國血流成河!」霄皇咆哮著。

  燕束的手幾乎已經打到楚邑的臉了,忽地在半空中停住。五根帶著罡氣的手指籠罩著驚恐至極的楚邑。

  他緩緩收回手,轉身走到鳥籠邊,小心地將竹劍從眉兒的身體上□□,猛得一運力,竹劍立時斷成幾截。

  燕束一甩手將竹劍撇到地上,默默地走到原先站的地方昂首而立。

  楚邑望著那幾截斷了的竹劍,心中突突跳個不停。再看燕束,臉色平靜如水,但在那平靜的下面,他卻感覺到了一種透心的冰冷和恐懼。他似乎讀懂了燕束的表情,「血債血償!」

  「行了!」霄倫帝一拍龍案說:「著刑部審理夜永一案,待招供畫押後依律而斷;另授楚邑兵符,調動各州兵馬下月進攻夜國!」

  朝堂上又亂了起來,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孫丞相走上前來施禮道:「此事非同小可,僅憑一隻鳥就判定質子是妖孽恐怕難以服眾;攻打夜國更會損耗國力,加之北邊還有胡人虎視眈眈,倘若趁機犯境恐怕會令大霄國腹背受敵。還請陛下三思!

  「三思個屁!」霄皇用手指點了點孫丞相,意思是你個老臣怎麼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夜永就是個引子,剿滅夜國才是最終目的。

  「父皇!我有杜貴人的信可以證明楚邑早就意圖謀反!」朔華邊說邊從衣服里翻出那封信。

  這一次朝堂上又鴉雀無聲了。很多人都在震驚之中,三皇子揭發二皇子造反?啥意思?在沒搞清楚狀況前還是緘默最好。

  霄皇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杜貴人?不是早死了嗎?哪兒來的信?

  楚邑大吃一驚,後背生生地出了一層冷汗。他狂叫著:「胡說八道!朔華被妖孽逼瘋了!」

  封淼見霄倫帝還處在眩暈之中,絲毫沒有要看信的意思,忍不住一把搶過朔華手裡的信,「噔噔噔」跑到龍案前,將信攤開給霄皇。

  霄倫帝瞪了封淼一眼,為救你三哥連朝堂禮數都不顧了?

  封淼觀察著霄皇的臉色,立刻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巴巴地瞅著霄皇。

  霄倫帝冷著臉一擺手道:「別裝了!下邊咳去!」

  封淼笑嘻嘻地走了回來。

  霄倫帝仔細地看著信,娟秀地字跡、得體的語言,確實是出自杜貴人之手。睹物思人,又讓他回憶起與杜貴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禁不住看得痴了。

  楚邑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而離更則斜眯著眼瞧著他,臉上掛著標準的君子笑容。

  「父皇!那信上說得都是假的!」楚邑憋紅了臉高聲叫道。

  霄倫帝抬眼盯著他,問:「你怎麼知道信上說了些什麼?」

  「呃。。。」楚邑辯解道:「既是朔華交給您的,我想信上一定說得都是兒臣的不是;況且這封信肯定是夜永和朔華偽造的,目的就是中傷兒臣。請父皇做主!」

  「呸!」朔華往地上啐了一口,「這封信是杜貴人親手交給我的!」

  「她如何交給你?」

  「通過亡靈石。」

  「亡靈石何在?」

  「在棲烏洞。」

  楚邑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這個世上已沒有亡靈石了。

  「父皇,既然朔華說有什麼亡靈石,不妨派人去取來看看。倘若沒有,那就是朔華含血噴人!」楚邑說得慷慨激昂。

  霄皇點點頭,「傳旨御林軍,即刻去棲烏洞取亡靈石!」

  御林軍統領應了一聲,轉身出殿。

  霄倫帝又看了一眼信,思忖著說:「楚邑多年為大霄征討屢立戰功,朕相信他不會做謀逆之事。還是按剛才的旨意辦吧。」

  「謝父皇!」楚邑長舒了一口氣。

  但離更和孫丞相憑著多年與霄皇打交道的經驗聽出來,霄倫帝的話有些動搖了。

  「退朝!」霄倫帝站起身來走向殿後,手裡緊緊地捏著杜貴人的那封信。

  。

  刑部大牢。

  燕束靜靜地縮在牆角,朦朧的月光從牆上的小鐵窗里擠進來,給這幽暗的牢房罩上了一層悽慘的光暈。

  從金殿上被押下來,他看見了朔華關切的目光,還看見了眉兒死去的屍體,青磚上的點點血跡仿佛一把把利刃在挖著他的心。

  眉兒死了,此時燕束才回憶起和它相處的短暫時光。沒有太多的交流,沒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但畢竟和他朝夕相伴過。往往平時不在意的東西只有失去時才會想念,因為它已永不再來。

  燕束緩緩地把頭埋進兩手之間,閉起眼。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口哨聲。是從小鐵窗那兒發出來的。

  燕束抬頭望去,鐵窗上顯出了一張臉,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迷濛中看不太清楚。

  又是一聲口哨,帶著調侃的音調,仿佛在調戲著他。

  「爺都慘到這份上了,誰這麼無聊?」燕束怒怒地想。

  他站起身走過去本想破口大罵,話到嘴邊卻生生地咽了下去。

  是虎煞,脖子上還掛著燕束送他的那塊玉,晶瑩剔透。

  「你是誰?是夜永嗎?俺是不是走錯牢房了?」虎煞看著燕束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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