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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沒有見到活人的血了,太珍貴了!」血霧花竟然開口了。

  「你是誰?」燕束手握銀絲問道。

  血霧花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說:「我對你胳膊上的鮮血很感興趣。」

  燕束低頭望了望,胳膊上的那道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血痕清晰可見。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學妖怪來吃人血!」朔華怒了,揮起手中的劍氣打向血霧花。他還想用對付骷髏的那一招,但卻失敗了。

  劍氣穿過血霧花,就像用刀砍在幽靈身上一樣毫無反應。凌厲的劍氣打在後面的石洞壁上,竟將石壁打裂了一塊,一縷陽光透了進來。

  血霧花輕蔑地說:「你那把破劍有用嗎?」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很驕傲?覺得沒有人可以對付你?這樣的感覺真得很好嗎?當你俯視別人的時候,別人就必須仰視你嗎?你的輕蔑只能顯示出你的無知,你連個人形都沒有卻說著人話,難道心裡不痛苦嗎?」斷腸一連串的冒出了這麼一大段話,說得血霧花扭向了一邊。

  它受不了了!

  「閉嘴!你這鳥人!」血霧花怒吼道。從花心裡突然伸出一隻觸角抓向斷腸。

  斷腸足尖一點向旁閃去,用手裡的笛棍往觸角上一戳,一股強悍的內力瞬間將觸角崩了開去。

  血霧花很驚訝,原來囉嗦的人未必沒有手段。

  它忽然將花葉捲曲起來,捲成了一個喇叭的形狀。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噪音從喇叭里傳出,震得眾人頭暈目眩,心裡抓狂得像有千百隻蟲子爬過。

  血霧花止住了叫聲,冷笑道:「這只是對你們小施懲戒,如果不按我說的去做,我立刻就會把你們變成地上的骷髏。」

  燕束皺著眉揉了揉太陽穴,問道:「你想要我們做什麼?」

  「很簡單,把你們的血都流到花上就行了。」

  「要流多少?」

  「全部的血!」

  朔華怒了,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他二話不說,揮起劍就向血霧花砍去。斷腸也一挑笛棍從旁邊助攻。

  燕束則將銀絲抖開,如一支繩鏢甩向血霧花的花心處。

  鬼師若有所思的看著血霧花。他不會武功,所以只能用腦子來想辦法了。

  血霧花動都沒動,所有的兵器打在它的身上就像打在空氣里一樣。

  它簡直就是個幻影。

  「幼稚!」血霧花一陣亂顫,所有的花葉頓時暴長數倍,每一條花葉都像一條繩索,靈巧的將燕束、朔華和斷腸捆了起來。

  血霧花似乎還心有不甘,卷著三人上上下下地揮舞,就像耍猴一樣。在它看來,人就是它手中的玩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花什麼時候變成八爪魚了?」斷腸這時候還不忘調侃一下。

  豬草抱住骷髏望著被甩來甩去的三人嚇得目瞪口呆。

  鬼師則發現了一個現象:血霧花伸展開的花葉從不碰觸洞壁裂隙里射進來的陽光,總是在接近陽光的時候恰到好處地避開。

  「莫非這花怕見光?」鬼師的腦子裡飛快地轉著,既然這是血霧凝結成的花,那麼陽光普照、雲開霧散是不是就是破解它的方法?

  想到這裡他有些激動了,急忙對燕束喊道:「串珠子,抹陽血!」

  這是江湖上的黑話,「串珠子」 意思就是身體;「抹陽血」 指的是曬太陽。鬼師曾是鬼人山的頭目之一,自然懂得這些術語;而燕束和斷腸久在江湖行走,當然也是知道的。此時鬼師說出這兩句黑話,目的就是讓血霧花聽不懂,如果血霧花連這兩句話都能聽懂,那就活該他們命喪此地了。

  果然,血霧花絲毫沒有在意,它也不必在意,因為它現在掌控著局勢。沒有人能逃得出它的束縛。

  但朔華就不一樣了,雲裡霧裡的望著鬼師問道:「串珠子?哪來的珠子?還有,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喝羊血?」

  燕束開始也是一愣,但當他瞥見洞壁上射進來的陽光時,立刻就明白了鬼師的用意。隨即對斷腸說:「借你的棍子用用!」

  他手腕一抖,銀絲纏住了笛棍。再用力甩出,笛棍像一支箭插向了洞壁上裂開的縫隙。

  「轟」 的一聲,原本裂開的石壁被打開了一個大洞,陽光照進來,正好照到了捆綁著燕束三人的花葉上。頓時花葉如霧氣般在陽光中散去,燕束他們終於掙脫了禁錮摔在地上。

  沒容血霧花反應過來,燕束立即對朔華喊道:「破壁!」

  朔華此時方才曉得,立刻用盡全身氣力對著洞壁如旋風般劈出了十幾劍劍氣;而斷腸也拿起笛棍對著洞壁一痛亂戳亂打。

  剎那間,整整一面石壁被他們破得乾乾淨淨。

  鬼師一把拉起還在木訥中的豬草,連同燕束三人一起站到了陽光下。

  「你不來曬曬太陽嗎?」朔華「嘿嘿」地笑了起來,向血霧花挑釁著。

  血霧花沉默了。當弱點被識破時,已沒有優勢可言。好在只是些花葉受損,而它的真身還躲在陰影里。它還有扳回勝算的機會。

  「你們以為我就奈何不了你們了嗎?幼稚!」血霧花厲聲說道。

  它抖抖花身,洞裡颳起一陣陰風,吹過那些躺在地上的骷髏,一具具骷髏又站了起來。

  「去!把他們給我抓回來!」血霧花說完,便又化作了瀰漫的血霧,霧氣仿佛一張扭曲的臉獰笑著,等待欣賞這群人類最後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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