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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洞穴裏白光一閃,寒冰露頭出來,還是奔著朔華而來,這時朔華看清楚了,這條魚竟然長著一口鋒利的牙齒,雖然體型不大,但看上去卻極其的兇殘。那雙魚眼死死地盯著朔華的腿。

  朔華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混戰時山賊的血染紅了他的褲子。這魚是奔著血來的。

  想到這裡,朔華待寒冰來到近前,看準了一劍刺出卻又失了準頭。

  連著兩劍都沒有刺中,寒冰膽子大了些,似乎覺得水底的這個人也就是個窩囊廢,拿的那把會發光的劍其實是個擺設。它沒有再躲回洞裡,而是繞著朔華開始兜圈子。

  「連條破魚都敢欺負本王?反了你了!」朔華一怒,拿劍輕輕地在腕子上劃開了一道血口,血水立刻蔓延開來。

  這寒冰本就是吃肉的,最喜歡的就是血水。雖然朔華褲子上的血也能吸引它,但終究還是抵不過新鮮的血液。它實在受不了誘惑,猛得咬向朔華流血的手腕。

  貪婪是所有動物的本能。

  朔華等的就是這一刻,就在寒冰張開森森白牙的瞬間,他運起全部力量一劍刺去,正扎進寒冰的嘴裡。

  寒冰猛烈地抖動著身子,卻已經無濟於事了。

  朔華舉著「寂世」迅速地游上岸來,劍尖上還挑著拼命掙扎的寒冰。

  「得手了!」他狂奔向馬車,隨便找了一個盛冰的盒子,將寒冰扔了進去,再緊緊地蓋好盒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凍得跟篩糠似的。

  此時斷腸也已經驅毒完畢,立即和豬草跑了過來。當得知寒冰竟是一條魚時全都傻了眼。不得不從心底佩服朔華的機智。

  遠山如黛墨,朔華駕著馬車從寒潭邊飛馳而去,馬車上坐著疲憊的斷腸,他的腳邊是四具侍衛的屍體,還有緊緊抱著盒子的豬草。

  月色朦朧,淡淡的月光照亮了馬車前行的道路,又似在感嘆這一晚驚心動魄的經歷。

  。

  石室里。

  公子耐著性子坐著。旁邊的桌子上是豐盛的飯菜,但他卻沒有動一口。

  他在等,等派出去的英兆回來。但子時已過了許久,還是不見英兆的影子。

  郝七郎一閃身走了進來,抱拳道:「英兆死了。」

  公子沒有說話,半晌突然嘆了口氣。他左手扶著額頭,呆呆地望著盤子裡的一條魚。之前他很自信地認為,無論是誰,在他面前都是砧板上的一條魚。但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至少朔華不是,夜永也不是,而自己的那些手下倒是。

  經過這幾次的較量,他手裡這些江湖的力量已經有所不濟了,必須尋找新的方法來對付朔華和夜永。

  「叫鬼謀和鬼差進來。」公子有氣無力地說。

  不一會兒,鬼謀和鬼差走了進來,但他們的腿明顯在打顫。

  「帶人去收拾一下英兆他們的屍首;還有,把這裡也收拾一下,廣濟寺的地下從此不能再呆了。」公子吩咐完,站起身緩緩走過鬼謀和鬼差的面前,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鬼謀和鬼差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們本以為公子要拿他們開刀。同樣是完不成任務,英兆戰死了,可他們還活著。懸在他們頭上的那把劍遲早是要落下來的,但今日沒落下來,他們就先苟且地活著吧。

  活著,其實並不容易。

  第18章 換臉

  燕束房中。

  當朔華打開盒子拿出寒冰的時候,鬼師嚇了一跳。傳說中的寒冰怎麼會是一條魚呢?但當朔華將潭底的事描述一番後,鬼師相信了。畢竟人家王爺出生入死的在潭底探查了一番,沒有理由不信。

  夜色已深,朔華感到說不出來的疲倦,兩眼勉強地睜著,卻似乎已經神遊天外了。

  「王爺,您先去安歇吧。」斷腸看了出來勸道。

  朔華遲疑了一下,又看看躺在床上被包成粽子一樣的燕束,覺得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麼忙,這才點點頭。但隨即一臉凝重地看著鬼師。

  「郎中,你可不要哄我。你說實話,夜永還有救嗎?他的臉燒成那樣怎麼辦?」

  鬼師撅著鬍子仰頭掃了一眼朔華,他醫治病人時最忌諱別人問這問那,這代表著對他的不信任。但這回不一樣,他是必須要回答的。倒不是因為朔華是王爺,而是他要讓朔華有個心理準備。

  「第一個問題,有救;第二個問題,換臉。」能說這麼多鬼師都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了。

  「換臉?」朔華驚得張大了嘴,簡直與盒子裡的那條死魚有一拼。

  鬼師不再多說,轉頭對豬草道:「走走走!回房睡覺去。你杵在這裡小心我也給你換副臉!」

  豬草極不情願地走出了屋子。

  朔華則聽出了話中有話,那是在趕他走啊,指桑罵槐唄。

  他正色道:「郎中!你若是醫好了夜永,本王有重賞;但你若是醫壞了他,本王就給你換個腦袋!」

  朔華抽出「寂世」,寒光奪目。

  鬼師不屑地瞅了瞅朔華的劍,輕輕地推了開去。轉身兀自忙著自己的事。

  斷腸急忙出來打圓場,「王爺請放心,我見過鬼師換臉,擔保沒事!」

  朔華將信將疑地收起劍,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燕束,這才提心弔膽地走了。

  斷腸掩上房門,走到鬼師身邊忐忑地說:「呃。。。鬼師,你真的換過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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