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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蘭?”從寢殿裡屋走出一個面色蒼白的美人。

  美人緊裹著厚厚的披肩,緩緩走過來。

  “我醒過來看到你不在……”

  美人走近,琉璃燈映的她面帶病色,但這點病色不僅無礙於她的美貌,反而為她更添一抹別樣的病態美。

  “依依,你先去睡吧,我想點事情。”滕欣蘭,也就是類植人的女皇,說著脫下自己的披肩,罩在依依身上,把她送回裡屋。

  女皇走進庭院中,幾點瑣碎的月光從祖樹樹冠邊緣的樹葉間撒了下來。

  沒人知道這棵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是在類植人的歷史記載開始,它就存在了。

  那時候祖樹很高大,卻也沒有現在這樣遮天蔽日,幾乎覆蓋了整個皇城。

  傳說,環境惡劣的遠古,類植人的祖先發現一棵高大的樹木。

  爬到樹上,可以躲避野獸的捕食;饑荒之時,樹結甘果;乾旱之時,劃破樹皮,流出瓊漿,總之這棵樹的存在,使他們得以延續生存。

  人們感激這棵樹,為了不忘恩情,類植人壯大後把它奉為祖樹,世代保護。

  她不知道傳說有幾分真實,但在她活的這一百五十年,從未見過祖樹開花結果,劃開樹皮,也從未見過流出哪怕一滴汁液。

  祖樹,只是一棵長的高大粗壯的樹罷了,但對於類植人來說它又不僅僅是一棵樹,它是他們的象徵,有時也是他們的精神寄託。

  站在樹下,自言自語,不能告訴別人的話,她都會說給祖樹聽。

  “樹,你說那會是創世神嗎?那黑髮黑眼之人?”

  距離書中記載的創世,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她都不知那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只是世人的一廂情願罷了。

  “我該怎麼辦啊,樹?”

  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似乎在回應她。

  女皇撫摸著祖樹站了一會,轉身的一瞬間,斂起臉上的愁緒,她是女皇,不允許有一絲的脆弱,猶豫。

  “來人。”

  黑暗中顯出一道身影……

  她的聲音隱沒在樹葉嘩嘩的聲響中。

  女皇走後,在無人看到的黑夜裡,從未開過花的祖樹,葉間突然憑空開滿花朵。

  風吹著樹葉和花朵沙沙響,一轉眼,滿樹花朵又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只有一朵小白花,依舊站在樹梢,得意的隨風搖擺。

  ……

  神說:“比起外表,心靈美更重要,也更能打動我。”

  無視了想盡辦法扮可愛的眾人,神把獎勵給了善良卻樸素的小白。

  ——《創世神語錄》第二卷 • 第七章 日常(節選)

  第10章 假意真情

  三個月後,他們來到了類植人的帝都城外。

  這三個月中有一半花在了迷(游)路(山)以及問(玩)路(水)上。

  滕釗仔細考慮過一個問題:既然陶邘那麼路痴為什麼還聽他的。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比起完全不了解這個世界的自己,小魚好歹還待了幾年……

  而且很神奇的是自從染了頭髮綁了根尾巴,追殺他們的人就消失了。

  滕釗想了想,類獸人也許沒那麼聰明。

  可能是比呆呆的類植人聰明一點,但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浸yín過無數狗血電視劇,知道各種爛俗套路的自己比起來,還是太嫩了,哈哈。

  陶邘聽了,覺得滕釗的思路,有點,匪夷所思,他知道當然不是這個原因,但是又沒辦法說。

  總不能說,我把你賣了,早晚都是他們的,在終點等著就行,不用浪費人力物力來追了。

  罷了,先讓滕釗自我感覺良好幾天吧。

  城外的有個小茶攤,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小茶攤走去。

  小楓趴在滕釗肩膀上睡著覺,三個月,尾巴早就恢復成了毛茸茸的一大根,但它就是賴在滕釗肩膀上不走。

  哎呀呀,滕釗攤手,這麼受歡迎,我也沒辦法啊!

  三個月時間,滕釗玩的很開心,慢慢的記憶恢復了一些,大多是恐怖的末世,喪屍橫行。

  每當午夜驚醒,小魚總會在他身邊,安慰他,告訴他一切都好,他們已經重建了家園,未來會更好的。

  偶爾會穿插一些沒什麼情節的夢境,就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呀走,他也沒放在心上。

  小魚對他真的很好,把他當做親哥哥一樣。

  “哇,哥,這個好吃。”小魚把眼前淡綠色半透明的小茶點推給滕釗。

  這些東西他們都基本沒吃過,知道他喜歡吃甜,小魚總把甜的那份給自己。

  ‘如果能回去,把小魚還有他母親接來一起住吧,’滕釗心想,‘像一家人一樣。’

  他從小就是獨生子女,沒體會過有個弟弟妹妹的感覺。

  但是小魚完全符合了他的期望,聰明乖巧,有點小可愛,小機靈,關心他,依靠他。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一道儒雅的聲音打斷滕釗的思緒。

  滕釗抬頭看,來人一襲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衣,白色的頭髮,以及蒼白無血色的面孔。

  滕釗迅速收斂詫異的表情,一掃周圍,果然位子都已經坐滿了,便點頭同意了。

  小楓聳了聳鼻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啪”,一向溫順的小楓跳到了桌子上,踢翻了茶杯、茶碟,衝著白衣服呲牙咧嘴,眼眶上的兩撇白毛,襯得它像是橫眉怒目。

  “啊抱歉,小楓幹嘛呢,回來。”滕釗急忙去撈站在桌上炸毛的小楓。

  “他叫小楓?”白衣服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小楓和,又看了看滕釗。

  “啊,白先生,不好意思,今天人格外多,我給您收拾個空桌。”老闆,急匆匆的趕過來,埋怨的看了一眼滕釗他們。

  “抱歉抱歉,寵物不聽話,摔壞的碗碟我們賠。”滕釗理虧,趕緊抱起小楓想離開。

  “別著急走啊,相逢即是有緣,我叫白蘭,請兩位喝杯茶,交個朋友唄。”

  白蘭說話溫和有禮,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然後,滕釗聽著他用好聽的聲音,點了幾個聽起來就很好吃的小茶點,當機立斷坐下來。

  “好說好說。”

  陶邘警覺的看著那個白蘭,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如今,自己的計劃就差最後一步……

  難得的,向來不對盤的小楓先生和陶邘一起警惕著那個叫白蘭的傢伙。

  “譚先生你的寵物貌似不怎麼喜歡我啊。”白蘭打趣,“是因為我的長相嗎?”

  “啊哈,它懂什麼,白先生簡直是天人之姿。”滕釗覺得吃了人家的茶點,應該說幾句好聽的。

  “說笑了,在下因病如此,和譚先生比起來,實在算不上什麼天人之姿。”

  看著那兩個人愉快的交(商業)談(互吹),陶邘在旁邊莫名的煩躁,三個月以來,滕釗的目光一直都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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