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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晏安皺著眉不說話,顧學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晏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和顧學琛靠的這麼近,姿勢還非常親密,撐起身體就想坐起來。

  但是他之前上躥下跳運動過度,現在有些脫力,腦袋剛抬起來一厘米,立刻砸下去兩厘米,兩人反而靠的更近了。

  “抱歉。”

  顧學琛臉頰被晏安的額頭撞得嘶的一聲,“沒事。”

  晏安有些臉熱,“我沒事,就是有點脫力,麻煩顧先生扶我坐起來一下。”

  顧學琛:早知道不開口了。

  把那點不情不願藏在心裡,動作自然的將晏安扶著坐起來,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遞給晏安一瓶已經擰開瓶蓋的礦泉水。

  “謝謝。”對上前面裴然目光炯炯的眼神,晏安若無其事的接過來喝了一口。居然沒發現車上還有別人。

  嗯,肯定是太累的後遺症。

  開車的人是裴然,副駕駛上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阿姨,晏安曾經在特事處見過。

  汀蘭苑的後續事情看來應該是特事處的人處理的了。他對特事處的能力還是很信任的,就是不知道厲鬼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先跟裴然點頭打了個招呼,轉頭面向通過後視鏡暗自打量他的人,“多謝前輩救了我一命。”

  金月:“救命不敢當,我們充其量只能算撿漏罷了。”她倒是沒說謊,當時晏安不要命的打法的確給厲鬼造成了不小傷害。

  晏安:“但是沒有前輩的話就沒有我現在坐在這裡了。”

  金月有些詫異的看了晏安一眼,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好說話,跟印象中咄咄逼人的樣子完全不符。

  當時商討如何對付李清田時她也在場,雖然是她們這邊有人挑釁在先,但晏安強勢的樣子也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晏安大概也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沒有多做解釋,“厲鬼怎麼樣了?”

  這句話又讓金月對晏安的觀感好了點,之前捉鬼時盡心盡力的樣子她親眼所見,現在剛醒來又迫不及待的追問這件事,是個好孩子。

  傲是傲了點,但的確有這個資本。

  聽說已經在特事處轉為記名登記了,有些可惜。

  一瞬間轉過這些思緒,金月收斂情緒,給晏安說起了他暈過去之後的事。

  說來也巧,汀蘭苑的案子在特事處是有記錄的,當時一位壽元將近的前輩著手處理了這件事。

  不過當時特事處大部分的人都在忙著屍王的事情,後來又被屍瘴折騰的自顧不暇,倒是將前輩交代的掃尾工作給忘了。

  “說厲鬼你們不清楚,不過另一個人你們肯定知道,秦玖。”

  晏安和裴然摸不著頭腦,顧學琛卻是有所猜測。

  無他,秦玖這個名字,只要對國內近代軍事有點興趣的人都不會陌生。

  當時國內內戰,秦玖是戰敗黨派一方秦大帥的養子,軍事才能卓著,戰功彪炳。

  “我們也是翻了內部資料才知道,這個秦少帥跟汀蘭苑的台柱子瀾庭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什麼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裴然還在疑惑呢,卻見晏安和顧學琛都是一副瞭然的樣子。

  “根據記載來看,秦玖當時打算帶著瀾庭前往琉島定居,卻在出發的頭一天晚上發生了意外。”

  裴然:“不是說秦少帥遇上激進分子襲擊帥府,當場死亡麼。”

  金月看他一眼,“秦大帥就是不折不扣的激進分子。”

  裴然:“什、什麼,不可能吧,秦玖不是他的養子麼……”總不可能他自己把兒子殺了吧。

  顧學琛:“如果這時候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養子不僅計劃著離開國內,還跟跟下九流的戲子牽扯不清呢?”

  好歹是經歷過不少戰爭的少帥,如果不是毫無防備,怎麼可能這麼輕易中招。

  那可是帥府。

  那次帥府遇襲後,秦大帥組織殘餘兵力向新黨發起臨死反撲,失敗後吞槍自殺。

  晏安:“那瀾庭呢?”都變成厲鬼了,必然是含恨而死。

  顧學琛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秦大帥不可能放過他的。”連自己最驕傲的養子都能下手,引誘自己養子的罪魁禍首他只會更恨。

  晏安:???說就說,動手動腳的幹什麼。

  金月:“史料雖然沒有記載,但顧總的猜測可能性非常大。”

  掙了兩下沒有掙脫,晏安乾脆無視,“那瀾庭消失前有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金月疑惑。

  “沒什麼。”

  瀾庭居然什麼都沒說,它為什麼幫自己隱瞞?晏安想不出對方這麼做的用意。

  車開到鎮上,晏安下車跟另一輛車上的兩位前輩道謝。

  金月他們沒有多留,跟晏安確認了他留下的驅除屍瘴的方法沒有出錯後幾人就離開了。

  也是一對苦命人,金月覺得瀾庭魂飛魄散時的樣子她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驅過的鬼不少,有人性全無只知道殺戮的,也有懇求他們放過的,卻唯獨沒有一個和瀾庭相同。

  她和兩個同伴將厲鬼身上的戾氣打散,瀾庭恢復了一襲白衣溫潤如玉的模樣,明明鬼氣盡散即將消散,他看起來卻迫不及待的似的。

  可惜啊,魂飛魄散的厲鬼不入輪迴。

  迎接他的不是地府,自然也沒有他想見的那個人。

  第65章 番外一

  盛夏的火車站不僅擁擠,還悶熱得很,空氣中汗味和吃食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屏住呼吸,腳下的速度加快不少。

  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名年輕男子神情從容的站在人群中。

  他身量較大部分人要高些,穿著儒白的長衫,如玉的臉上乾淨清爽,周身氣質沉靜,看見他的人下意識覺得空氣似乎也涼快了些。

  瀾庭站在火車站出口,手裡提著一個竹篾編制的箱子,裡面裝著他常穿的貼身衣物。

  “師父!”人群外一個半大的清秀少年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額頭上青筋凸起,可知用了多大力氣。

  他一邊喊一邊蹦跳著張望,極力想要扒開人群擠進去。

  瀾庭逡巡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定住,臉上緩緩綻出一個笑來,“小艾。”

  拎著箱子,隨著人流走到少年身邊,“等了很久?”

  被喚做小艾的少年笑嘻嘻的,極為自然的將瀾庭手中的箱子接到手裡,“班主早上就讓我過來候著了,怕師父到了找不到地兒。”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叫了一輛黃包車,小艾說了一個地名。

  “好勒。”車夫應了聲,用脖子上的汗巾隨意擦了把臉上的汗,抓著扶手勻速朝前跑去,裸、露的膀子肌肉鼓起。

  “現在戲班子生意如何?”瀾庭問。

  小艾摸了摸腦袋,有些難以啟齒,“還過得去。”

  都怪他沒用,連師父的半成本事都沒學到,近來演了兩場,來的客人都不算多,要知道師父在時從來都是座無虛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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