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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曉無言地翻了個白眼,乾脆不理。見顧小明吃飽肚子眯了眼睛,於是拍著他的背哄睡覺。

  等小傢伙終於又睡著了,兩人才關上燈蓋上被子,相擁而眠。

  *

  顧廷禹本來打算讓顧母帶孩子,可江曉非要自己帶,說是生他的時候就沒吃什麼苦頭,如果不盡心盡力地帶一帶,白當人媽了。

  反正她有產假,閒著也是閒著,顧廷禹和顧母也就不堅持,只不過顧母依然每天過來給他們娘兒倆弄吃的。

  小明同學皺巴巴的皮剛長開,五官瞧著就越來越像父母了,還不過是個小嬰兒,已經頗有幾分眉目如畫的俊朗意味。鄰里親戚都說這娃是個小男神。

  不過抓周之後,江曉就開始愁了。

  顧小明同學抓周當天,看都沒看桌上筆墨書籍那些正經玩意兒,連滑鼠鍵盤遊戲機都不感興趣,愣是爬了個對角過去,抱著溫蔻的肚子不撒手。

  溫蔻已經懷孕七個月了,是個女寶寶。

  於是江曉從那以後就擔驚受怕,覺得這小子搞不好是個風流胚,並且從小明同學上幼兒園開始就密切關注他的行為動向,生怕別人家好好的閨女被自家兒子給渣了。

  幸運的是一直到高中畢業,顧小明同學都勤勤懇懇專於學業,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顧連宸兩歲的時候,顧廷禹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買了一套學區房,從之前住的小高層直接升級到大別墅。兩人工作都挺忙的,於是請了個保姆,做飯做家務,也幫忙看孩子。

  那時顧連宸已經開始一個人睡覺了,也開始明確排斥並拒絕顧小明這個名字。這孩子雖然剛出生的時候動不動哭天嚎地,性格還挺獨立,智商高,學什麼都快,兩歲的破小孩成天嚷嚷著自己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

  “爸爸我吃好了。”顧連宸自己從桌上拿了張紙巾擦嘴,滿臉期待地望著顧廷禹。

  “嗯。”顧廷禹只淡淡地瞅了他一眼,把他從椅子上抱下來,“去找林阿姨,洗澡睡覺。”

  顧連宸扁了扁嘴,轉身跑了。心想還是媽媽好,每次吃完都會表揚他吃得乾淨還會自己擦嘴巴,哼。

  爸爸就是一坨臭烘烘的大冰山(楚叔叔教的)。

  顧廷禹顯然不知道被兒子腹誹成什麼樣,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正準備打電話,江曉從玄關處走過來了。

  今天是晚課,她下課後沒再去辦公室,手裡還拿著教案,放在客廳斗柜上。

  顧廷禹放下碗筷迎上去,“餓不餓?餓就再吃點兒。”

  “不餓,晚飯吃挺多的。”江曉笑著說,“還有學生送了塊巧克力。”

  顧廷禹挑眉,順勢摟住她的腰,“男學生女學生?”

  江曉也學他挑眉,“你猜。”

  顧廷禹低頭在她唇上啃了一口,二話不說把人往屋裡帶,還鎖了房門。

  江曉背貼著牆,被男人毫不憐惜地啃咬撫摸,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抱著他的脖子嚶嚀著:“女學生……”

  顧廷禹“哦”了一聲,並沒打算放過她。

  兩人一路親到床上,對於即將發生的也沉默著達成共識,男人蓄勢待發,手探進床頭櫃裡,突然顰了顰眉。

  江曉臉紅紅的,捏捏他耳朵,“怎麼啦?”

  “套子用完了。”顧廷禹嘆了嘆,埋頭親著她的鎖骨,似乎在緩緩平復。

  “……沒事。”江曉咬咬唇說。

  顧廷禹有點驚訝,抬頭望向她泛著光的眸子。

  “老公。”她把手伸進他的頭髮里,揉了揉,“我們再生一個吧。”

  男人張了張口,啞著聲,眸子裡仿佛有小火苗在燒,“怎麼又想生一個了?”

  “獨生子女很孤單的,小明要是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趁現在還早,再生一個和小明差3歲,還能一起玩兒。”江曉笑了笑,眉眼溫柔,“而且,你不是想要個閨女?”

  “閨女不閨女的我倒是無所謂了,這臭小子也挺好。”顧廷禹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不想你又辛苦一場。”

  江曉把他的臉掰正,鼻尖碰鼻尖,眼睛對著眼睛,嬌嬌軟軟地道:“再要一個嘛,好不好?”男人眉心還皺著,她用指尖摸了摸,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辛苦的,我喜歡給你生孩子。”

  喜歡給你生孩子。

  這怕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話了。

  再多的我喜歡你我愛你,都比不上男人一句我要娶你,和女人的一句我想給你生孩子。

  顧廷禹看著江曉堅定明亮的目光,才發覺自己腹中的語言是有多麼匱乏。他已經沒辦法僅僅以一句我愛你來表達出對她的感情,亦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話,才能徹底將自己的心意剖白給她聽。

  似乎已經遠遠超過人類語言所能描述的極限了。

  “老公?”江曉見他一臉怔然,捏住他的耳朵。

  “嗯。”顧廷禹把耳朵上那隻纖細柔軟的小手捉下來,包在掌心,輕輕地揉捏一番,然後舉起來親了親,“那就再生一個。”

  迎著江曉溫柔的笑容,他親吻她的額頭,十分鄭重地說:“這次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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