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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君迄和熹妃春宵一刻後,江懷拂袖而去。

  回殿後江懷趕所有丫鬟太監出去反鎖上門,實在忍不住開始劇烈乾嘔,但他一整天都沒進食,連口清水也吐不出。

  君迄和熹妃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甚至連殿內的薰香氣味都讓他無比作嘔,而“男寵”這個詞像利劍一樣刺穿他心臟,幾乎將他摧垮。自己從小受嚴格’訓練’,應該對視覺及言語上的各種刺激完全免疫,為何此刻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疑惑之際,江懷突感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他險些站不住,勉強扶住牆支撐起自己,忍了一夜的疼痛此時愈發激烈,胃裡似是有無數把帶刺鏈條在不停的攪動抽打,打到五臟六腑血肉模糊,江懷不由滴按住胃部又是一口血噴出。

  此次發作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江懷實在忍不住疼痛開始低低□□,冷汗不停滴順著額頭臉頰滴下,上衣很快就被浸濕了,一波甚過一波的劇痛讓他無法招架,只能轉身靠牆雙手深深地摁進胃部慢慢坐在地上,胃要被頂穿了手指幾乎觸摸到了脊柱但卻絲毫無法減輕肆虐的疼痛。

  折騰了不知多久,他終於恢復了一些意識,而腹部的衣服已經被他抓爛。

  又緩了一段時間,江懷喚符荊過來把脈。他閉眼坐在榻上運氣穩住血脈,符荊按住他手腕靜聽脈搏,之後符荊沉默許久,說:“你的心亂了。”

  江懷睜開雙眼,面無波動。

  符荊繼續說:“我早和你說過,此藥劇毒,切忌亂心脈,不然便是送死。”

  江懷低頭輕輕說到:“請不要讓別人知道。” 頓了一下又道。“我會盡全力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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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君迄本欲與江懷纏綿,待江懷發現周圍異動時,箭已經飛過來了。江懷暗驚,前日用藥果然影響了判斷力和內力。“保護君迄”是此刻他腦子裡的唯一念頭、目標以及來得及做的事情,於是他飛身擋在君迄面前。

  箭射入了他的身體,應該是射到要害了吧,不然怎麼全身脫離連站都費勁,索性君迄還能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想必是沒什麼事兒(他怎樣都不會有事呀,因為有南朝的龍脈保護他),這樣就好。君迄大呼小叫的的樣子好滑稽,江懷不由滴笑了出來,伸手去摸君迄表情滑稽的臉,’幸好不是你’,然後江懷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江懷的意識一直處於時而失去時而模糊的狀態。意識稍微恢復時,他依稀可以聽到君迄暴怒罵人摔東西的聲音,還有一次他看到了符荊的臉,看到符荊皺眉搖頭嘆氣。江懷感到,自己怕是不行了,符荊一定很失望,計劃失敗,所有都要重新來過,江懷覺得很對不住八散教,北隅和青竹,但同時又有種釋然的感覺,他終於不用再欺騙君迄了。

  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他發現君迄抱著自己在寢殿,然後君迄開始按某種順序移動架子上的許多書籍,突然一個密室出現了……江懷陡然清醒過來,強迫自己提住一口氣,看君迄究竟要幹嘛,並努力記下所有流程。

  江懷被君迄救回後,某天夜會符荊,向他匯報自己所知所見的龍脈的細節。符荊聽後皺眉道:

  ‘如今貌似只剩下憑你一人之力破壞龍脈這一條路可走。但龍脈似乎異常堅固,有點難辦呀。’

  ‘我可以用拈花’

  拈花聽上去輕鬆,實則(是作者取名無能)是八散教的最深奧義,其原理是了,為了毀掉某件東西,通過瞬間燃燒自己的內力和元氣獲得無限倍的能量,達到且超過攻擊對象的能量以將其破壞。對使用者本人的傷害巨大,一定要在功力的巔峰時候使用且之後要進行充分休息調養,方能保證今後的正常生活(作者指的不是那個意思,但此刻突然詞窮了,你懂的…)。

  ‘你箭傷尚未恢復,用拈花就是在找死!’

  ‘如今只有我可以完成這個任務,而我要儘快解決這件事情,不想再在宮中與君迄糾纏’。江懷堅定滴說。

  符荊了解江懷此刻的掙扎和糾結,他看著江懷長大,曾對江懷寄予厚望,希望他真的能成為最強大的八散人,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江懷對君迄動了真情,而讓江懷繼續服毒和君迄糾纏所造成的傷害並一定不亞於拈花,況且他們已經無限接近成功了,此刻負荊也並無其他選擇。

  ’如此便由你,我會告知北隅,布兵準備隨時攻城’

  ‘我還有一事相求,事成後君迄和他的人均由我處置,不要交給青竹’

  ‘如果你可以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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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陳某城郊,北隅大軍駐地。

  ’咳咳咳’,帳篷里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以你身體狀態,繼續帶兵上陣可以撐兩周,若現在開始休息靜養,仍可以有數月的光景’。帳內的符荊幫江懷把好脈說。

  符荊做事精準客觀好量化。例如最初他說,若江懷保持心脈不亂,停藥後修養恢復,最少能活7-80歲;江懷毀掉龍脈回來後,符荊說,若從此好生修養,活40多歲還是可以的;君迄被關地牢那段時間,江懷雖已經停藥,但無奈中毒已深,且受心態影響毒素更加在體內肆虐橫行,送走了君迄,符荊勸江懷將一切放下吧,現在開始聽自己的話,再堅持10年或許沒問題。

  然而這一年多中,江懷並未有一刻停下休息過……

  江懷勉強忍住了咳嗽,定定地說:“我會盡力在期限內攻下大陳的。”符荊無語,接過江懷手中沾滿暗紅色血跡的手帕,轉身離開了。

  太累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熟悉的疼痛牽扯了全身的神經,江懷感覺自己身體裡面已經爛掉了,只能用手掌死死摁住疼痛的根源但一點也無法抑制疼痛。痛楚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他扶住額頭努力調整自己的氣息。

  沾了血的殘破的身體,連自己都覺得噁心,他無法抑制滴厭惡和痛恨自己,於是每天拼了命的打仗,消耗所剩無幾的生命力,這樣自己就能儘快死掉了是吧。那年他重傷並未愈便隻身毀掉龍脈的時候就沒打算給自己留活路,但他這種罪人,值得用一死來解脫嗎,自己造的那些孽,給最深愛的人帶來的傷害,死了就可以一筆勾銷嗎,何況對於北隅,他還有尚未完成的任務。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冷笑,面前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如此疏忽連陌生人來了多久都不知道對於自己還是第一次吧,但隨後江懷的心狂跳,因為他發現,來的人是君迄,雖然換了樣貌,但自己閉眼都能認出。

  君迄的嘲諷挖苦像匕首一樣剜著江懷的心,摧毀著他的僅存的意志,但,本來不就想讓他恨自己嗎?

  當年南狄滅國後君迄絕食求死,而江懷一心想救他。但想在青竹眼皮底下把君迄活著弄出去談何容易,君迄始終是青竹心裡一根刺。江懷知道君迄對自己已然沒有愛了,或許只有恨才能激發他在自己想辦法救出他之前的求生欲望?而自己營造的痛恨君迄想方設法折磨他的假象對付青竹應該也沒問題?事實證明這招果然有效,君迄開始吃東西,他從君迄的眼中看到愈燃愈烈的仇恨的火苗,同時,日復一日對君迄的折磨,連青竹都勸自己要麼算了直接給他個了斷吧,江懷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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