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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看,讓白文郎不禁關心地朝古天翔望去。

  樓下的沈憶萍正一臉媚笑地緊跟著方進來不久的客人,而手上還拿著紙扇,殷勤地幫那人猛扇呢!

  “客倌,想不想喝碗冰鎮的酸梅湯?小女子去為你端一碗來,讓你解解渴,如何?”沈憶萍笑咪咪地朝著剛坐下的男客說。這名有著一張僅能用漂亮二字形容的臉,身上更隱約散發出斯文氣息的男人,可是她這輩子所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如果有的話,那再好不過了。”他衝著沈憶萍咧嘴一笑。

  險些被那超級好看的笑臉沖昏頭的沈憶萍,連連點點頭。

  然而,在二樓可以瞧清一切的古天翔,卻越看越不是滋味,額間的青筋亦像是受到刺激一般。

  白文郎一看便曉得,他的好友現在不只是打翻醋桶,還怒火中燒。

  “你還是下去把她抓回來算了。”他正經地向好友建議。

  原本有些失去理智的章伯,也不禁被他的話,及他們兩人的注視給引起了好奇,只是他還是想狠狠地揍古天翔一頓。

  章伯咬牙切齒地說:“古天翔,古家大少爺,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占我家小姐便宜。”

  聞言,原本呆愣在椅子上的小林站了起來,一臉怒氣地朝章伯走去。

  “什麼占便宜?是你家小姐不要臉的硬纏上我家少爺,害得我家少爺色迷心竅”話一說出口,他不禁感到更加沉重的歉疚與後悔。

  聽到小林的辯駁,就算再怎麼氣惱沈憶萍,古天翔還是不得不分出心神

  “小林,我方才跟你講的話,全當耳邊風了?章伯,我曉得你對我可能有所誤會,不過,那都可以解釋。”

  他氣沖沖地繞過章伯,丟下一句,“等我有空再跟你解釋。”便朝樓下走去,打算將那個女人抓回自己的身邊。

  “你這是在幹什麼?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沈憶萍死命地槌著將自己當沙包扛的古天翔。

  砰地一聲,古天翔怒火高張地將房門踹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沈憶萍的嗓子再拔高了數倍,叫道。

  古天翔粗魯地將沈憶萍丟向床上,冷著臉反問:“那你究竟在幹什麼?”

  被古天翔這一摔,沈憶萍是暈頭轉向,甚至乾嘔了起來。

  吐得淚水、鼻水直流的沈憶萍,怨忿地瞪著古天翔,“你在發神經……嗯……”話還來不及說完,沈憶萍又忍不住吐了起來,吐得她是又難過又火大。

  看著沈憶萍莫名其妙的亂吐一通,古天翔胸中的怒火不禁消去了大半,他上前心疼地問:“你還好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叫小二去找大夫來?”

  好不容易,不再想吐的沈憶萍,斜睨著古天翔,“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怎麼不生氣啦?看到我吐就不生氣啦?”一想到他要走、他將她當沙包又扛又丟的,原先的難過加上此時的氣惱,令沈憶萍一開口就滿是譏諷。

  古天翔不埋會沈憶萍的譏諷,逕自扳正她的身子,打量起她的臉色,“你有沒有生病?”

  “沒有,我好得很。”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幹嘔,咋兒個又沒有吃什麼東西……

  只想追究他為何將氣發在自個兒身上的沈憶萍,頭一甩,將探究乾嘔原因的衝動甩離腦中。

  她直勾勾地瞪著古天翔,“你究竟是在氣什麼?一下子生氣,一下子看起又好像有多關心我的樣子,我看了就覺得噁心。”她忍不住尖酸地批評。

  無法確定她是不是生病的古天翔,聽到沈憶萍的話,胸口的那把火不由得又燒了起來。

  “你這女人,看到好看的男人,就一定得像螞蟻見到糖一樣,拼命的黏上去嗎?”他同樣口氣不佳。

  聞言,沈憶萍先是一愣,隨之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他咬牙地問。

  沈憶萍就像是一發不可收拾,愈笑愈大聲,愈笑愈樂,笑得她眼淚都滲出眼角了。

  愈聽愈火大的古天翔,不禁大吼:“你給我閉嘴!”

  笑到有些喘的沈憶萍,邊拭淚,邊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你……一個大男人……呵……打翻醋桶是很難看的。”她嘴上嘲笑,心底卻因他的反應感到一股欣慰及窩心,原先占據她一顆心的難過,更在這一瞬間褪去了。

  一語被點破心中的感覺,古天翔臉色不由得難看又尷尬。

  “我沒想到你會吃醋。”她呵笑說。瞧著古天翔的眼眸,變得好溫柔好溫柔。

  “現在你知道了。”他硬著聲承認。

  她雙手環住古天翔的腰,讓自己的臉頰平穩舒服地貼在他的腹上,輕笑說:“知道了。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只要見到漂亮的東西,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甚至會想占為己有,你說是不是?”

  古天翔沉默不語。

  “你長得很俊,一張臉就像特地雕刻出來的,白大哥有俊逸的神采及冷淡的氣質,與你截然不同,方才那位客人,長得更是漂亮,他給人的感覺是斯文,但有點柔弱,可他就是漂亮得讓人不禁想多看好幾眼。”她仰起頭,看著古天翔說道:“這麼養眼的男人,你總不會要我浪費難得的機會吧?”

  “養眼?!”古天翔瞠目結舌地低頭看著環住自已的她。

  “對呀!難道身為男人的你,不喜歡看到長得美的姑娘嗎?”她微眯起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別跟我說不喜歡,我不信的。”

  “你……”明知她說得沒錯,卻仍忍不住要說:“男人與女人是不同的。”

  她斜睨著他,“哪不同啦?差別不過是你有的我沒有,我有的你沒有罷了,男人、女人不都有個‘人’字,同樣有眼晴、鼻子、嘴巴、耳朵,更同樣有腦子,哪不同了?”她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這樣肆無忌憚的說法,古天翔不禁微攏起雙眉,“你這話可別在別人面前亂說,別人會誤認為你當真是個浪蕩女。”但她的說法卻同時令古天翔了解了一件事對沈憶萍而言,人同樣也是件欣賞物,無怪乎,當初她選夫的條件中,有著要“長得帥”的一條。

  “啐!”她放開他,不屑地說:“他們怎麼想怎麼看,我管不著,我如何去看人事物,他們也管不著。要是一個人的思考價值觀,僅能夠附和環境、人群,而不能擁有自個兒的想法,那還不如不要當個人,那太痛苦了。”

  “人言可畏。”

  “話的確是會傷人,可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被傷過,我不也走過來了!”

  “難道你可以不受謠言困擾?”他問。

  “怎麼可能不會,我的心又不是鐵打鋼鑄的。”她答。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不端正自已,讓人無謠言可說?”

  “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就算我端正自己也未必不會有謠言出現;世間之所以會有長舌婦、長舌公,不也是因為他們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才會製造些謠言來調劑生活,要是沒那些謠言,那他們日子可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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