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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離開了天界，潤玉天帝的性子反而活絡了些，想來人世紛繁亦能解其枷鎖。我們晚間得回天庭，他便帶著我招了魔教駐守王。
那人在萬年前被潤玉打怕了，整個魔畏手畏腳，說話亦誠惶誠恐。
但卻得了消息，旭鳳已將魔界翻了底朝天，半刻前才離去。
“看來今日要無功而返。”回到忘川河畔，潤玉扶我登了船。
“也不算無功，至少知道旭鳳除了天界與人界都搜查過了。”他倒是好心情，靠在船壁觀賞河景。
我看了一眼燈，想著得了百年靈力自然也不算無功而返，遂點頭附和：“是以，有生之年能觀魔界之景，感魔界之榮昌也算值得。”
不知此話怎逗樂潤玉天帝，他轉而促狹一笑：“往日竟不知韶光仙子於靈力如此愛惜。”
“不過因小仙修為淺薄，怕往後情魄回歸，遇那毀天滅地之情劫，便多做準備。”好在我為樹千年，縱使心中波濤翻滾，面上任是古井無波。
“哦？仙子命中有情劫？”未曾想潤玉天帝揪著不放，不似平日適可而止。
“沒有的。”自此我只能回答實話，風神算過我命，待元神補全，便能順風順水，修煉也會水到渠成：“不過終歸要嫁人，要是未來和夫婿打架，打不過就尷尬了。”
“韶光仙子倒是深謀遠慮。”
好在船靠了岸。
回來還尚早，我與潤玉分道揚鑣。路過姻緣府果然被月老抓住。
“老夫方才瞧著天門方向飛來兩束光，怎滴只有你一人？”他親切的抓住我的手，把我拉進月老殿。
“天帝回九霄雲殿了。”我實話實說。
“你怎同那拆散鴛鴦的潤玉小兒一道出門，我可憐的鳳娃啊！”
聽此話我便知他又要把三人恩怨講一遍，我坐在一旁認真聽，前頭倒是相差不大，都是什麼落難公子俏佳人的戲碼。
只是這次落話時他感嘆道：“本想那小錦覓選鳳娃也好潤玉也罷，怎知竟是孽緣。”
我不禁疑惑，既然選誰都好，為何又說潤玉天帝拆人姻緣？這神仙的話也不能盡信，多有偏聽偏信者。
相較而言這天宮我反而更相信潤玉天帝，先不說他那清風朗月的性子，就說他那舉世無雙的樣貌，我是不信會生出壞心。
又是一日的布夜掛星，我回來時尋了幾圈，見棲梧宮的內殿又燃起燈火，我不竟愕然，要知道這旭鳳錦覓為找尋白鷺擾的六界不寧，怎會有閒心在天界玩兒。
思緒所及，我慌忙奔向九霄雲殿。
大殿內潤玉天帝正在批閱奏摺，我連禮都忘卻，慌忙稟報：“天帝，那白鷺許是藏在了棲梧宮。”
天帝猛的站起身，將奏摺一扔人已消失不見。
我自然追不上，那便不再追，等我去時，只見旭鳳與錦覓兩人與天帝對立而站。
他二人真是天作之合，即使靜靜站著並未動作，卻讓人深知兩人關係篤定，感情深刻。
正要退下，便被潤玉天帝喊住了，他笑著道：“你們久不來天界，這天界眾神都輪了個圈，此乃新夜神韶光仙子。”
我上前行禮：“韶光見過天帝。”
又對兩人頷首。
“我遠遠瞧著這新夜神十分熟悉，近了瞧這通身氣派竟與小魚仙倌當年相差無幾。”錦覓仙子自是妙人，旭鳳的眼神不曾她片刻，反而潤玉天帝縱使笑著卻也十分勉強。
“錦覓仙子繆贊了，我乃區區小仙，又怎麼與魚仙相比。”我雖不知道誰是小魚仙倌，但得了錦覓仙子眼的怕也不是凡俗之仙。
“哈哈哈，不是魚仙，小魚仙倌便是潤玉，他當年做夜神時，我還以為他放鹿。”這話怕世間也只是錦覓仙子敢講。
我笑著答話：“那現在我亦放鹿，豈不是新任小魚仙倌？”
“此話甚是有理！”錦覓仙子展顏，讓兩個男人都為之迷醉。
暗中扯了扯潤玉天帝的衣袖，又接話道：“現在正值曇花勝開，不若我請二位至我璇璣宮中，共賞花景。”
錦覓仙子還未說話旭鳳搶先一步：“多謝夜神相邀，不過我與錦覓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就先行一步。”
這話說的客氣，但卻防備異常。
待兩人走後，潤玉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有道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第6章 五
我想潤玉是真的深愛著錦覓，比所有話本中所書寫的都要深。
自知心中存有化應龍的執念，我便潛心修煉。潤玉天帝也不再來我璇璣宮，自然而然我們兩便許久未見。
一日我修煉完，在曇花旁挖出從父親那裡偷來的靈酒，這靈酒比之真正的酒寡淡許多，但勝在有靈力加持，以往我嫌棄異常覺得父親不懂酒，現在此酒對我來說堪比瓊漿玉露 。
因著沒人，我便拋下平日拘謹，抱著罈子坐在假石上，就著壇口大口咽下。
嗯，果然不好喝，寡淡如水，又比水多了些怪異的味道，比那藥還詭異，要不是有靈力，拿來澆花都可惜了花。
半壇下肚，頭竟有些昏沉，莫不是這寡淡之水還能喝醉？還是說裡面有迷藥？慌忙放下另外半壇，封好靈酒收入乾坤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