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蘇睜回來了
蘇家
對於認親的經過和結果，夏荷並沒有表現得有多意外，這個結果原本就是應該的，如果那男人真的只是想要認親，就不會大張旗鼓的在蘇家大門口嚷嚷，他應該知道以蘇雲卿現在的背景，足夠讓他還沒有說話就死掉。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蘇雲卿居然會這麼快就識破了那個男人的詭計，不管是過敏還是胎記，居然一眼就識破了，白白讓那男人演了半天的苦情戲。
「姨娘，姨娘……」
丫鬟小跑著進門，喘著粗氣，「少爺他，回來了……」
蘇睜回來了，夏荷眼睛睜大，一臉的不敢相信，因為在此之前，她並沒有收到任何蘇睜要回來的消息。
「是真的嗎？」夏荷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是真的，方才已經到大門口，這會子可能已經去書房找老爺和老太爺了。」
突然回來，自然應該過去打聲招呼的。
夏荷一驚，立即起身，這次蘇睜不聲不響的回來，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書房
看著蘇睜就這麼坐在一把竹椅子上，兩邊分別架著一根木棍，就這麼抬了進來。
看到自己昔日疼愛的兒子居然成了這個模樣，蘇翔皺眉，眼中再也沒有當初的疼愛之色。
反而，蘇睜的神色卻是無比淡然，看到蘇謙和蘇翔以後，臉上揚起一抹笑意，似有似無，雲淡風輕。
「祖父，爹……身有不便，不能給您二位行禮了。」
如今的他雙腿已廢，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雖說臉上帶著微微笑意卻也掩蓋不了其蒼白之色。
雖說腿腳已經廢了，可是他依舊衣著乾淨整潔，背部挺直，沒有一絲廢人的樣子。
「嗯。」抬頭看了一眼，蘇謙點頭。
「爹對我突然回來，不高興吧？」
「為何？」
「因為蘇雲卿之前發生的事情和我有關係，是我鼓動那個人來報仇的，也是我給了他猛藥堅持到天越城，雖說已經結束，可大理寺那邊一定還在調查此事，應該過不了兩天就會過來找我問話，免得到時候你們還要找人四處找我，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說著該死的事，臉上卻沒有任何恐懼死亡的表情，不過離開一段時日，蘇睜整個人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變了許多。
似乎一身淡然，無謂死亡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謙看著他，當初就是因為殘害蘇雲卿，所以才將他送出蘇府，他就應該明白如果他表現不好，那麼這輩子都別想再回蘇家，回天越城，可是他居然還敢這麼做，是真的因為自己廢了，破罐子破摔不怕死了嗎？
想想，都讓蘇謙覺得寒心。
「目的就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我要毀了張氏，毀了蘇雲卿。」
坦坦蕩蕩的承認，臉上沒任何其他閃躲的深情，目光中也沒有多少複雜的神色，或許這段時間，真的讓他看明白了許多事情。
身體廢了，離開了一直護著他的親娘身邊，去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有可能挨餓受苦，有可能遭遇別人的白眼，再可能，連下人都欺負他，怠慢他。
一個過慣了錦衣玉食，受盡父母疼愛的孩子，是要經歷多少才能將生死大事看得如此透徹。
「我真是沒有想到，我這個妹妹居然這般聰慧，一眼就看出了破綻，那胎記可是我找了一個大師做的，基本沒有什麼破綻，只是沒有想到，蘇雲卿她居然能夠一眼識破，也難怪，我會輸得這般慘。」
雖然從小就是庶出，可是他自詡聰明才智絕對勝過蘇家任何人，只是沒有想到，驕傲了十多年，最終輸給了一個自己從前不放在眼裡的妹妹。
知道結果以後，他坐在屋子裡想了許多，或許這就是宿命，蘇雲卿就是他的克星，不管他的計劃多麼完美，終究還是會被他一眼識破。
從前他不信這個邪，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逼得他不得不信。
這般坦誠的話，讓蘇翔一時不懂他的想法，不明白他為何會變成這個模樣。
蘇謙依舊低頭，不語。
他說的他都相信，心中的恨意再怎麼濃烈，對於一個將生命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的人即便是到了死他也不會做出自取滅亡的事情，誰不想多活一天？
然而，蘇睜挑撥離間推波助瀾的功夫他不是第一次所見。
「父親，您不用多疑，這些都是我做的，沒人任何人脅迫，我是自己願意回來的，我就想，再看看我母親，看看您，再說我現在還有什麼隱藏的必要呢？您說是吧？」
蘇翔皺眉，他這是不想活了嗎？
門外，夏姨娘整個人因為來得太急，衣衫凌亂，頭髮也是在空中亂飛，跑到書房外時，著實驚呆了守門的下人們。
自從認識夏姨娘以來，不管什麼情況，她皆是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衣著裝扮，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如今看來，是真的關心少爺，所以顧不了這麼多了。
「大少爺在裡面嗎？」
「在的，正同老太爺和老爺說話呢！您稍等！」
「好……」夏姨娘看小廝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儀態，立即伸手撫摸著自己的頭髮，又整理了一番衣衫，這才焦急的看著。
聽到外面有聲音，蘇睜嘴角上揚，「祖父，父親，孩兒先出去了。」
「去吧！」蘇謙點頭。
「謝祖父！」
說完，兩個小廝又抬著他除了門。
看到自己曾經最為疼愛的兒子就這麼被抬了出去，蘇翔面不改色，更是沒有任何一絲疼惜。
蘇睜才剛出了門，夏姨娘便迎了上去，「睜兒……」
看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成了這般模樣，夏姨娘只覺得心一疼，雙手忍不住抓緊手中的手絹，牙齒咬住自己的嘴唇，深怕自己哭出聲。
「姨娘……」
蘇睜卻是微微一笑，一臉的淡然。
「你怎麼回來了？」夏姨娘眼淚忍不住嘩嘩往下掉，雙肩顫抖著。
「就是想姨娘了，回來看看您。」
「那你也好歹給我稍封書信，讓我知道啊！」
「走得急，一時忘了！讓姨娘您擔心了，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