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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步雲一行正激烈應戰,驟然聞到一陣如蘭似蓮的幽香氣味,卻不知怎的,很快就兩眼昏黑、雙腿發軟,個個變成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直哼哼。

  慕容南風朝卓戊卿揚了揚手中那朵鶴唳花,不悅道:“搶我風頭!害我都沒機會表現了。”

  卓戊卿一躍而下:“世子贖罪!不過,世子先前不是說快刀斬亂麻麼?所以在下不得不用了點‘軟骨迷香’,這些人一時半會兒還沒法起來。咱弟兄們這就走吧,免得多生變故。”

  “有道理!”慕容南風說著,將鶴唳花收入袖內,轉身從一旁的水溝里弄了點稀泥,將‘江淮鏢局’四字兒糊了一把,又回去洗了把手。

  “行了,走!”慕容南風一揮手,眾弟兄便各就各位,繼續駕車往前趕路,身後傳來了秦步雲殺豬樣的嚎叫:“小人啊,居然暗算老夫!這可如何回去交差啊!”

  高楚玉回身做了個鬼臉:“用暗算手段對付你們這種人,這叫以牙還牙!”

  一路還算順利,六個人在一家僻靜的飯館吃了飯,給幾匹馬餵了水和草,又準備繼續向京城方向進發。

  將將出門後不久,對面馳來一輛馬車,驅車之人是個頗為強健的大高個兒,車簾隨風飄蕩,依稀可看出車廂里有四人,其中一個是穿灰衣的女子。待得馬車跑近些,高楚玉便看出那女子正是玉林紅酒樓見過的道姑。

  兩輛馬車擦肩而過的時候,道姑命驅車之人將馬車停在路中央,攔住了慕容南風的去路。

  “怎麼回事?走是不走?”慕容南風早識得道姑身份,故意道。

  “你說呢?”道姑說罷,一掀車簾,裡頭赫然綁了個老頭兒,手腳被麻繩縛住,嘴裡塞了張帕子,眼神兒絕望而呆滯。在他左右,各分坐著一彪悍男子。

  高楚玉一眼認出被綁的老頭兒是張移山,急道:“快放了老頭兒,你想怎樣?”

  道姑冷冷一笑:“不想怎樣,就是要同你們做筆交易,你們若是將車子連同裡邊的貨物交給我,我就放了他!”

  慕容南風跳下車,笑道:“不,我們既要你放人,還要將馬車開走。”

  “哼,說大話!”道姑朝身側三漢子只望了一眼,三漢子知會,立即跳下馬車來,操了刀一道湧向慕容南風一行人。

  第40章 攔路

  兩撥人白刃相接, 打得天昏地暗。

  高楚玉逮著一個空子,便去對面的馬車上解救張移山。

  高楚玉查看了一下當前地勢,這輛馬車剛剛經過一個陡坡, 現在停在這個陡坡之上的平坦處。張移山像是被點了穴昏睡了過去, 一動也不動。

  正當高楚玉將將把捆縛張移山手腳的繩子解開,道姑這方一漢子便猛地竄了過來, 一腳將馬車踢下了坡。

  張移山從馬車裡被甩了出來,很快滾落到一邊的山溝溝里。

  高楚玉追上前去救人, 拉了拉張移山胳膊喊道:“前輩, 前輩, 醒醒啊!”

  但張移山不言不動,一雙眼死魚一樣睜著。

  高楚玉用手一探他鼻息,這才發現張移山人已經死了, 而且身體十分僵硬,像是死了有好一陣子了。高楚玉將張移山嘴中塞著的手絹拿開後,禁不住大吃一驚,他滿嘴是血, 看來是咬舌自盡了。

  “前輩,走好!”高楚玉用手在張移山的雙眼處順了一下,幫著閉上了眼睛, 接著又扛著他屍體爬上坡來,將其安放在路旁的草叢裡。

  道姑一行身手十分了得,大內高手及慕容南風與那四人鬥了數十個回合,不分勝負。張移山已死, 如今勝負只決定這一車搜刮來的財物是送歸國庫,還是圖謀不軌之人用作蠱惑人心。

  便在此時,張遠成等三人也從後方追了上來。張遠成一眼見到鏢局的馬車,立時激動不已,不顧一切地沖了上來,卻被正處於打鬥中的一人不經意抬腳踹飛,掉落在草叢裡,恰好是張移山的屍體旁邊。

  張遠成瑟瑟顫抖著爬起來,腳下踩著一灘泥,又狠狠摔倒,鼻子碰到了張移山下頜。

  待得張遠成再次站起,細看地上這具屍體樣貌、高矮,以及下頜那顆紅色肉痔,卻不由得愣住了,此人不正是他離家多年的父親嗎?

  張遠成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父親不想讓他習武做個江湖中人,只想讓他多讀書,考取功名,於是花重金請來教書先生,後來又一次次不辭辛勞陪著他到京城趕考,考了四次之後,他總算是中了探花,回來做了官。

  但自古官、官相互,張遠成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再加之身邊人的慫恿,他慢慢就出格的事越多越多,父子倆的關係也因此而決裂。

  只是後來,突然有一天,張移山據說去參加武林大會,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張遠成也曾四處打聽尋找,找了幾年杳無音訊,再加之事情太多,幾個老婆又時常吵鬧,就放棄了此事。

  而張移山那邊呢,受傷後僥倖給人救了過來,但因受傷武功廢了大半,無法再重出江湖,又不願回家添堵,於是在離家鄉不甚遠的地兒找了個廟做守廟人。後來,他無意間發現對面寡婦山上血蜘蛛的女弟子賴月錦與兒子張遠成長得有幾分相像,尋著機會問了幾次,卻不能確定她就是當年自己被抱走的孫女兒。饒是如此,他還是時不時來看看賴月錦,有好吃的都私下裡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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