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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姐很快也跟著出來了,昂著小下巴拿眼尾冷冷瞥他,素手一揮,兩個丫頭上前一步,手中水盆一揚,將方家小二爺澆了個濕透。

  四周圍觀的行人哄然大笑,方二少狠狠抹了一把臉,耳朵尖兒氣得通紅通紅,看著白小姐的眼神幾乎能射出刀子來。

  看戲看到這個時候,語琪才吩咐後面那輛車開過去給方二少解圍。

  情形演變成了這樣,她萬萬不能出現。方二少好面子,臉皮兒薄,被未婚妻看到自己這幅丟臉模樣,怕是要光火,連著她一起給恨上。

  ======前傳的存稿到此用光啦,真是沒有想到連前傳都塞進來了還是塞不住師生戀的這個大坑===========

  =========先拿番外再堵堵試試,後面如果堵不住就只能先鎖起來了,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用新番外代替=======

  番外001

  我的名字無關緊要,我的經歷也乏善可陳,我是在女配部門裡待得最久的一個專員,也是最平凡的一個專員。

  但是我有過兩任最不平凡的主管。

  我現在的主管是一個傳奇,她剛來總部的時候業務考核的評定是E,最差的成績。

  可是現在,她管理著整個女配部門,已經做過了成百上千個任務,就連S級任務的完成率都超過95%——這是一個漂亮到足以在總部歷史上留下重重一筆、可能再也沒有誰能超過的成績。

  她叫語琪。

  我們都習慣叫她琪姐。

  同事都是專業素養一流的專員,但是說起琪姐的時候,她們的眼睛裡都會露出一樣的崇拜與嚮往。

  我也一樣崇拜她,但是我見過更偉大的傳奇。

  女配部門的主管歷來由女人擔任,他是打破慣例的第一個人,也是最後一個。

  他叫封舟,是我的第一個總管,也是琪姐的教導者。

  跟處事溫和的琪姐不一樣,那是一個瘋子,比太陽還要耀眼的瘋子,才華橫溢,笑起來勾魂攝魄的艷麗,卻有一雙湛然清明的眼睛。

  矛盾的集合體,天才和瘋子在他身上各占一半。

  封舟從來不做任務,只教人如何做任務。

  琪姐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繼任者。

  短短一年,琪姐的考核成績由最低級的E變成了S,總部一片譁然。

  關於琪姐的傳說就是從那時開始的,但是那個時候,琪姐身上的氣場還沒有現在這麼強,也沒有現在的城府和手腕,遠遠不能獨當一面。那時她總是跟在封舟身後,是一個安靜的小尾巴。

  封舟教過的所有專員都覺得他是一個暴君,極度自我、冷漠、自私、高傲又刻薄,控制欲強到變態,那些專員在感激他的指導的同時,也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其實我也見過封舟總管教人的模樣,真的是很可怕,他是個極端嚴厲的老師,從來沒有人敢插話打斷他。

  只有琪姐不是,她看著他的時候安靜而專注。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種追隨者的眼神,是近乎虔誠的信賴與崇拜。

  他把她從最底層的泥沼里撈起來,又把她帶到這個高度,所以她信賴他、崇拜他甚至依賴他,將這個陰晴不定的上司看作信仰。

  他給她戴上桂冠,她回報以毫無條件的追隨。

  我曾一度覺得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很美好。

  一樣的才華橫溢,一樣的光芒四射。

  像是國王與女王,天生就該在一起。

  可那麼相配的兩個人,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了。

  我想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錯:他信奉的真理,她無法接受;她堅持的原則,他視作笑話。

  兩個偉大的靈魂越是彼此欣賞,在分歧到來的時候,衝突就越是激烈。

  終於,琪姐親手毀了這個把她扶上這個位置的瘋子,用最無可挽回的背叛把他送進了第七禁閉區,那個有入無出的被總部稱為第七地獄的所在。

  然後她拒絕了總部的調令,自己把自己流放到了部門的第一線,拼命地去完成那些最艱難的任務,像是一種自我懲罰。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結束了自我流放,在總部的調令下坐上了他的位置,眉眼之間帶著釋然、平和,還有懷念。

  於是我知道,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有忘記他。

  琪姐從來沒有說過對封舟總管的感情,可我一直覺得,她一定是喜歡他的。

  為什麼?

  因為他是日出,而她從黑暗之中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他造就了她整個世界的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優秀,理所當然的S級,理所當然的傳奇。

  就像是風吹過,糙動,太陽落,月出一樣,她喜歡他,是理所當然的必然規律。

  那是兩個傳奇,主宰了我們這個部門最輝煌的神話時代。

  所以,就算他們已經不可能再相見,我也依然相信,他們是□□的。

  不然,這樣的兩個人,該多寂寞。

  番外002

  西瑞爾是歷史上第一個沒有踏足過自己領地的黑暗神使,聖戰之後,神使迪莉婭死去,他就一直住在她的領地里,至死也沒有踏出去一步。

  這就是黑暗信徒們所知道的關於這位神秘莫測的神使的一切。

  當然,這樣反常的事總會引人遐想,在信徒口口相傳的傳說中,西瑞爾神使在見到迪莉婭神使的時候,就已經為她的美而神魂顛倒,他在迪莉婭神使的城堡中養傷期間,更是陷入了對這位精靈美人的深深迷戀。而不幸的是,在對抗光明教廷的那一場聖戰之中,迪莉婭神使法力用盡,戰死戰場。西瑞爾神使悲痛不已,每日瘋狂地酗酒,邋遢且不修邊幅,他一直無法忘記那位將他自光明教廷手下帶回的女神使,也一直都在思念那位曾站在身邊與他共同擊退光明教廷的同伴。在永遠閉上眼睛前,他都沒有搬出留有故人回憶的古堡。

  這當然都只是臆想,只有大祭司米諾斯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是什麼。

  在迪莉婭死去之前,西瑞爾從來就沒有“深深迷戀”過她,事實上,在米諾斯看來,應該是迪莉婭“深深迷戀”這位總是喜歡披著黑斗篷的面容清秀的神使才對。但是在迪莉婭死去之後,西瑞爾就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當他看著你的時候,眼睛裡不再有任何偏激和陰戾,那雙黑眼睛永遠平靜而溫柔,只有在垂下眼睫之時,眼角才會稍許地泄露出淡淡的思念和憂鬱。

  每次對上西瑞爾的目光,米諾斯就覺得自己像是在他眼睛裡看到了迪莉婭的存在,雖然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西瑞爾深切悲痛的模樣,也從來沒有看他掉過一滴淚,甚至從來沒有聽到迪莉婭的名字從他口中出現過。

  他像是把她完完全全融進了體內。

  真正刻入骨髓的愛與思念,從來不會說出口,甚至根本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再粗心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的每一個斂眸轉身中都有她的存在,如影隨形,鋪天蓋地。

  那些日子裡,他接過了迪莉婭生前的所有事務,每天除了批閱公文,就是坐在壁爐前面,握著牛奶杯發呆。

  米諾斯從來沒有試圖說服他走出來。

  只有處在陰影里,身心疲憊的人才需要走出來,而西瑞爾不需要。迪莉婭的離開,帶給他的除了思念之外,還有一種深切的溫柔,對她,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溫柔。

  他不再憤世嫉俗,不再怨恨世人,像是一夜之間磨光了身上的所有稜角與銳刺,與過往遭遇的一切不幸和苦難達成了和解。你甚至可以說,他在某些時候是幸福的。米諾斯看到過他一個人待在迪莉婭書房裡時的樣子,他翻著那些她曾做過批註的書,看到一些有意思的見解,就會微微笑起來,眼睛裡有懷念,有愛意,也有快樂和安寧。

  如果愛一個人的時候,光是想到她就會覺得很幸福了,那麼就算一輩子都活在懷念里,又有什麼不可以?

  米諾斯是這麼想的,但是這麼多年過來,每次都看見西瑞爾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古堡,他還是忍不住做了一件很多餘的事……

  西瑞爾合上書,溫和地對著那個小姑娘笑了笑,然後抬起頭看他,“她是新的神使?”

  “不是。”米諾斯有些尷尬,“你可能會覺得我多事,但是我還是覺得你需要有個人陪你。”

  “謝謝,但是不用,我過得很好。”西瑞爾平靜地拒絕了,起身往門外走去,“我還有一些藥劑沒有做完,就不招待你了。”

  “她叫莉雅。”米諾斯說,“你看看她,難道不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嗎?”

  西瑞爾的腳步頓住,黑斗篷在空中盪過一個清冷的弧度。

  他轉過身,慢慢地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來,細細地看她的眉眼。

  她長得很漂亮,漆黑的長髮,碧綠的眼睛,看人的時候不自覺地挑起的嘴角——五官的最細微之處都跟她那麼像,簡直就像是縮小了的迪莉婭。

  西瑞爾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輕輕地問:“米諾斯,你做了什麼?”

  “我想了些辦法,用迪莉婭的靈魂碎片……你知道的,傀儡術,不算太難的一個黑魔法,我做了一些改進,除了沒有迪莉婭的記憶以外,她就跟小時候的迪莉婭沒什麼區別。”

  莉雅聽不懂這些,她歪了歪頭,對著西瑞爾笑了起來,唇角的弧度狡黠漂亮,碧綠的眸子熠熠發光,每一個小表情都像極了她。

  西瑞爾再也聽不到米諾斯在說什麼,他看著她的笑容,就像是一瞬間置身深海,幾乎無法呼吸。

  莉雅在古堡里住了下來,她喜歡跟那個總是穿著寬大黑斗篷、有著修長蒼白的手指、下巴弧度很漂亮的叔叔待在一起,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神總是很溫柔很溫柔,專注得像是在這整個世界裡,他只看得到她。

  他教她魔法,手把手地教她做藥劑,抱著她坐在壁爐面前讀故事,然後牽著她的手出去看冰雪森林,用魔法讓風雪呼嘯著變換模樣。

  莉雅喜歡魔法,也喜歡這個目光溫柔、笑容淡淡的叔叔。

  但是她不知道這個叔叔為什麼這麼喜歡喝牛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講著講著故事,就看著壁爐安靜地發起呆來,她更不明白的是,當她對他笑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看起來……為什麼總是那麼難過。

  西瑞爾是個很好很溫柔的叔叔,但莉雅總是覺得他又近又遙遠。這個面容清秀的叔叔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他的每一個習慣、每一個喜好、每一個眼神的背後,都像是藏著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藏著一個他很喜歡很喜歡的人,藏著一段讓他想起來就會出神很久很久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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