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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琪都不知道他此刻在吃誰的醋,是他母親的,還是她的?她定定看他片刻,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他的手拉過來,認命地將自己的頭髮往他食指上纏。

  蕭煜不是第一次見她來這套,自然明白她打得什麼主意,當下一把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離,冷著臉轉過身去。

  被子被他一起捲走,語琪身上一空,手也就鬆開了。

  那一縷長發輕輕落在枕上,再無人問津。

  語琪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他的撒氣方式最近已經改了,她再用以往的手法自然只能落個失敗。想到此處,她挪過去,將自己的手腕繞過他肩膀,湊到他唇邊,“實在氣不過的話,便咬我一口好了。”

  蕭煜氣得想笑,他是這麼容易糊弄的人?下意識便想要推開她的手,可轉念一想,憑什麼叫她好過,當下頭一偏,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他如今武功已然恢復,又下了狠勁,牙齒一下子便輕易沒入了皮膚,血頓時就涌了出來。

  蕭煜也沒料到竟這麼輕易便咬出了血來,登時一怔,口勁下意識地便鬆了下來。

  可等了半天,她也沒收回手去,可那被他咬出的傷口處,血卻一直在流,他又等了一會兒,終是沒好氣地扭頭瞧她,“你感覺不到疼麼?”

  語琪湊過去看他,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消氣了?”

  蕭煜愣了一愣,微微嘆了口氣,捏住她湊過來的臉往外一推,“去拿金創藥,在柜子的——”

  她接上去,“第三層第二隔。”

  “……”

  語琪將裝著金創藥的小瓷瓶拿回來給他,蕭煜涼涼看她一眼,“給我幹什麼?”

  “我只有一隻手,不方便。”她摸准了他此刻不會拒絕自己,厚著臉皮就往他腿上躺。

  蕭煜看她一眼,終究還是坐起了身接過那瓶藥,然後低頭沖她陰陽怪氣道,“左護法,您的手拿過來。”

  她立刻把手遞過去,微微一笑配合道,“少宮主喚我名便可,不必這樣客套。”

  蕭煜冷哼一聲,低頭給她上藥。

  語琪動了動身子,側臉貼上他的腿,眼睛看著他。

  蕭煜任她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重重捏了一下她的傷處,叫語琪痛得輕輕抽了口冷氣。

  見她如此,他才滿意地一笑,涼涼地警告道,“你若是那麼喜歡同她睡,下次便不要再爬上我的床。”

  “……”

  “你那是什麼表情?”他一把捏住她臉頰的軟肉,冷哼一聲,“不樂意?”

  “不是。”她無奈一笑,“只是你那麼說,叫人一聽之下,還以為我是靠著以色侍主往上爬的人。”頓了頓,她添上一句,“而且還是先後勾搭了兩位宮主的那種。”

  蕭煜冷笑著斜她一眼,“你有臉做,卻不讓我說?”

  語琪忙不迭地舉手投降,“你想怎麼說怎麼說,我沒有異議。”

  蕭煜沒理她,他一夜沒睡,此刻氣也撒得差不多了,困意就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好不容易強撐著給她上完了藥,他把瓷瓶往她懷裡一扔,轉身就睡了。

  ……

  那次之後,語琪每次去蕭莫愁那匯報完事回來,都要擔驚受怕許久,不過蕭煜倒也沒再發什麼脾氣,只不過是每次涼涼地掃她幾眼罷了。

  直到語琪的重火訣也又上一重,蕭莫愁也開始派她出任務。

  語琪去向蕭煜辭行,結果他聽聞之後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分外輕描淡寫地道,“我同你一起去。”

  “?!”

  他斜睨她一眼,將理由編造得十分像一回事,“你能保證你走得這半月不下雨?”

  她自然搖頭。

  “那便是了。”蕭煜說完,眉梢微微一挑,看向她,“怎麼,你好像並不樂意?”

  語琪怎麼可能不樂意,她趴在輪椅扶手上瞧他,眼底浮起幾分笑意,“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把你騙上一同去的。”頓一頓,她眯起眼睛感慨,“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

  那次他們花了僅僅七日,遠沒用到蕭莫愁定下的半月之期,便完成了任務一同歸宮。之後沒過多久,蕭煜又被蕭莫愁派了一項任務,語琪自然是作為寒毒解藥與他同去。再到後來,次數多了,魔宮上下都對他們總是同出任務這事習以為常。

  兩人的武功修為在年輕一輩弟子本就難逢敵手,習得還是同出一源的寒玉訣與重火訣,又有朝夕相處培養起來的默契,配合起來堪稱天衣無fèng,直如一個人似得,自然是無往而不勝。

  蕭莫愁給的任務一向刁鑽,旁人五件完成一二已是幸運,他們二人卻常常是連著接下十件任務,都無一敗績。時日一長,蕭莫愁漸漸每有任務便習慣性地點他們兩人出宮,再到後來,兩人一年下來幾乎沒幾天是待在宮中的,且每次出宮都同時負著三四件任務,只待全部完成了才回宮去復命。

  這些年,他們去過天涯,到過海角,幾乎將這四海八荒都走了個遍,曾無數次以身犯險,在鬼門關前徘徊掙扎過,也曾無數次地為了看峰頂雲海、長河落日而抵肩並坐。

  蕭煜曾經一直以為,這樣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會是麻木而不堪的,可這麼久過去,他竟從不曾覺得煎熬乏味。

  大抵是因為她。

  就像是他走火入魔的那段日子,明明再絕望難堪不過,可若回想起來,竟找不出什麼真正可稱作陰霾的回憶。

  她這個人很是奇特,雖於正事上沉穩可靠,但在小事上卻是極盡荒唐,譬如她曾拉著他在一樹野梅花下埋上一壺酒,說下次倘若還能路過便刨出來嘗嘗;也曾將一隻偶爾抓到的八哥自他的烤架上搶下,然後自己剪去它的舌頭,沒事便教它說話;還經常在他受傷之時自己編幾段yín詞小曲,顛來倒去地在他耳邊不斷哼唱……

  雖然說出來都是丟臉糗事,但不可否認,倘若沒有她,這樣日日風餐露宿、不知明日生死的日子必然會乏味苦悶得將人逼瘋。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傳染了,後來每遇到一樹梅花,他總會抑制不住地想,下面會否藏著當年埋下的那壺酒,至於那隻八哥,她教會了它說‘廢物蕭煜’,他則教會了它說‘蠢貨林語琪’,還有她編的那些yín詞艷曲,雖說內容不堪,但是曲調卻是該死的朗朗上口,叫他經常在趕路時不知不覺地哼唱出口……

  就這樣,一晃便是數年過去,他們曾為一塊返魂香共探過數十座古墓,也曾為集齊一味天下奇毒的解藥而闖過幾大門派的藏寶閣,去過天山之巔,也下過死亡蛇谷,見識過正在活動的火山,也橫穿過幾乎無人能還的大漠黃沙。

  蕭煜有時在篝火旁獨自守夜時也會偶爾去想,想她這些年的相伴是真情還是假意,可想到最後,又覺得計較這些實在沒多大意思,鬼門關前無數次的考驗,生死關頭時的一次次的相依為命,他們早已是彼此的半身。

  她曾經十分淺眠,一有風吹糙動便會驚醒,但到了如今,只要是他守夜,便會睡得格外酣甜;他也是同樣,再九死一生的處境,只要有她守著身後,心神便會奇異地安寧下來,波濤不驚地從容應戰。

  於他而言,她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是計謀多端的智囊,是體貼風趣的旅伴,是生死扶持的搭檔……也是靈魂相依的愛人。

  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已無人可以代替。

  【蕭煜,完。這是你們要的HE,也是我所能想到的,一個魔宮少宮主所能擁有的最好結局】

  【下章師生戀,女生男師,冷艷高貴的語琪倒追表面紳士禁慾,實則精明圓滑的男配→又一個奇怪的CP】

  ☆、第181章攻略禁慾系男神【1】

  三月份,寒假剛剛結束,學生們開始返校。

  這個城市的東南角,一座風格莊嚴雄偉的拱形校門前正熱鬧非常,穿著英式校服的學生紛紛自豪車上下來,從司機手中接過基本只是個裝飾的書包,三兩結伴地往栽滿了法國梧桐的校園內走去。

  這是城中最負盛名的一所私立貴族高中,雲集著一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也是這次新任務的起始地點。這次的故事背景基本上就是幾年前十分流行的校園言情小說,私立貴族高中里的一群有錢人家的孩子,整天不讀書,除了吃喝玩樂就是談戀愛,上演著諸如流星花園、繼承者們、一起來看流星雨之類的戲碼。

  最近部門裡並沒有什麼太難完成的任務,語琪不必再身先士卒地哪裡艱難往哪去,便索性給自己挑了個這個背景似乎挺簡單的任務,權當數次高難度工作後的一次度假。可當她到了這個世界,卻發現背景確實簡單,但這些人物間互相糾纏的關係卻叫人很是頭疼。

  比如看起來貧窮堅強的女主黎安安其實是懷著復仇的目的來接近男主施城,比如看似花花公子沒什麼城府的男主其實也只是將計就計地接受了女主的追求。這對男女主的關係從一開始的血海深仇到最後的假戲真做到底經歷了多複雜曲折的變化先暫且不提,光是這故事中的兩個反派人物之間的糾葛都是十分之十二的錯綜複雜。

  與男女主表里不一的特性相同,這故事裡看似刻薄傲慢的惡毒女配紀語琪表面上雖在做著一些欺凌女主的幼稚蠢事,其實對男女主之間的關係看得比誰都透徹,女主是為復仇而來的一事,便是她暗中捅給了男主知曉。

  再比如身為反派男配的沈澤臣,表面上來看斯文內斂,似乎是一位極受歡迎的新老師,女主黎安安被同學排擠欺凌得最過分的時候,也曾聲淚涕下地向這位老師求救,可他僅僅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後淡淡地對她說,黎安安,你昨天的作業還沒交,以及,以後不要再拿私事來打擾老師。

  資料整理到此處,語琪在指尖漫無目的地轉著的筆啪得一聲停下,她低下頭,在一張簡單的白紙上寫下沈澤臣三字,然後在底下重重劃上一道強調線,旁邊潦糙地記上幾個字:為人冷漠。頓了頓,她皺著眉思索片刻,又寫上一句:善於明哲保身。

  是,明哲保身,這就要涉及到沈澤臣與紀語琪之間的複雜關係了。

  沈澤臣有一位嫁人三次的美麗的母親,紀語琪有一位風流成性的有錢的父親。那麼一些事情看起來便頗有些耐人尋味了。

  四個人之間的關係,簡直不要太複雜,寫出來就是一本書,極為狗血的一本書。

  沈澤臣是個聰明人,因為這層關係,他從來都避著紀語琪,從不與她當面起衝突,哪怕是她將黎安安欺負得淚如雨下,他也統統只當做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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